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四起
然而那時改嫁給楚子瑜,瞧得他房中布置十分文雅。
便想著他曾經是一國太子,不論是學識見識還是審美,都要高人一籌的。
她那是以為楚子瑜雖對自己一心一意,可她隻是個庶女出身,多少會讓他有些抬不起臉麵來。
故而時時偷學,不出個一年半載,也學的七七八八了。
雖不能與自小學習這方麵的姑娘們比,但也不差了。
沈青瑤盯著那人的背影瞧了許久,才慢慢的挪動自己的身子靠近,小臉兒悄悄的放在與他後背很近的邊兒上。
她倒是保持這個姿勢許久了,不知不覺竟然也睡著了,聽著背後響起的那均勻的呼吸聲,郅景舒轉過過來。
平心而論,沈青瑤長得的確不算太出色,清秀乖巧,倒也麵前配得上小家碧玉這幾個字。
卻又偏生比別人多了幾分說不上來的氣質,叫人看不透徹。
以往他覺得自己是了解沈青瑤的,可今日卻讓他覺得,他從未真正的了解過沈青瑤。
時而乖巧,時而張牙舞爪,她拿了今年冬圍的冠軍,卻能做到不驕不躁。
他瞧著麵前那張臉許久,終是沒忍住輕歎了口氣,將她那小小的身子抱在了懷裏。
她身子軟綿綿的,暖烘烘的,抱在懷裏便不想鬆手了。
等到天光一亮,他便抽回了自己那被沈青瑤枕的麻木的手臂,迅速離開了屋子。
廚房這幾日做飯用材都十分的小心謹慎,一來世子爺有傷,不能太過於油膩辛辣,二來世子妃身子弱,胃口不好。
隻能吃些開胃且富有營養的。
約莫是世子爺瞧不慣世子妃那瘦不拉幾的小身板,如同豆芽菜似得,既不凸又不翹。
別家姑娘像她這個年齡,都是玲瓏有致,前凸後翹的了。
到了醒來的時候,小桃進去伺候沈青瑤更衣洗漱。
小聲的說:“今日胡督軍家辦喪事,您體弱,按理說是不能去的,不過世子爺說別家都有帶著家眷去。”
“世子妃您露麵少,也總該是要過去讓人瞧瞧的。”
她剛睡醒,迷迷糊糊的,白皙的小臉兒上泛著一團團粉色,還熱乎乎的。
“那自然是要去的,不然以後誰還認得我是世子府的人。”她垂下了也眼瞼來,若是不去,怎能見得到羅成以及那位皇子殿下呢?
胡督軍一家勢力不算小,又是皇後的娘家。
大梁帝多少都會重視一些的,雖說不會親自出席胡家女的葬禮,不過定然是會派人前來的。
這也正是個好時機,沈青瑤不想錯過。
早飯也不過匆匆吃了兩口,聽見馬兒嘶鳴的聲音,她知道郅景舒向來是不喜歡等人的。
便往嘴裏塞了個點心,手裏捏了個,一手提著裙擺飛快的跑了出去。
“世子妃,您小心些!”小桃好一陣汗顏。
恨不得親自上前將她那模樣給糾正過來,好歹是世子妃,行為舉止都要是優雅斯文的,怎能這般大大咧咧的。
她剛跑了過去,便從馬車的簾子裏伸出一隻白皙幹淨的手來。
沈青瑤趕緊把自己的小手遞了過去。
察覺到掌心裏忽然出現的柔荑,馬車裏的人微微愣了愣。
杜明尷尬的將大氅和手爐遞了過去,說:“世子爺,您的手爐。”
他鬆了手接過去,那隻手便不再伸出來了。
沈青瑤的小手尷尬的僵在了半空中,好一會兒才縮了回來,那窘迫的樣子,似乎都恨不得用腳趾頭在地上摳出洞來了。
小桃憋著笑,扶著她上了馬車。
馬車裏,男人坐在她對麵,手裏捧著暖爐,閉目養神。
約莫是為了打破剛剛的尷尬,沈青瑤伸手遞出掌心淩厲的甜糕,問:“爺吃麽?”
她剛吞下嘴裏的,嘴角還沾了些碎屑。
她想,依著郅景舒的性子,定然是會拒絕的,卻不曾想,他竟然伸手捏了過去,微紅涼薄的唇微張,輕輕的咬住了那塊兒點心。
沈青瑤愣愣的看著,看著那碎屑從他嘴角脫落,落在了他胸前的衣襟上。
再往上看,便是那性感的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而上下滾動著。
沈青瑤伸手,似乎是想要替他拍落胸前衣襟上的碎屑。
卻不成想,馬車忽然一個顛簸,唇邊便赫然多了一個硬物,沈青瑤眨了眨眸子,似乎還沒緩過來。
卻能清楚的感受到麵前男人身體的僵硬和那充斥著冷氣的強大氣場。
她慌忙從他身上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看著他晦暗的神色,掩飾自己的尷尬說:“這馬車太不平穩了,阿瑤瞧爺身上髒了,原是想清理一番的。”
世子爺聽完,忍住心裏剛剛升起來的燥火,淡淡的嗯了聲。
沈青瑤的目光又忍不住盯著他的喉結去瞧,下巴還有少許的胡茬子。
她低著頭,想要刻意避開。
但那副乖巧的模樣,總是能惹得人心頭一動。
便忍不住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狹長的鳳眸裏印著小人兒此刻的樣子,明明眼睛裏藏著深意,卻又刻意裝的乖巧柔順。
她這般刻意為之,許是為了討自己的歡心。
又想起昨日夜裏她那般膽大輕浮的動作,手中的甜糕便有些索然無味了起來。
“這甜糕膩的緊,口中失了些味道。”
他咬了一口,沈青瑤還沒懂他的意思,便瞧見他目光變得熾熱。
那薄涼的唇措不及防覆了上去,又輕而易舉的撬開她的貝齒,那吻壓得她呼吸緊張急促。
大掌從她那細嫩白皙的脖子轉移到了後腦的地兒,將她固定著,任憑馬車如何晃動,她也不能動彈半分。
直到口中多了一點兒東西,沈青瑤才明白他那句‘口中失了些味道’是什麽意思。
想來不是他嫌棄那甜糕甜膩不好吃,而是口中犯了饑渴的毛病,迫不及待的想要從她口中過去幾分清甜甘冽好生回潤一番。
馬車裏的一室粉色春光,外人自然是見不到的。
黑眸盯著麵前的小人兒,隻見得她越發的乖巧,他心中的邪火就更盛的厲害了些。
他一把鬆了手,將她推開,離自己遠遠兒的。
“該死!”
他低聲咒罵了句,一雙眸子盯著她,似乎恨不得把她給吃進肚子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