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他怎麽還沒有走?
他也感覺到了,幹澀如同刀磨著皮肉。
“祝星?”
“痛……我痛……沉聽……”祝星沒有一刻得忍耐,渾身打著顫退他。
等到他撤出來,祝星滿麵都是冷汗,蜷在床上,連給他碰一下都下意識得躲開,用狐尾把自己整個人都裹了起來,化作原形變成狐身之後,直接衝著打開的窗戶就跑了出去。
“祝星!?”
男人這才幡然醒轉過來,快速穿戴好了之後就立刻追了出去。
有血,他剛剛看到自己那處上都是血,是她的血,她流血了。
真的弄痛弄傷她了。
可……可怎麽會呢?
以前……以前好多次她也不願意,但是他強行索要,她妥協了之後也好好的,沒有弄傷她啊。
他有些慌張,不,是越來越慌張了。
她幻成原形本體跑了,跑到哪兒去了?
出了王宮了嗎?
兆窮還在這裏呢,她真的放心丟下她的心腹死活不管就這麽跑了嗎?
不,不會的,她不會丟下兆窮死活不管的,以她如此看重他的態度來講她絕對不會的。
那她一定在王宮裏,一定還在。
他心中陣陣驚惶,沒有絲毫頭緒得在王宮裏尋起來,最後翻遍了王宮裏大大小小的地方,仍然不見她的影子之後,在看到玄天宮在夜色之中的飛簷之後,猛地一下想到了什麽。
於是下一刻,他直往偏殿耳室,當看到她還是原形本體蜷成一團縮在那張小榻上時,心陡然鬆了一下。
但是馬上一顆心就立刻又揪了起來,因為她看到她用狐尾整個蜷著自己,微微在發抖。
小心翼翼靠近去,就站在床沿邊上的時候,她察覺到了,當下那一刻又要逃走。
“別!”
他慌得下意識伸手一把攬住了她,把她控回了人形,抱在了懷裏。
此時的祝星赤身裸體什麽都沒有穿,看到他照過來把自己逮住了,還又變回了人形,以為他還喪心病狂得要接著來,立刻狠起心腸對著他的胳膊就是狠狠得咬了一口。
男人猝不及防,吃痛一聲悶哼。
瞪大眼睛看著她,被祝星惡狠狠得回瞪了過去:“這就是你說的你要對我好麽?你是這麽對我好的麽?沉聽,你說的那鬼話才多久,沒過幾個時辰就打了自己的臉是嗎?”
“不……不是,以前……本尊也……但是你沒有……”沒有這麽痛苦。
後麵這半句話他沒有說出來了,但是祝星聽出是什麽意思來了。
她毫不猶豫衝著他又狠狠咬上了一口,對著他直言不諱:“你以為我一直跟以前一樣愚蠢沒有保留得愛你是麽?以前那是我滿心滿眼都是你,合歡之時,縱使我當下情致不高,但是想著是你,我也心甘情願。現在?現在你還這麽對我?現在我還巴巴得留在你這個禽獸身邊,都是因為你是他,是因為你是他而已!你對我惡一分,我心裏便討厭你一分,哪有什麽當初的濃情愛意。”本來跨族了的妖相戀成家,這合歡房事就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吃苦的都是女妖,心甘情願自然好受一些,那要是跟她剛剛那樣的話,那根本就是淩遲一般得痛苦!
“他?本尊就是本尊,你說的他是誰?!”而此時男人聽到她的話,一時驚怒。
“沉聽!是沉聽!”
祝星大吼,一瞬紅了眼,狐尾出來一下直通耳室之外的書房,將他的桌案抽碎搗得一幹二淨。
“你!”他見狀怒起,但是在看到那雙通紅的眼睛之後,又生生得壓下了這股火氣。將她一把抱回了玄天宮內殿的王榻上,有些不知所措:“本尊就是沉聽啊,沉聽就是本尊啊……你在說什麽?祝星?”
“滾!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你不是我的沉聽,我的沉聽不會這樣對我……不會的……”
祝星情緒上來了,積壓在心頭的苦楚一瞬爆發,終於淋漓酣暢得哭了出來。
她撲在枕頭上,整個人趴在床榻上,從悲痛欲絕的嚎啕到咽嗚,最後一點一點哭不出聲音來,隻是肩頭一抖一抖得抽動。
不知道哭了又多久,她哭累了,帶著心裏不得不承認的絕望昏睡了過去。
而坐在王榻上一直看著她慟哭的男人,一直無措且惶惶,不敢碰她一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說什麽能勸慰到他。
他聽到她每哭一下,就心底裏痛上一分慌上一寸,覺得她可能要離自己越遠一步了。
尤其是當他看到她苦累了睡過去的時候,他真的怕了,怕她又不願意再醒過來,一睡不知道要睡上多久,為了逃避不再看到他,就不願意醒過來。
“祝星,祝星……本尊錯了,是本尊不好,再也不會了……本尊再也不會這般對你了。往後都聽你的,本尊再也不強迫你,你別睡太久……明日就醒來,晚點無礙,但是一定要在明日醒來。可好?”
他躺下緊緊摟住了她,將她小心翼翼翻轉過來,看到她滿麵的淚痕和通紅的雙眼,心裏就是狠狠抽。
痛得他頓覺呼吸一滯。
接下來他也睡不了,將她好好摟在懷裏坐了起來,小心翼翼得去看她被他弄傷的那處。
看到她雪白的腿間都是血跡的時候,悔恨頓時洶湧而至。
“是本尊不好,弄傷你了。本尊對你好,你說要本尊怎麽對你好?本尊什麽都照著你說的做,可好?”
……
第二天中午,祝星醒過來了,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眯著眼睛找水喝。
她依稀見到遠處桌子上放著茶壺,便就直接用妖法取了過來,躺在床上喝,因為是側躺著,喝也喝不到全部,一半全都流了出來,滴到了床上。
本來以為是滴到了床上的,結果下一刻就聽到這一側響起了他的聲音來:“還渴麽?”
祝星心裏一咯噔,睜開眼睛低眸看去,就看到他撐著坐了起來,衣襟口子上都是她剛剛喝水漏下來的水,濕了一片。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窗外,這太陽是正午了,他怎麽還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