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夜夜恩寵不斷
若說這日子過得久了,便是自家的馬車軲轆滾在地麵的聲響都能第一時間分辨出來。
這不,沒一會兒的時間,沈青瑤便提著裙擺,伸長了脖子看向街邊。
等著那熟悉的馬車出現在自己的眼眶。
她掐著時間,不多不少剛好出現,臉上立馬多了一抹明媚的笑意,趁著那上好的太陽,耀眼極了。
杜明長歎一口氣,繃直了手中的繩說:“這世子妃還真是每次都會這般準時。”
“莫不是她還能分清這馬車輪兒的聲音?”
她生的清秀,比起那些絕色傾城的女子是要遜色幾分的,故而京中那些女子都十分的不解,為了景舒世子寧願要一個其貌不揚的醜丫頭。
也不願意娶了那又溫柔似水,還漂亮絕色的藍二姑娘。
便是連華雲郡主也親自上門了呢。
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撐開了簾子,目光淡淡的掃了杜明一眼,杜明隻是含笑,也不說話了。
那小人兒兩步並作一步的過來,他瞧得多少是有些心驚膽戰的,憂心那石階會絆著小人兒的玉足,一不小心便會摔個狗吃屎來。
於是黑了臉,雙手負在身後,讓她的手撲了個空。
眼瞧著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消散,眼裏的光也暗淡了下來。
說:“這般魯莽,哪裏還有半分世子妃的模樣。”
“女子就應當文雅溫柔,切不可如此莽撞不像樣子。”
卻不料那人兒忽然低了頭,隻露出那漆黑一片的頭頂來。
他隻當自己話是說重了些。
正要出聲寬慰,那小人兒便抬起一張白嫩的小臉兒,那眸子裏不知何時染上了幾分水色來。
剪剪秋水,妄自生憐。
那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的厲害,忽然就毫無預兆的砸了下來。
她是最能裝可憐的,如今又拿捏住了郅景舒的心思,但凡她裝可憐委屈,這人的心便能立馬軟了下來。
自從沈青瑤明白了這個路數之後,便屢試不爽了。
但明知對方是裝的,頭疼之餘,卻又無法忍受她用這等眼神看著自己。
便抓著她的手往裏麵走。
道:“不過訓斥你兩句,你倒委屈了起來。”
但沈青瑤的眼淚是收放自如的,這會子瞧得他臉色好轉,眸子裏也漸漸多了幾分暖意。
婢子們正在傳菜,早上吃的簡單,偶爾清粥小菜也就過去了。
沈青瑤低頭扒拉著自己碗裏的飯。
問:“昨夜宮裏的事兒,可都處理完了?”
郅景舒微微有些詫異的看著她,約莫是在驚訝她的消息居然這麽快。
“這宮裏宮外的都傳遍了,世子府當然不能落下。”
沈青瑤喝了一口稀粥淡淡的說。
她讓胡督軍去點醒皇後,自己臨摹了大司馬和雲貴妃的書信分別送了進去。
可那大司馬府中的小妾一事,她卻是不知曉的。
那小妾出現的恰到好處,又能將雲貴妃的所有退路都給斷了,故而這會子,她心裏不免懷疑起郅景舒來。
如若不然,他又怎會知道大司馬會出事,還提前安排好了那個小妾的出現。
“大司馬咎由自取,你不必放在心上。”
“倒是辛苦阿瑤了,難為你這般費心。”
她喝粥的動作一頓,目光驟然落在他身上,但郅景舒隻低頭吃放,仿佛那句話隻是隨口說說的一樣。
沈青瑤放下手中筷子,頓時覺得口中沒了滋味。
她在心中悄悄揣摩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設計的?
這怎麽可能?
“阿瑤最近這字練得如何了?”他忽然又問,堪堪抬起眸子裏來。
但沈青瑤這會兒已經恢複了正常,眸子單純無辜。
乖巧的點頭說:“自然是每日不敢懈怠。”
用過飯,他似乎還有別的事情要忙,便匆匆去了書房。
杜明拿了書信來擺放在他麵前,說:“殿下,這字跡屬下都比對過了,雖和廢妃的很像,卻並不是廢妃親筆所寫。”
“且宮中所用信紙,大多為熟宣,這些都是生宣。”
郅景舒掃了一眼,收回模樣,說:“且將其銷毀,莫讓它有翻案的可能。”
且不說有沒有翻案的可能,就算是往後陛下查出這些書信都是偽造的,但那兩個孩子不是他親生的,卻是鐵板釘釘的事實,誰也不能否認。
“殿下如此擔心,可是這臨摹廢妃字跡的人,乃是殿下所認識的?”
郅景舒神色冷了下來,杜明心知自己多嘴了,便連忙道:“屬下這就去辦。”
他去的時候,沈青瑤正好還在乖乖的抄寫著女德上的內容。
字跡倒是不錯的,算得上工整。
“聽說你前些日子,收錄了一些有關於廢妃的字畫?”
她手中筆一頓,一滴墨瞬間低落,將宣紙暈染。
“是啊,廢妃的字和琵琶是上京一絕,不過那都是贗品,真品難得。”
“隻是可惜,廢妃如今下來詔獄,原還想著向她討教一番琵琶技藝呢。”
沈青瑤倒是不動神色的說著。
她臉上是察覺不到什麽一樣的,郅景舒走到她身邊說:“別練了,過來歇會兒。”
她那手軟得很,養的嬌嫩了些,如今手上也能捏出幾分肉感了。
他從衣袖裏掏出個精致的小鐵盒子。
“這是何物?”
“凝膚膏。”
這可是好東西,宮裏的娘娘們年年都會為了這個爭的頭破血流的。
聽說是先前外邦從一個不知名的小國度帶來的,塗抹在女子手上,可使其嬌嫩水潤。
但這個東西用途很大,後來傳到了宮裏,那些得了寵的妃子,便會想著法兒的找陛下討要了這個東西。
用來塗抹在某處,以保持水潤嫩滑,使得陛下夜夜恩寵不斷。
郅景舒原是想著最近天氣幹燥,這小人兒又總是練字,不曾嗬護自己的手,便差那醫官要了一個來。
如同要了他半條命似得難要。
沈青瑤是知曉這個東西的另一個用途的,聽說炎炎夏日塗抹在某處,還能保持清涼幹燥,不會無端的生汗。
她這會兒腦子裏想了羞人的事兒,他又隔得近,細細的塗抹在她柔荑上。
故而臉色微微緋紅,卻還要佯裝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