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不擇手段
薑沅質問道,“違反公司規定,符合開除條件,這麽簡單的一句話,不敢說?要我來教你怎麽說?”
謝榮回道,“開除理由自然是給了,通知單上全注明了,也附了違反公司規定的證據,但剛剛是安董事長陪著安祺一起來的。”
“安載德?”
薑沅厭惡這個名字,即便這場公司內鬥裏沒有安載德參與,但安載德才是一隻老狐狸,坐山觀虎鬥,等收漁翁之利。
謝榮實話實說道,“薑總,你也應該明白,安董事長陪著安祺來,就是給我們人事部施壓來著,我們人事部是真不好做事,有個同事就因為給安祺發通知單,被安董事長逼著當場寫了辭職信,自己遞交。”
薑沅知道謝榮不會撒謊,他跟了自己父親十幾年,對公司也是忠心耿耿,當初人事部也是全公司最有權威部門。
但再輝煌也是曾經,如今人事部依然捏著人員調動的職權,卻處處被逼迫,被施壓,導致有權利都沒法使用的尷尬。
公司多項規定,本是鐵律,那也是讓辰業集團在業界獨樹一幟的根源,然而在董事會那幫狼人團夥的汙染下,蛀洞百出。
薑家和那幫強盜不一樣,公司就像薑家的子嗣,薑家希望辰業百年下去,但狼人隻要搶奪,將公司的原主人趕盡殺絕,不擇手段。
薑家顧慮多,內憂外患,精疲力盡,薑盛澤倒下以後,不少人倒戈,謝榮還堅持,實屬意外。
人事部受影響,在公司處境艱難,四方受壓,其實就跟人事部經理謝榮站的立場緊密相關,站在薑家,就是跟一幫人作對。
助手敲了敲門,欲將文件拿給謝榮簽,謝榮則示意助手離開,並關上辦公室的門,助手點了點頭,關門退下。
謝榮見說話方便,換了語調,語重心長地說道,“薑沅,你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動安家人?這件事,你父親知道嗎?”
薑沅頓了頓,回道,“榮叔,對不住,我剛剛態度不太好。”
“我是沒事,關鍵是你,你一向做事穩重,謹慎,細致,但你這一次為什麽會這麽不理智?”
謝榮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薑沅要開除安祺,要不然謝榮就會攔下這事,也不至於安載德登人事部的門。
“薑沅,榮叔跟你直說,你用得好安祺,她就作用大,你不想用她,她什麽都不是,哪怕你不喜歡她,不願接納安家,你也不必將心思用在她身上,你直接無視她即可。”
謝榮一邊提防著玻璃窗外的動靜,一邊繼續說道,“但你動她,就是不對,你沒必要這個時候去招惹安載德,這對你十分不利!”
這個道理,別說謝榮懂,薑沅自然也明白。
薑沅遠遠地看了一眼副駕駛上的沈夢萊,但是安祺動了他喜歡的人,他如何還能繼續無視安祺,冷靜理智地在公司替父親拿回權利?
薑沅專心不了,工作的時候,他總是會分神,忍不住擔心安祺又會去招惹沈夢萊,那天的事,薑沅不希望有第二次發生。
薑沅說道,“榮叔,這件事我自己會跟我父親交代,但安祺,我動定了;安載德,我也招惹定了。”
“薑沅?”
“榮叔,你跟我爸媽都誤會安載德了,他比那幫人更惡心,你們別以為他什麽都不做,那幫人能起來,我肯定他暗中幹了不少事,他的手腳,比誰都髒,我沒有我爸耐心好,我忍受不了他。”
謝榮聽得心驚肉戰,問道,“麽意思?”
薑沅冷眸一轉,薄唇一角微微上揚,道,“我不僅要動安祺,我還要動安載德,我要安家人從辰業裏徹底消失!”
謝榮急道,“薑沅,你別衝動,目前最重要的是那幫人,不是安載德,安載德現在沒有表麵立場,他現在還不是你的敵人……”
“榮叔,我等我回去說吧。”
薑沅語態平緩,掛斷了電話,但那雙望著路盡頭的眼眸,卻深邃而決絕,眸光裏閃動的不是受壓的謹慎和畏懼,而是堅定。
辰業集團的傀儡皇太子,抱著父親留下的餘溫,苟延殘喘,拽著薑家最後一點渺茫微弱的希望,無論多麽努力,都將竹籃打水一場空。
薑盛澤白手起家,付出最多,注入情感也最太多,重情重義是好品質,卻也成了薑盛澤的擋路障礙。
薑沅回到辰業,就是奔著“複仇”來的,所以比父親要理智,可觀。
母親許嵐還口口聲聲地勸說薑沅和安祺結婚,和安家聯姻,擊敗那幫狼人團夥,其實薑沅已經發現,看似中立派的安載德,才是幕後黑手。
安載德打著一手好牌,狼人不過也是被利用的棋子,最後的勝利,肯定不屬於他們,他們隻是幫安載德承載了罵名和各種負麵壓力。
狼人是給安載德衝鋒陷陣的騎兵,打得過薑家更好,打不過,薑家也損兵折將,安載德毫發無損,股權在握。
辰業的三年內戰,硝煙早起燃起,建立在安載德更久的蓄謀之上,或許,從他看到辰業發展前景並提出入股的時候,已經開始計劃。
安載德騎著狼人,碾壓薑家,做個厚德載物的正麵人物,卻盯著董事會的巔峰之位,他比誰都想要占據辰業全部,或許女兒安祺也隻是一個幌子。
薑沅打完電話,上了車,似乎不願讓安祺煩,他關掉了手機,至少這一會兒,時間是屬於他的,哪怕他要趕著回去。
“啊!好餓啊~!”
在沈夢萊麵前,薑沅又成了一隻小奶狗,他不會將工作上的情緒帶給身邊的人,他用沈夢萊習慣的調調開始哀嚎。
“不行了,快餓死了,媳婦你要加油哦,限你二十分鍾內做好,把食物端上桌,現在開始計時!”
“二十分鍾?怎麽可能……”
車子忽然加速,沈夢萊急忙抓住門側的扶手,嚇得不輕,急道,“喂!你慢點!喂!超速了!薑沅——”
這個一路吵吵餓又超速的男人,回到清風苑,卻也沒見他多麽著急,他笑嘻嘻地卷起襯衣的袖子,幫忙剖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