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一籌莫展的高正則
吳小天和胡浩然的關係，陳建榮應該了解一點。
高正則沒有繼續問下去，他讓陳建榮先別著急離開分局，他還有問題要問，陳建榮倒是很爽快的答應了，一點也沒帶猶豫。
回到分局的辦公室，陳建榮也剛換了班。
“老陳，之前聽你說了，我就一直很納悶，吳小天怎麽會認識胡浩然，他倆是同學還是別的什麽關係？”
“吳小天的姥爺是北方軍區的首長，胡浩然的爺爺，是吳小天他姥爺的部下，倆家緊挨著是鄰居，打小的時候，倆孩子就在一塊兒玩。如果說感情鐵，自然是他們倆的感情更鐵，要不然就憑他羅威，吳小天也不可能親自半夜跑來接人。”
高正則正打算問陳建榮打電話的事，趕巧的很，陳建榮的電話正好響了，來電顯示正好是吳小天。
“我出去接個電話。”
“就這兒接吧，都不是外人。”
陳建榮並不大想當麵接電話，但高正則站起來堵著門，明擺著不讓他離開。
“小高，你小子真是啊，不知道該怎麽說你。”原本一臉怒色的陳建榮臉色一變，笑嘻嘻的接通了電話：“喂！”
電話裏傳來吳小天的聲音，“陳叔，說好的侄兒請你吃早茶，你這會兒也該到點交差了吧，下班了趕緊來唄，我在永定河……你趕緊來，吃完了我回家睡覺，這玩了一宿實在有點頂不住。”
“一會就到，多大點事還讓你破費。”陳建榮說完便掛了電話。
開著外放，聲音很大很清晰，任誰也聽不出個不對來。
“對了，小高，我五點的時候，給我那大侄子吳小天打了個電話，讓他別摻和這事，以後跟姓羅的斷絕關係。就這一句話，這不算是違規吧？”陳建榮突然打斷了沉默，說出了高正則最想知道的問題。
高正則心中暗罵，這算是通風報信，這樣的暗示足以讓羅威嗅到危險。
“小高啊，你對姓羅的小子有意見，我幫你出麵約他爹出來聊聊，他爹自然會教訓他怎麽做人。說起來，我和羅浩還是同學，不過有些年頭沒見麵了。”
“我對他沒有意見，純粹是公事。”
“喲，那小子犯了大事了？”
一驚一乍的陳建榮表情豐富，似乎很想多知道一點內幕，但一轉臉又直搖頭說：“還是什麽都別說，不該知道的我不問，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早茶？反正有人請客。”
“不了，還有點事要處理一下。”
高正則笑著拒絕了，但他卻一直拿手指輕叩桌台，口中碎碎念著永定河。
一句接一句的碎碎念，讓驅車趕往會麵地點的陳建榮有點心虛，他知道高正則被借調到了安全部門，自然也明白為什麽高正則來堵他，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吳小天幹了蠢事。看著滿大街都是國安部門的車，讓他萬分後悔打了那一通電話。
陳建榮的圓滑，這事看似個小錯誤，但又辦得滴水不漏。高正則很不喜歡這種遊走在規則內的人，但反過來一想，即便是吳小天通風報信，那麽究竟是誰安排的滴水不漏，用了障眼法將人弄沒了？如果熟悉那座酒店一帶的人，應該不算什麽難事，不管內行還是外行，總會找到蛛絲馬跡。
“這會兒功夫，也該在六環找到那三輛車了吧。”
“找到了，那三個人說他們是羅家的安保人員，他們交代羅威僅僅隻是打了電話，讓他們在酒店外的沿河路取車，他們沒有見過羅威和其他人。”
那一段沒有監控的一公裏路段，現在讓高正則快瘋了，沒有時間差，就算有時間差，按照車速計算，不會超過一分鍾時間。而就在一分鍾的時間差裏，十個人就這麽消失了，查了上百輛車，沒有一副匹配的臉孔，哪怕是十人中的一人，一個都沒有。
現在隻留給高正則兩條路，上報給國安部門，如此一來則證明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想進安全部門那別想了。另一條則是想辦法盡快找到這些人，但如何找這些人，他們總不會飛吧？這幫嬌生慣養的富家子弟，難不成還會下水遊走？
“沿河路，那條河，霧草，他們不會有條船吧？給我趕緊調監控，看看那段時間是不是有遊艇？特別是注冊為姓羅的私人財產。還有，查名單上這些人，在北京所有的房產，我想他們需要避人耳目，那肯定會找很安全的地方，比如像這所酒店不遠處的高爾夫球場，足夠大而且沒有公共監控。”高正則恨不得說出一切可能。
