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誰醜誰尷尬
等傅行說完話,傅錦程跟著就站上了台,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覬覦著董事長之位似的。
傅逸軒沒有動,眼看著傅行說“我決定由傅錦程先生暫代董事長之位”時,一位性子急躁些的姓陳的董事已經舉起了手。
傅行明知道對方說的不會是他想聽的話,可是也沒有辦法阻擋一位董事的發言,隻好說:“陳董事,您有什麽話,說吧。”
陳董事道:“請問總裁,這樣重大的決定,為什麽沒有經過董事會商討?”
傅行的臉色有些陰沉,穩聲說:“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傅氏集團現在的形勢不容樂觀,我們需要一位有名望、有擔當的董事長來領導,這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又一位董事道:“可是這跟召開董事會來商討此事並不衝突啊。”
“是啊,這樣不合規矩啊。”
“就是啊。”
立刻就有人附和。
傅行怔了怔,顯然是有些不太適應這樣的場麵,到底還是旁邊站著的傅錦程解圍道:“各位,不如我們現在不談規矩的事情,由本人暫代董事長之位,各位董事是有什麽不同意見嗎?”
底下的幾個公司董事沉默了一瞬,何董事突然道:“我認為,我們的現任總裁做事非常盡心,也給傅氏集團帶來了極好的經濟效益,為什麽說‘更換董事長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我看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他的發言,讓傅錦程的眸色深了幾分。著重向何董事看了一眼,傅錦程輕輕一笑,說:“何董事還是斟酌一下言辭,有些話是不適合在發布會這樣的場合說的,不是嗎?”
所以,傅氏集團的很多內部消息,都不適合在公開場合說,而他現在隻要求人認可他的決定,同意他做到代理董事長的位置……
如果真讓傅錦程坐上了那個位置,傅易年怎麽可能還有醒過來的機會?!
傅逸軒驟然站起身來,穩聲道:“我看,總裁說要選代理董事長的提議不錯,傅董事也算是合適的人選,不過……”
他的話語一頓,而台上的兩人看見他起身發言,臉色同時陰沉了幾分。
他們都看到傅逸軒來參加了發布會,這本來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可是也並不妨礙他們看到傅逸軒的厭憎之情。更何況,傅逸軒站起身之後,說的都是和他們意見相同的話……這怎麽可能?
果然頓了一頓,傅逸軒又說:“但是今日之舉顯然是已經不合規矩了,現在眾位董事都在,媒體朋友們也在,我看可以在不透露商業機密的前提下,重選代理董事長的人選,哦,對了,還包括總裁的人選。”
他說完,下巴微抬,看向台上兩人的目光充斥著挑釁。
傅行的臉色頓時有些掛不住,怒道:“這簡直是開玩笑,總裁之位有我來坐,傅逸軒你經營不善,已經被董事會勒令卸職,你忘了嗎?”
“我當然沒忘。”傅逸軒怡然地笑笑,說:“但是有一點……董事會完全可以重新擇定總裁人選,不是嗎?反正現在,眾位董事都在。”
“董事”一詞被刻意咬重了。傅行的臉色十分難看。
何董事的反水他們已經看在眼中,而傅逸軒的得意神態也一樣,他今天一定是有備而來。
然而……他傅行也不是好對付的。
傅行上任之後,為了穩定局勢,利用個人的關係拓展了不少新型的業務,剛才何董事說的“經濟效益”大部分由此而來。傅氏集團從前的產業當然也有創收,可是之前為了打擊傅逸軒,他們折損了溫州灣工程這樣的重大項目,還給不少零碎項目增添了麻煩,可以說,傅行上位選擇的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
也因此,現在傅氏集團主要盈利的項目都在他的掌控之下。除了傅錦程的支持和他自身股份的支持,這也是他的籌碼。
傅逸軒,放馬過來。
傅錦程冷聲道:“把董事會透明化這樣的做法並不合規矩,況且,傅行作為總裁並沒有對集團不利的地方,根本就沒有重新選定總裁的必要。”
“哦?他沒有對集團不利的地方嗎?”傅逸軒繞開了“規矩”,已經不想再談。說起傅行在位期間的業績,唇角彎出一陣譏誚的笑意,道:“看來,眾位董事還被蒙在鼓裏。”
傅行皺起眉頭,道:“你什麽意思?”
傅行接管集團當然不會手腳幹淨,可是那些事情做得隱蔽,傅逸軒是不可能知道的。
他能說出什麽花樣來?
傅逸軒沉聲說:“傅行利用職務之便,挪用傅氏集團的公款進行走-私,這你們知道嗎?”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本來從傅逸軒站起來發言開始,這場發布會就已經不再受控製。傅逸軒顯然是衝著和傅行、傅錦程叫板來的,在事情有定論之前,媒體和來賓們都沒有說話,可是走私之事事關重大,眾人聽了不免要訝然。
怎麽會這樣?
台上的傅行頓時漲紅了臉,道:“你這是血口噴人!”
“是不是血口噴人,各位董事可以自行查證。”傅逸軒的篤定道:“不過現在,看起來我們是可以選定新的總裁人選了。”
幾位董事麵麵相覷,臉上都是詫異和躊躇神色。
看來傅行進行走-私的事,他們是真的不清楚。
大廳裏沉默了一會兒,何董事開口道:“如果傅總所說的事情是真,那麽我們的確需要重新選定總裁了。”
幾位董事看著局勢,猶豫了一會兒,都點頭稱“是”。
傅逸軒得意地笑笑,道:“怎麽樣?大伯您認為,我們是應該關起門來討論,還是繼續當著媒體朋友和合作夥伴的麵進行討論呢?”
說起傅行走=私的事情,其實別說其他董事,連傅錦程也沒有聽說過。他起先已經狠狠地瞪了傅行一眼,注意到他憤然的神色又有些猶豫。這種事情事關重大,如果傅行真的做了,他怎麽說也會對自己說的。現在連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傅逸軒又是怎麽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