第三百六十二章不翼而飛
小白刈一夜的哭鬧,讓白震庭頭痛不已。可偏偏這會兒白歌戈還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小家夥的調皮和白虎堂一大堆的事,讓白震庭煩不勝煩。
好不容易將惱人的小家夥誆睡著。從嬰兒房裏,走出來,看著腳步匆匆少來報告的黑衣人。
白震庭清了清嗓子,抖擻精神,原本以為聽到的會是入侵者的具體情況。可沒想等來的卻是,支支吾吾的含糊不清。
白震庭皺著眉頭,看著麵前一身虛汗的侍衛長,努力壓製著心中的怒火,沉聲道:“到底怎麽回事?”
“堂……堂主……那人滾落之後,我們的人迅速趕了出去,但是……院牆在沒……沒有人影……”
侍衛長的聲音越說越小。到嘴的鴨子竟然飛了。這是侍衛隊自成立以來重來沒有發生過的。
看著白震庭陰沉的臉色,侍衛隊額頭上的汗珠在寒冬臘月裏,順著臉頰止不住地往下流。
白震庭臉上的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綠。自己的宅邸竟然被外人入侵了,這是白震庭絕不能忍的底線。最主要的是,那人竟然能在中槍之後還順利逃脫,這說明什麽?
白震庭的呼吸沉重。
一定是令子爵的人。這世上敢闖他白震庭宅邸的人不超過三個,而宿仇龍炎軍團排第二,他就想不出還有誰會是第一!
而且,令子爵是所有他能想到的人當中,最有能力做到,最有動機的人!
白震庭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背在身後滿手槍繭的老手,一點一點拽緊。
令家,真的是——欺人太甚!
這裏是A州,他白震庭的地盤!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容忍別人在他的頭上撒野。如果這件事穿出去,他白虎堂還有何顏麵在道上立足?!
白震庭一雙布滿皺紋的深邃眼睛,緩緩地,緩緩地,眯起,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白震庭伸手,一掌將麵前這個礙眼的家夥推到一邊,冷沉著臉大步離開。
看著白震庭沉默離去的背影,侍衛隊長悄悄地噓出一口氣,靠著一旁的白牆,伸手擦了擦額上的虛汗。
回到房間,白震庭提起電話,接通了項予銘的電話。
“BigBoss?”這是項予銘現在對白震庭調笑的稱呼,或者有時候懶癌犯了,他也會直接叫白震庭BBS。
項予銘語氣聽起來心情不錯。項予銘兩腳伸長翹著二郎腿放在桌子上。完全沒有在意白震庭語氣裏的憤怒。
白震庭聽著項予銘這悠閑的聲音,咬了咬牙。想他白震庭雷厲風行數十載,現在居然大事小事要和項予銘這個小輩商量,心裏還真是一個大疙瘩堵在那裏。不過為了大局著想,現在的所有委曲求全都是值得的。
白震庭調整呼吸。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說道:“令子爵那邊有行動了!”
“哦?”項予銘的眉頭微微上挑。這個結果仿佛在他的預料之中,又仿佛出乎他的預料。項予銘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眉眼含笑地問道:“什麽行動?”
“……”白震庭握著電話的手暗自用力,沉默了許久,白震庭才簡單說道:“來家裏說。”
掛了電話,白震庭感覺自己這張老臉都丟盡了。
不過這次既然是令子爵那個王八蛋先動手,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令君權不是春風得意嗎?那這一次,就他定要讓他這個獨子,在A州有來無回!
令子爵一直昏迷到第二天夜裏,才漸漸轉醒。
輕輕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警惕地打量著四周陌生的環境。
他在哪裏?
他被白震庭抓住了嗎?這裏是白虎堂的密室?
令子爵的眉頭輕輕皺起。咬牙強撐著想要坐起身來,可是剛一動。肩胛骨處的傷口卻痛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令子爵不知道這一槍究竟是誰瞄準了他,但是他知道這個人的江湖經驗一定很老練。
肩胛骨這種讓人痛得窒息,一時半會兒又死不了人的絕佳折磨,一般的新手根本找不準位置。
令子爵這樣能忍耐的人,也痛得呻yin出聲來。
試了兩三次,令子爵的額頭已經滲出細細薄薄的汗水來了。
令子爵氣餒地一頭倒回去床上,看著四周漆黑的夜色,深深地歎出一口氣。
看著窗外的月牙,令子爵的意識一點一點從疼痛中轉移。
本來他還安慰自己,如果真的落在了白虎堂的手裏,或許自己就真的可以經常見到白歌戈了。
這樣的“美夢”還沒做完,門口就響起了腳步聲。
令子爵回過神來,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門口的動靜。
聽著腳步聲,感覺像是有人進來了。
是一個人。
從腳步聲中,令子爵可以肯定。
在腳步聲中,令子爵回頭環顧四周,觀察著四周可以躲避的地方,和可以利用的武器。不過令他沮喪的是,四周除了一個枕頭和一床被子,再沒有其他任何多餘的東西。低頭一看,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自己原本的衣服也被換掉了。
令子爵歎出一口氣,看來他現在是真的手無寸鐵啊!
令子爵單手按住自己的傷口,咬牙勉強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不那麽難看和無助。
在黑暗中,腳步聲一點一點近了。
本來令子爵想了無數麵對白虎堂審訊的對白,可是當腳步聲走進,當影子從黑暗中走到他的麵前,令子爵一臉錯愕,驚呼道:“怎麽是你?!”
令子爵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他。
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在這裏做什麽?
是他救了他,還是他本就是白虎堂的臥底?
令子爵看著眼前的人,心中悲喜難言。雖然和他相處了很久,而且令君權也極為信任重用他,可是他真的很難相信任何人。
他的冷漠就在於,在他眼裏,所有人都是外人。
馬應天的半張臉隱沒在昏黑的牆影裏。以至於令子爵看著他麵無表情的臉,一時分不出悲喜,辮不出敵友。
馬應天沉默地看著床上麵色蒼白,形容憔悴的令子爵,就算現在,他在心裏也自然糾結地做不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