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又出現了!
“可是……可是後來突然羽傾……”
“好了,夠了!”
祝星突然低喝出聲,阻止他再說下去。
“心肝!你聽本王說完好不好?本王真的……真的是想著你醒來便要與你解釋的,隻是因為意外……”男人一顆心跳得一下比一下慢了,他覺得自己行將枯朽。
他的心肝還是不要聽她的解釋,不……是不相信他……
他還能怎麽做呢?
她連話都不願意聽他說完了。
該怎麽辦才好?真的要失去她了嗎?因為自己一時荒唐,就……就要徹底失去她了嗎?
惶恐在心底掀起了巨浪,直接將他卷入,他似乎連一點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絕望……都是絕望……
而偏就在他快要沉到底下去的時候,眼前這個被他緊緊抱在懷裏的渾身僵硬的人兒突然抬頭聲音輕緩,看著他的眼睛,嘴角忽得扯了抹笑意:“好了,大王你不必再說了,國脈一事是王族一直以來不能破的規矩,你不必向我解釋了,我已經懂了。此事就這麽過去了,你我既往不咎,就當沒有發生過吧。”
沉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肝,你……你是說真的嗎?你……你原諒本王了?”
而懷裏的人嘴角笑意沒有隱下去,看著他淡淡回了一句:“你是王,你有一個王朝要顧忌,我是王後應當要體諒你。既然是這麽一回事,那就談不上原諒不原諒,你也沒做錯,隻是陰差陽錯讓我誤會了,我多想了而已。好了,晚了,大王若是要在這裏歇著,那便就歇著吧。”
沉聽聽她說完這一番話,看著她眸子裏若有似無的疏離,心裏覺得很是不安,很是無措。
是不是他的心肝還在意什麽事情?
是什麽?
是不是……
幾乎下一刻,他馬上就開了口:“心肝,你是不是因為本王幾次三番去找羽傾,將她困在宮中,所以心裏對此有芥蒂?沒有的,不是的,本王與她是淺淡無比的表兄妹關係,除此之外一無所有,本王如此在意她的行蹤和安全也都是因為她事關國脈,所以……所以本王才如此……”
羽傾跟國脈有關係!?
祝星心頭一震,看著他一雙急切要解釋急切得到她原諒的琥珀色眼睛,心裏對他這遲來的完全出乎她意料的解釋起了難以嚴明的情緒。
嗬……早也想通了他不是對這個表妹有什麽男女之情,但是怎麽也沒有想到是因為羽傾跟國脈有關係。
怪不得他這麽上心呢?
因為國脈是北山王族的秘辛,不可為她這種外人所知,他起初就提防著她,嗬……完全解釋得通。
原來是這樣的啊……
祝星想著想著渾身不覺一陣一陣泛起寒意,有一種一腔真情可能真是錯付給了禽獸的無限淒涼。
她看著他牽唇笑,此時起心裏就悄無聲息對他再不抱有什麽期望了,夫妻夫妻……從此不分開,那麽也就這麽過過了,沒有什麽好指望的了。
她又不能埋怨他,他為了他的北山,為了他的天下提防跟她夜夜同眠,為他養育孩子的她,為了這王朝安定理所當然得在國脈和她之前更傾向於前者。這都是理所當然的,她無力去反駁,沒法兒去怪罪他。
好了,從此以後她祝星就隻有北山王後這一個身份了,於他而言就隻有這樣一個身份而已了,別的什麽都不是了。
祝星笑容越發大起來,對他道:“恩,我知道了,羽傾與國脈有關,我心裏不會再有什麽芥蒂了。大王這麽做一切都是應該的,我為這北山王後自然是要為這北山千萬妖眾著想的。好了,這些事過去了都過去了,我不會放在心上,大王也不必再提了。畢竟也沒有什麽必要了。好了,大王就寢吧,我也困乏了。”
沉聽一愣,就看她離開自己的懷裏,轉而去了淨房,再出來時已經褪了外衫,換上了寢衣,還到了他跟前為他寬衣,一雙素手在他的身上輕輕動作,不多時就褪了他的外袍。
這個時候沉聽才猛地驚醒過來,不敢再讓她動手,自己動身將剩下的褪去,跟著她一起上了床榻。
“心肝……”
他小心翼翼得摟著她,心裏始終存著不安,對她剛剛所說的話,他總覺得哪裏不對,他的心肝若是真的原諒他了不應該是這樣的,但是……但是他該解釋的都解釋了,她剛剛說的話也說明她聽懂了,沒有誤解啊……
沉聽心裏始終帶著慌意,消散不去。
而此時在他懷裏的祝星早就闔上了眼,摒去一切不能再想的東西,直接強迫自己入睡了,對他的喚聲不予理睬。
就這樣,這一夜就過去了,到了第二天早上。
祝星一大早就醒了也起了,起來的時候他自然是不在了,這個時候了他去上早朝了。
她摸了一下身邊微溫的被窩淒淒一笑,然後就下榻去將才醒的兒子抱了起來:“你今天乖乖的,滾滾,母後要出宮去尋狐尾,晚間回來就來陪你。”
“恩……嘛!”小妖怪出奇得好說話,點點頭抱著她的臉還親了一口。
祝星發自內心得笑出了聲,而後用了早膳就直接出發去珍品大會了。
昨天她也沒有來,想必很多本來不在王都,趕來參加的妖眾都等不及回去了吧……
她心有些焦慮,擔心本來都應該回到她身上的狐尾又從她身邊溜走了。
這時白令懂她的心焦,在她耳邊寬慰道:“主上不必憂心,狐尾有靈性,既然來了,便就會自己想辦法留下讓主上您發現它的。”
白令這麽一說,祝星的心瞬時就鬆快了起來,揚起唇角點了點頭:“恩。”
而此時行將正午,今日的第五批已經都在展桌上了,祝星一步一步得順著展台走過去,仔仔細細得看過每一件東西。
就在她目光落到一塊粗布帕子的那一瞬間,一雙狐狸眼頓起精光。
她手一把就要將它拿起來,而就在這一刻,粗布帕子翛然一動,在祝星追著軌跡看過去的時候,它已經被拿在沉聽的手裏了。
霎時,她的心驀地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