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談一談
令君權的這話,說出來雖然語氣平靜,但是字裏行間卻透著濃濃的威脅味道。
白歌戈當然知道令君權的確實在明目張膽地威脅她。白歌戈知道令君權是肯定有那個實力將他的威脅兌現。
現在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在醫院裏,現在也不是硬碰硬的時候,所以白歌戈眼珠一轉,索性很令君權打起太極,搪塞地糊弄道:“做什麽?你想做什麽就做唄!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麽用?”
白歌戈逃避地扭頭,不去看令君權沉靜得嚇人的目光。
這種敵靜我動的狀態是最不利的談判情況。對方越是安靜,白歌戈心裏就越是沒底。
尤其是她的對麵坐著的是令君權這樣老謀深算的老狐狸。或者他和項予銘一樣,已經挖好了坑,就等著她跳!
令君權平靜地看著白歌戈,聲音波瀾不驚地問道:“你覺得如果我要做什麽,是從你下手比較好,還是你的兒子白刈下手好?!”
看著白歌戈臉上的神情一秒驟變,令君權的嘴角玩味兒勾起一抹弧度,看著白歌戈的眼神也一下子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白歌戈看著令君權那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漠。當聽到他冷漠地提起刈兒時,白歌戈一顆心簡直沉到了穀底。
白歌戈目光灼灼地看著令君權,眼睛簡直快要噴出火來:“孩子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他的身體裏還流著一半你們令家的骨血!”
白歌戈憤憤的瞪著令君權,氣憤他竟然真的如她猜測的那樣,竟然真的會拿刈兒來威脅她!
那不是她一個人的孩子!平時擔驚受怕也就算了,可是憑什麽她要接受來自令家的威脅?誰都可以拿刈兒來威脅她,可是就是他們令家人不行!
他們欠刈兒的,他們從刈兒一出生就欠他的!
麵對白歌戈憤憤的怒容,令君權的反應始終不鹹不淡。看著白歌戈挑了挑眉,輕輕地冷笑出一聲,不屑一顧地笑道:“是不是我令家的種我可不敢確定,我隻知道他是白震庭的外孫無疑,拿他來換回我的兒子,一定沒有錯!”
“你到底想怎麽樣?!”聽著令君權那完全沒有人性的話,白歌戈整個人簡直被氣得抓狂。
以前她隻知道令君權冷漠,卻沒想到,他這樣無恥的話他竟然也說得出口。
不過白歌戈轉念一想,心中一動,看著令君權驚疑不安地問道:“你找到刈兒的下落了?!”
白歌戈的耳邊響起之前馬應天對她的警告。響起那天在別墅附近看到的龍炎軍團的人,白歌戈的心突然一下子被抓緊。
如果令君權真的發現了刈兒,那……
光是想想,白歌戈的腦袋就一陣眩暈。
她著急地想知道答案,可是偏偏令君權卻像看透了她所有的心思,靜靜地看著她,關於刈兒,就是不說一個字。
白歌戈的眉頭緊緊地皺起,到最後還是不得不妥協地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白歌戈問到這裏,算是問到令君權的心坎裏了。
令君權低頭,不疾不徐地緩緩轉動指尖的戒指,看著戒指上刻著的“影”字,眉頭輕輕一動。
令君權低頭看著戒指,語氣不鹹不淡地說道:“我也並不想做什麽!我隻想要回我的兒子,順便將我們兩家的老賬新賬跟你們白虎堂一起幹淨。這樣一來,我們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令君權的語氣很平靜,說話的時候看起來漫不經心,但是每一個字都用力地說進了白歌的心裏。
隻是這樣,難道還不夠嗎?
這兩件事之後,白虎堂至少掉“三層皮”。
白歌戈目光灼灼地看著令子爵,本來眼睛就大,現在這樣看著令君權。在這黑夜裏,乍一看還真是有些滲人。
但是令君權所毫不畏懼地抬起頭,直視白歌戈,看著她滿臉的怒容,不屑一顧地冷聲說道:“我給你三天時間,如果我的爵兒沒有平安回來,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行動!”
說完,令君權轉身,頭也不回地滾著輪椅離開病房。
直到房門再一次被關上,白歌戈才從混沌麻木中清醒過來。靜靜地看著剛才令君權停留過的地方,到現在她甚至都還能感覺到那種攝人的壓迫感。
輕輕地噓出一口氣,白歌戈感覺渾身的力氣像是一瞬間全部都被抽空了一般,無力地倒在床上,大口喘著粗氣。
三天?!
三天她到底該怎樣做?
想辦法讓令子爵離開?
可是要想將令子爵從白震庭的手中放走談何容易?
可是如果令子爵放不出來,令君權一定會從刈兒身上下手的。
對,看他剛才篤定的神情就知道,他一定……一定掌握了刈兒確切的消息。
白歌戈的心頭壓了一塊大石,沉得白歌戈半晌喘不過氣來。
短短三天。
還有項家,和項予銘的婚禮也正好被提前到了三天之後。令君權將日期定在那個時候也一定是有深意的。
她不知道那天到底是怎樣一個黃道吉日。但是現在她隻求,白震庭和項予銘能看見她一場車禍之後傷痕累累的她,能將婚禮推遲!
她才不要那樣倉促地踏進火坑。
白歌戈看著窗外漆黑的一片,心情沉悶地輕輕閉上眼睛。
白歌戈醒來之後就沒有再見到過項予銘,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但是半夜的時候,白歌戈實在是心裏難安。盡管已是半夜,但是她仍然打電話堅持出院回到了白家別墅。
一夜的折騰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
白歌戈不耐煩地將身邊照顧的阿姨們全部都打發走,一個人毫無睡意地走到陽台,拉開窗簾靜靜地看著窗外靜謐的天空,心情沉重得喘不過氣來。
是否她應該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的真理?
可是說不定,船到達的地方,並不是她想靠岸的地方。
白歌戈看著窗外一地的靜謐,長長地歎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