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誰是自己人（2）
秦思的局散得早，關瞳本來為了她這事，也沒有其他安排，出了會所之後站在門口，有一瞬間感覺很尷尬。現在要說回家好像太早了，可是也想不到要做什麽事。
發怔間，薑月茹從身後走了過來，道：“小瞳，如果沒什麽事情，不如到我那裏去坐坐？”
“暮色”酒吧？關瞳正煩躁著，果斷道：“不了，我約了人。”
她今天受的刺激已經夠多了，一點都不想再跟薑月茹有什麽接觸。
秦思就是太喜歡跟那些不上不下的人交往了，看看來聚會的都是些什麽人？
難道說是她的認知出現了偏差，現在的情況，是上流社會已經毫無門檻了嗎？
坐上車之後，關瞳還在生悶氣。小於問她要到哪裏去，她一時也沒回答，小於隻好先沿街慢慢悠悠地開著車。窗外的風景緩慢倒流，關瞳突然道：“去方家。”
方華今天在家，她知道。
自從方華“乖乖”地去相親過一次之後，倒是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自由，其實對於方德業來說，隻要文祺然離開方華，他對女兒也並沒有多少管束的必要。方華從小到大都讓他十分省心，唯獨春心萌動的這一刻，方德業才迫不得已使出了俗套又卑劣的手段。
現在文祺然主動放棄了在辛城的一切，這對方德業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那麽，你和他就沒有再聯係了？”關瞳在方華的床上毫無形象地盤著腿吃著水果，問道。
方華在她旁邊側躺著，懶洋洋地用手撐住腦袋，道：“還能有什麽聯係？那個慫包，我可真是看錯他了。”
關瞳斜著眼看她，見方華沒有什麽太過傷心的表情，試探著問：“你……沒事吧？”
“我有什麽事？”方華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道：“隻能說，之前是年少無知，看上這種人，還好我爸英明，算是及時止損吧。”
……說得真是比唱得還好聽。
關瞳清晰地記得，方華對文祺然的感情其實十分深刻。一個月前方華還在禁足期的時候，她來到方家，就見過一個失魂落魄的方華。那樣的用心又傷心，決計不是偽裝。倒是現在……
方華閑閑地翻了半圈，換了個姿勢趴著，道：“我也是最近才發現，沒有了文祺然的天下太平得很，這對我來說實在是太美好了。”
“嗯，你能這樣想就好。”關瞳點點頭，就當她信了。
一段感情有多麽令人傷痛絕望呢？她終究不是方華，無法體會。
牆上掛著的大屏幕電視機正在播放本地新聞，其中就有關於不久之前陳家舉辦的慈善晚會的後續情況，方華看著似乎很感興趣，問道：“那天你不是去了嗎？捐了多少？”
“哦，我沒操心。”關瞳說著，臉色就有點不好看，道：“大頭不在我這裏，具體的都是逸軒安排的。”
方華側頭看了看，奇怪道：“你怎麽了？”
很簡單，本來關瞳今天就是奔著找方華訴苦來的。而她苦惱的起始點在哪裏呢？
關瞳把關於薑月茹的事情都告訴了方華。
方華皺著眉，道：“這麽說，這個女人是在惦記你的男人？”
“唔……”雖然聽起來這樣的稱呼好像有點怪怪的，關瞳果斷點頭道：“沒錯。”
“而且，她和傅逸軒之間有什麽瞞著別人的事情？”
“沒錯。”關瞳這時臉色更加陰沉。
方華一副沉思的表情，道：“你說，你表哥曾經提醒過你，薑月茹這個人不簡單嗎？”
“沒錯。”第三次重複這個詞，關瞳又道：“可是，我哥跟我說話總是說一半又留一半，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麽深意。”
“那就先按字麵上的意思來唄。”方華伸手從果盤裏捏了一個聖女果，邊咬邊說：“我聽你這麽說，也覺得薑月茹這個女人不簡單。這圈子有多勢利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又不是豪門之後，連私生女什麽的也算不上，單憑她自己，能贏得這麽多人的尊重，這手腕……嘖嘖。”
關瞳聽得更加鬱悶：“別的也就算了，你是沒看見那天她和逸軒親密的樣子。還有，今天聚會上她對我說的話，跟宣示主權似的——她是誰啊？！”
方華無所謂道：“她做得這麽明顯，不是給咱們省事了嗎？”
“什麽意思？”關瞳不解。
方華說：“她要是真的對傅逸軒有意思，就會衝著你來，這樣也省得咱們去找她了。”
這話為什麽聽起來那麽讓人火大？
方華見關瞳臉色不善，又補充道：“然後我們就可以一勞永逸，永絕後患。”
“……你要找人做掉她？”
“嘁！”方華嗤笑一聲，道：“我聽你總提你的表哥，這個江離智商不是挺高的嗎？怎麽半點也沒有教給你？‘做掉’？你是不是傻？”
關瞳沒說話，拿起手邊的一個等身熊仔朝方華砸了過去。
方華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趴著，被熊仔砸在身上，一反手把它摟進懷裏，又道：“總之，薑月茹不是善茬，必須把她解決掉，你和傅逸軒之間才能安穩。”
“哦——”關瞳十分不爽地拖長音道。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說：“你爸沒再給你安排相親嗎？”
“幹嘛？”說起這事，不痛快的就是方華了。她翻了個白眼，道：“怎麽？你急著想看我和你哥相親？”
關瞳聳了聳肩。
說起來，距離上次她媽給江離介紹的秦小姐回國，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了。最近她這裏風平浪靜，並沒有江玥或者韓麗來找她幫忙傳什麽話。倒是有一次關瞳想起這事，為了不惹江離反感，特意沒有去問他，而是去問了她媽江玥：“我哥和那個秦小姐關係怎麽樣？”
江玥一副無奈地表情：“天知道你哥是怎麽做到的，我讓他去接一次機，回來之後秦小姐就委婉地表達了拒絕之意。”
江玥高效率地介紹來的“完美相親對象”篇章就此告一段落，關瞳已經知道江離抱著這樣的決心，也就沒有再在他麵前提起過這事。不過今天到了方家，她才想起來過去聽方華說過，方德業給她的備選聯姻對象名單裏，有江離。
不過已經過去半個月了，怎麽沒人提這事？
方華說：“其實吧，我跟江離已經見過麵了。”
關瞳頓時一副“你說什麽”的驚詫表情。
方華道：“就是……上個月月底吧，我爸說讓我見。我想了想，覺得這次既然是去跟你哥相親，再帶上你不太好，就沒有叫你。”
“……喂！”關瞳不滿道：“就算帶上我不方便，至少你要告訴我一聲啊！”
方華一臉無辜的表情：“是江離說先不要告訴你的，當時他說，你有得是要煩惱的，所以沒必要用這種事去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