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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母子相見

  就像馬應天說的,沒過多久車子就在隱蔽的樹林之後停了下來。


  遠遠地,白歌戈依稀能看見不願出亮著燈一座孤立的小別墅。


  難道刈兒就在那棟房子裏?!


  白歌戈的心驟然加速,車剛一停穩,白歌戈就激動地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手腕卻突然被馬應天一把扣死給拉了回來。


  白歌戈不解地扭頭看著馬應天,皺著眉頭,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馬應天看著白歌戈驚疑的表情,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而後坦誠地目光看向白歌戈,將黑色口罩遞到白歌戈麵前,語氣平靜地說道:“帶上這個。”


  白歌戈低頭看著馬應天手中的黑色口罩,沒有伸手去接。


  馬應天看著白歌戈歎出一口氣,坐在駕駛位置側過身子正對著白歌戈,耐心地說道:“這次我們是偷著來的,所以我們不能被裏麵的人發現。而且你要答應我,不管看到什麽,都一定要控製好自己的情緒。隻要看到小少爺,確定他安全我們就必須要離開。我們的時間不多,到時候看到我給出的信號的時候,您一定要跟著我離開,好嗎?!”


  因為事關重大,在進去那棟別墅之前,馬應天必須要先和白歌戈說清楚。馬應天的語氣懇切,看著白歌戈的目光卻堅決地不容討價還價。


  看著馬應天這認真的神情,白歌戈的心情有些複雜。她知道他說得沒有錯。他們是偷著來的,如果不想驚動白震庭和項予銘就必須隱蔽。


  但是如果看到刈兒在裏麵受苦,看到刈兒哭泣,她也不確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果斷地離開。


  白歌戈內心複雜地糾結著,可是已經走到了這裏,沒有不進去的理由。


  沉沉地呼出一口氣,白歌戈伸手接過馬應天手中的口罩,果斷地帶上。


  馬應天同樣拿出口罩給自己也帶上。


  帶上口罩,兩人對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踩著樹林裏枯黃的落葉,白歌戈和馬應天一點點向別墅逼近。


  這棟別墅看起來守衛似乎比白家別墅更加嚴密。基本上每隔五米就有一個黑衣保鏢。


  這樣密集的陣仗,讓白歌戈看著就有些心經。


  刈兒整天對著這些個嚴肅的黑衣保鏢,心裏該有多害怕。


  她希望刈兒能有一個正常的環境,可是自己好像越努力,事情反而越來越糟糕了。


  白歌戈和馬應天躲在暗處,觀察了一陣,大致看出了黑衣人巡邏的套路,而後馬應天果斷地開始了迅速的前進。


  白歌戈緊緊地跟在馬應天的身後,小心翼翼地躲開黑衣人的視線。


  馬應天對這裏的地形似乎也不陌生。馬應天帶著白歌戈來到一片監視盲區。


  背靠著別墅兩層的高牆。馬應天不慌不忙地從腰間抽出一根麻繩來。


  馬應天將繩子係上一個活結,然後用力地網上一甩,將繩子纏在別墅外牆凸出來的裝飾矮垛上,等套緊了之後再用力一拉,將繩子牢牢地係上。


  馬應天嚐試著用力拽了拽繩子,確定安全之後,扭頭對白歌戈說道:“小少爺就在二樓靠牆的房間裏。從這扇窗戶,或許可以看見小少爺。但是——”


  白歌戈激動地上前從馬應天的手中搶過繩子,正要上前,卻被馬應天再一次拉住。馬應天從白歌戈手中拉住繩子,神色嚴肅地看著白歌戈再一次強調道:“這個院子裏每一班巡邏間隙是八分鍾,現在距離下一班巡邏還剩五分二十六秒。所以這這裏爬上去到下來,能留給你們母子的時間隻有三分半!時間一到,我們就必須立刻離開。”


  馬應天用力地捏握著白歌戈的肩頭。時間有限,也容不得他們在繼續耽誤時間。


  說完之後,馬應天將繩子遞給白歌戈。看著白歌戈沿著繩子慢慢地開始往上爬,馬應天在下麵一邊固定著搖晃的繩子,一邊警惕地放哨。


  兩層樓,就憑著一根細細的繩子爬上去,真心是費力。


  已經好久沒有練習過攀岩的白歌戈,一路爬上來,早已氣喘籲籲,額頭上也浸滿了汗水。但是為了想多騰出一些時間和小家夥團聚,白歌戈咬著牙努力不停地往上爬。


  爬到窗台的時候,基本上能從狹小的間隙中看見房間內的情況。


  能看到一點餘光,白歌戈的動力就更加組了。


  再一咬牙,奮力地往上一提,伸出胳膊掛在陽台的護欄上。稍稍緩下一口氣,白歌戈再一鼓作氣地奮力翻進了陽台。


  悄悄的潛進房間,在黑漆漆的房間裏,白歌戈借著微弱的月光,小心翼翼地摸索到房間裏唯一一張小床前。


  當看到溫馨的搖籃裏多日不見的白刈恬靜的睡顏時,白歌戈一瞬間變得熱淚盈眶。


  這麽久沒見,他真的還好嗎?


  有沒有想媽媽?


  有沒有被阿姨們欺負?

  白歌戈喉間一陣哽咽,咬牙強忍著眼眶裏打轉的淚水。白歌戈俯身,輕輕地將小家夥抱進懷裏。


  白歌戈將下頜輕柔地貼在小家夥的額頭上,短暫地感受著他身上的體溫。


  將小白刈實實在在抱在懷裏的踏實感,一下子打消了白歌戈這些天來的不安和憂慮。


  就算經曆再多的苦難,當看到這個純真的小家夥呼吸勻稱,安靜地躺在她的懷裏,白歌戈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切——都是值得的。


  眼眶中的淚水還是沒能忍住“啪嗒”落在小白刈的臉頰上。


  白歌戈抱著小白刈還沒有看夠,窗外的繩子拍打著欄杆劇烈地晃動起來。


  這是她和馬應天之前約好的信號。


  三分半的時間真的太短。


  白歌戈遲疑地看著窗外,看著懷中安靜的小家夥艱難地猶豫著。


  仿佛能感受到媽媽的離去一般,熟睡中的小家夥還下意識地又將小腦袋往白歌戈懷裏縮了縮,緊緊地窩在白歌戈懷裏。


  看著這樣可愛的小人兒,白歌戈是無論怎樣也狠不下心將他就這樣輕易的放下。


  還在難舍難分的糾結中,窗外的繩子更加劇烈地晃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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