“高隊，不是小艇，我倒是覺得這輛保姆車比較可疑，正好在這個時間點通過了沿河路開往河對岸的酒店，而且和三輛車錯身而過，前後五分鍾內也沒有別的車，他們應該乘坐這輛車，而且就在河對麵的度假酒店，高隊你肯定也先想到了那裏吧，而這個時候，他們可能避開監控走了。但是我們小隊就五個人……”
聽了小隊隊員的話，高正則稍微冷靜下來，他也怕對方使了金蟬脫殼。
“上報吧。”
“高隊，要不我們去碰碰運氣？說不定會在酒店找到他們。”
“先上報，然後留下一個人調度，其餘人跟我出發。都精神點兒，咱們雖說是沒完成好上級交代的任務，但也得盡最大的努力不是？”高正則突然一改垂頭喪氣，雖然他知道事情辦砸了，也與安全部門無緣了，但總不能就這樣不幹了，至少要盡全力做得有頭有尾。
監控上鎖定的目標越來越多，但一個目標也沒有出現。
高正則帶著四個隊員趕往度假酒店，讓他有些納悶的是，安全部門的領導並沒有解除他的職務，依舊讓他繼續追查這件事，時限為一個月，每天隻需要例行匯報一次就行，如果是緊急情況，可以隨時匯報。這樣的答複讓高正則有些納悶，就好像很相信他的能力一樣，又好像，羅威等人似乎根本不重要。
度假酒店前台，高正則問起有沒有多人入住時，被告知很多，還不等他高興，一看登記冊上的記錄，全是旅行團的遊客。至於要找的羅威一行，根本沒有查到他們的名字，就連監控也沒有他們的影子，倒是有那輛保姆車，但車是空的。
那輛車就停在停車場，司機就在監控底下離開了車，按照一般人的思維和常識，如果車裏有人，司機肯定不會離開並鎖車。
高正則指著監控問：“那輛車的司機在什麽地方？”
“淩晨送客人去機場，司機交班回去休息了，今天晚上才會再次輪班，那輛車的車鑰匙就在這裏，高警官如果要看的話，我們可以派人陪同警官去看。”
“有司機的聯係電話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立刻和他聯係。”
“有，請稍等，我想不一定打得通，熬了一宿可能睡的比較沉。”
高正則很快聯係到了司機，那人似乎還挺精神，而且還對答如流，特別是高正則剛問了一句“五點左右經過沿河路，你有沒有注意到……”
話還沒說完，對方就傻子似得嗬嗬：“沒看見。”
“五點整的時候，你接過電話沒有？”
當高正則再打算問，那司機突然好想回過神來了，“不是跟警官您說話，您問啥？接了一個電話，保衛科打的電話，問我返回了沒有。”
可把高正則給鬱悶的頭大，又重複了一遍，問他有沒有在沿河路看見什麽人，對方依舊嗬嗬一聲，飛快的重複那句沒看見。
實在無語的高正則掛了電話，保衛科陪同的那人也證實，確實是保衛科打出去的電話。
看過空空如也的保姆車，高正則有些一籌莫展了，那段時間內路過上百輛車，一輛小貨車也沒有，唯獨看不到內部的也就隻有這輛車。水裏遊的遊艇沒有出現過，天上飛的直升機，別說是五環，六環以內那是根本不可能。仿佛出了靈異事件，那十人乘坐三輛車離開後，就這麽無端端的憑空消失了。
如果還有什麽可能，那就隻有篡改監控記錄，財大氣粗的土豪能幹得出來這種事，度假酒店的保安為了封口費，自然也能守口如瓶。高正則討厭凡事都必須講證據，但幹這一行不得不如此。
事情就這麽陷入了死胡同，高正則看著小隊的同事，一個個無精打采，隻好命令大家回去休息。
回去的路上，高正則給魏無涯打了個電話，他很想弄明白發生了什麽，隻憑著一句話的命令，他怎麽想都覺得詭異，事情還是從魏無涯這兒開始，必須弄明白他們有什麽過節。
魏無涯隻知道嚇唬羅威的事，但他哪知道高正則為什麽被借調到了安全部門，再說睡的半夢半醒，裝傻充愣的他一問三不知，讓高正則恨不得給他兩個大耳刮子。
剛掛掉了電話，又被父親叫了起來。
“無涯，你戰友來了，趕緊起來。”
隔著門詢問了父親才知道，是戰區首長派來保護自個的人，順便進入中科院進行訓練，畢竟單單偏袒長箭一支，另外兩支特戰隊多少有點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