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橫四七章有一鴻門宴(下)
黃子儀看了一眼白歌戈那苦思微皺的眉頭,輕輕一笑,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當時就是隨口一問,堂主你要是真有興趣我後麵再找人幫你問問。”
“好!”白歌戈毫不猶豫地應道。雖然知道黃子儀這樣說,或許就隻是為了讓她欠下她一個人情。但是如果真的能得到關於白蘭戈的消息的話,這個人情她欠下也無妨!末了,白歌戈沙啞的聲音又補上一句,“謝謝!”
黃子儀對白歌戈擺了擺手,不在意地說道:“一點兒小忙而已,堂主你何必客氣。再說了以後我們一起嫁進項家也是姐妹,當然互相幫助。”
黃子儀對白歌戈燦然一笑,潔白的牙齒在輝煌的燈光下,映襯著美好。
看著黃子儀那開心的表情,白歌戈似乎也被她那笑容感染,嘴角勉強的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
看著白歌戈笑了起來,黃子儀的嘴角簡直都要咧到耳朵邊了。
笑到一半,黃子儀臉上的笑容一僵,突然地又猛地停了下來,突然拿起鏡子上上下下地對著鏡子將自己“完美”的麵容仔細檢查一番。確定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之後,才放心地放下手中的小鏡子。
突然悄悄湊到白歌戈麵前,神秘地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這張臉是後天整的!”
說完黃子儀捂著嘴做出一副不好意思害羞地模樣從白歌戈麵前離開,一臉苦笑地看著白歌戈。
整的?
白歌戈的思想也算是比較開放的。對於常規的醫療整容,白歌戈其實無感。整容就整容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白歌戈卻在黃子儀明媚的笑容下看出一絲不安和無奈。
黃子儀對著鏡子端詳自己麵容時惶惑不安的神色不期然地在白歌戈腦海中閃過。
白歌戈不自在地皺著眉頭,看著黃子儀沉聲問道:“項予清讓你整的?”
黃子儀尷尬的笑容停在臉上神色複雜地看著白歌戈,沉默一時,臉上又恢複尷尬的笑容,低頭垂目,委屈地輕輕搖了搖頭。
看著突然有些消沉的黃子儀,白歌戈心中最柔軟處劃過一絲漣漪。
這樣明媚的女孩子,剛才的笑容還那樣明美,可一轉眼,她的眸子裏又染上這樣一層濃鬱的憂愁。
白歌戈心中微微詫異,但是表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心中卻漸漸對這樣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女人有了更多的注意。
偶爾或多或少地會注意到她這邊,而每次白歌戈的目光投來,黃子儀都能把她逮個正著。禮貌而又優雅地對她抱以微笑。
在這樣壓抑的氣氛下,白歌戈是笑不出來的。但是對黃子儀的笑卻印象深刻。
一群麵和心不合的人,坐在餐桌邊嘰嘰喳喳聊了半天,今晚鴻門宴的男一號才真正上場。
當白歌戈和黃子儀稍稍熟絡起來,開始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時,貴賓室的門再次被打開。
一身墨色西裝的項天和坐著輪椅的令君權說說笑笑地走了進來。
當看到項天身邊令君權的時候,白歌戈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上一次說是家宴,令君權的出席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是這一次呢?
這一次,席上席下,算來算去了就隻有令君權這一個外人!
這一次項天又猛拿出什麽正當理由?
最關鍵的是,當令君權出現的那一刹那起,白歌戈隻感覺渾身的不舒服。尤其是從馬應天那裏知道了令君權的真實想法之後。
曾經,她還那樣傻乎乎地對他抱有過一絲希望,可是現在看來那不過是她嗨一廂情願的幻想。
令君權不可能成為她和刈兒的後盾,永遠也不可能。
他的眼裏從來沒有容下過她們母子。
令君權在項天熱情的帶領下,在餐桌的主位,項天的旁邊坐下。那個位置正好正對著白歌戈。
看著令君權在對麵落座,白歌戈沒由來地一陣心慌。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巧合還是誰的刻意安排。但是白歌戈心情莫名地沉重。
因為這一次令君權再次出現在這個場合就很能說明一些問題。
似乎,她也開始有點明白,到底為什麽,項天可以同意她和項予銘的婚事,同時又能將令君權那邊解釋得那樣好。
這種可能隻有一個,現在白歌戈也看到了。那就是,這件事本來就是令君權授意的!
如果這件事是令君權授意的,那白震庭知不知道?
他對項家所抱有的那些希望會不會落空,她的犧牲和委曲求全最終會不會隻是一場空?!
這些種種想法一下子塞滿了白歌戈的腦袋。她甚至連項天站起身嘰裏呱啦講的一大堆東西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到最後舉杯同飲的時候,她也失神。
不過幸得身邊的黃子儀悄悄提醒,白歌戈才恍惚地端起酒杯,勉強應付。
仰頭將就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白歌戈呆愣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靜靜地聽著項天和令君權滔滔不絕的官方話。
這一次,項天甚至連對令君權出席這件事解釋都省略了,就好像令君權的出席是理所應當,自然而然的事一樣。
白歌戈自己冷冷地苦笑。突然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蒙上眼睛的寵物,被別人捏在手裏一陣戲耍,卻在故事已成定局之時,再被迫揭下眼罩,看著他們得意放肆的大笑。
整個晚宴,雖然令君權和白歌戈相對而坐。但是從始至終,令君權連正要也沒有看白歌戈一眼。總是有意無意地和旁邊或者白歌戈旁邊的人舉杯共飲,談笑甚歡。
耳邊頻頻傳來的碰杯聲,顯得白歌戈格外的清冷。
放下手中的筷子,白歌戈輕輕地閉上眼睛,感覺自己疲倦極了。
閉上眼睛,白歌戈隻感覺腦袋裏一陣接著一陣的轟鳴。
正在閉眼逃避時,耳畔卻想起熟悉到戰栗的聲音,“怎麽白堂主累了?!”
令君權陰冷的聲音,突然提到白歌戈的名字,讓閉目養神中的白歌戈都不由地下意識地渾身一顫。
猛地睜開眼睛,看著對麵笑意盈盈的令君權,白歌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地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