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雙簧
簡二少這副德行，估計也就是普通商業夥伴了，而且以後還得防著點。這是月桃對他的初步判斷。
接下來的談判，更是讓月桃舉雙手和雙腳，再加上阿牛的雙手雙腳讚成甄珍將簡家的媒人趕出去。
這簡二少居然不要臉的將糧食的價格壓得比齊家還要低。
“二少爺，今年我們已經和齊家談妥，他們會將我們大米的進價提高到市場價的六層九。因為我們的大米品質好，銷路也很好。”月桃禮貌道。
“哎呀！我們家可不能跟齊家比呀！人家家大業大，我們小門小戶的就賺點蠅頭小利了！”
“別在我麵前瞎扯了。一年你們要問我們家借上萬兩的銀子去周轉，還叫小門小戶。”甄珍不客氣道。
“甄小姐，你就不能給我留點商業秘密嗎？”
“我帶來的朋友你能坑得到嗎？我這兩位朋友都是實在人，你與他們做生意吃不了誇的。但是人家也不會笨到被別人坑。”甄珍毫不留情麵的扯下了簡二少的臉譜。
“好好，我們首次合作，我也不能立馬就給你們這樣高的價格，咱們按規矩辦。糧商多少收購價，咱們就多少。看在甄珍麵子上，我多給你們一層定金，如何？”
月桃心想，你小子終於開竅了。就你這種做派，自己心儀姑娘帶來的朋友都要坑，還不是憑實力單身。
不過如今月桃知道這簡二少是什麽貨色了，難怪會想出那樣的損招來挑撥荷塘村和沂水村的關係。以後與他生意來往時，她是絕對不會再拉上甄珍了。
“既然大家都是首次做生意，自然都要提現誠意，就按二少爺的意思辦。隻是不知道簡二少爺準備訂多少石呢？”
“就先來五百石試試吧！”簡二少爺“豪氣”道。
還沒等月桃說話，甄珍便說道，“才五百石！簡德明，你不是跟我們開玩笑吧！”
“這一來我們家沒有那麽多資金來壓貨，這點甄珍你應該最清楚的。要不你們錢莊再多借我些錢我多訂些？”
“你就別哭窮了，這年底你們也沒少收回欠賬吧！”
“還真不多！不信我把賬本給你看？”
“這賬本還不是想寫什麽寫什麽！”甄珍毫不留情的扔出這句話，“大家都是生意人，那些騙小孩子的話，就別說了。”
“好，就算我那個理由是騙小孩子。那還有一個原因，這首次做買賣我就下訂太多，我不好向我家老太爺和我大哥交待啊！畢竟這家裏不是我在做主。姑奶奶，你也就別為難我了吧！”簡二少一副為難樣子。
甄珍還想上去反駁，月桃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瞬間，月桃看見二少的那雙眼睛像探照燈一樣，直射到她抓住甄珍手臂的那隻手上。
月桃便故意幹脆將另外一隻手也伸了上去，抱住了甄珍的手臂。
“珍兒，你就不要再為難簡二少爺了，他說的也在理。我們倆也不是外人，你這樣盡力幫我，我會記得你的好的！”
甄珍默契的立即回應月桃，順勢雙手握住了她的雙手。
“還是舒公子善解人意，心胸廣闊。這邊忙完了，晚上我們去新開的醉香閣吃烤雞去。那可是他們的主打菜，眼下可受歡迎了！”
甄珍還演上了，含情脈脈的看向月桃。
“等會兒！我這突然想到，李家灣說明年的米不給我們家了，那我們就還有些缺口，我再訂2000石。甄珍，你看這樣我算有誠意了吧？”
“還行吧！我給你說，舒公子家的大米可是搶手得很，隻接受預訂，你到時候搶不到，賺不了錢，可別怪我不幫你！”
“我再加500石。真的不能再多了，不然我家老太爺得打我扳子了！”簡二少臉上終於露出難色。
月桃覺得還差些火候，便對甄珍說，“珍兒，我也沒有那麽多米賣給簡二少了。齊家管漲了我家的訂單，單他們家就訂了一萬五千石，我還得照應自家的商鋪和江南府的商鋪。要不就這樣了。”
月桃暗中觀察著簡二少的反應，隻見他那雙賊溜溜的眼睛不停的轉來轉去，暴露出了他內心的糾結。
簡二少突然一拍而起，仿佛下了巨大決心般：“好，我就冒著挨板子的風險，我們簡家訂下八千石！如果賣得好，第二季的大米我們要兩萬石！”
月桃心中暗喜，表麵上卻故作鎮定道，“二少，你突然增訂那麽多，我怕我交不出貨呀！我家自己家的商鋪還得留點兒。”
“你們自己就少賣點兒，這河東縣才多少人，吃得了你家多少米啊！我們齊家在西邊的那幾次郡都有糧食商鋪，每年你家能提供二十萬石我們都不夠賣！”簡二少豪氣道。
月桃心中又一陣暗喜，這簡二少終於在不經意間將底牌亮了出來。月桃趕緊裝出沒見過世麵的樣子道：“二十萬石，簡家果然是大戶人家！我們這些小門小戶的，真是長見識了！”
簡二少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遮掩道：“我們也有些老客戶，長期訂了收購合同，所以這需要貨的缺口，不算多。”
“這個我們懂，簡二少能給我們個機會，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月桃趕緊給他搬了一個台階來。
簡二少見她還算懂事，麵色緩和了些，又趕緊向甄珍表功道，“甄小姐，你看這樣還算滿意吧？”
“還行吧！”
“那今晚我們要不一起去醉香樓吃一頓，我做東。算是給舒公子他們接風！”
“怎麽能讓二少爺破費啊！應該我們請二少爺才對！”月桃趕緊說道。
“主要是大家樂嗬樂嗬，誰請都一樣。這次我做東，下次你們再來。別再掙了，再說我可生氣了！”
三人從簡家出來，手裏拿著雙方簽訂好的訂單，開心得不得了。
“甄珍，今天謝謝你啊！陪我演了出好戲，拿到這麽大個單子。隻是，會不會讓你欠了簡二少的人情啊！”
“瞎說什麽呀，你們憑實力做生意，哪裏存在什麽人情不人情的。硬要說人情，他們簡家欠我們家的更多！別多想了。”
“我一定要好好謝你。”
“如果你要謝我，以後你家需要借錢，或者多餘的閑錢都到我們錢莊來就行了，我也不白幫你。看，我也是有利可圖的。”甄珍俏皮道。
“那是自然！”月桃知道甄珍是在寬她的心，心中一陣感動。
“阿牛，你剛才為何一句話都不說？”月桃調頭問阿牛道。
“你們姐妹倆雙簧唱得那樣好了，我搭不上話呀！所以我看熱鬧就行了。另外做好你們的保鏢，你沒見那簡二少幾次想衝上來揍你呀！”
三人笑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