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暗處的眼睛之三人組
佛爺脾氣大是眾所周知的事，但多問了兩句話就火冒三丈，這不符合常理。
精瘦的猴子低聲嘀咕：“眼鏡，你說了啥讓佛爺不爽？”
眼鏡回頭四顧，發現並沒有其他人在，壓低略帶驚喜的聲音回答：“錢唄，還能有啥，記得哥們跟你們倆說過國際黑市的事吧，我剛才說的小倆口，那男的就是國際黑市上懸賞要的人，一個億啊，還是美子。”
獸醫一甩頭發，冷笑道：“佛爺不算什麽，佛爺的師傅王教授，暗地裏掌控著東亞三國和遠東的地下交易。你們倆傻逼，有命拿了，你們有命花嗎？年輕人別好高騖遠，準備幹活。”
“真的假的？義哥你跟著佛爺的時間最長，跟咱們說道說道唄。”
“別問了，在這裏叨咕啥玩意，特別是你眼鏡，嘴上不把門，還老裝牛逼，真以為佛爺缺了你不行？要不是老子發現的及時，你非得把監控那事嘚瑟出去不可，還尼瑪得號稱瞞天過海，麻痹你也不瞧瞧，是什麽部門盯著那十個人。”
獸醫嗬斥了幾句，眼鏡這才老實了不少，眼鏡心底明白，也知道那事並非無懈可擊，如果全數字分析每一幀畫麵，那短短的幾分鍾，完全可以甄別出問題。
離山莊五裏地的京郊，以前是個人不算很多的屯子，建成的小區倒是有那麽幾個，規模倒是都不算小，街角偏僻處，有一家沒什麽生意的寵物醫院，那裏是三人的落腳點。
進了寵物醫院，獸醫看著守店的妻子一笑。
“我們這兩天要辦事，今晚出門，先去休息。”
漂亮女子莞爾一笑：“不打攪你們，去吧。”
一臉羨慕的猴子連連搖頭說：“真受不了你們倆口子，不錯過任何秀恩愛的機會。”
女子樂道：“你也可以找一個，秀給咱們看唄。”
“咱們這一行，同道中人太少，忠肝義膽的早他媽絕跡了，願意同生共死的可怕沒幾個，與其留下軟肋和後患，不如就那樣了。”
四人沉默不言，女人繼續看店，三個男人則去了樓上。
從樓上的暗門來到隔壁，這一排的門店都被三人合夥買了下來，砌了牆隔絕了外麵的聲音，三人將這裏當做基地使用。
這裏除了健身器材，還有攀岩的訓練場所。除此之外，三人各自有一片區域，猴子的區域內是十個架子，每一個架子上放滿了各種鎖具。從古老的彈子鎖，到先進的電子鎖，隻不過這些都是家用級別的東西，先進的民用企業級電子鎖很少，也就兩三種而已。
眼鏡的區域相對很小，則是一套由十數塊顯示器，幾台服務器主機組成的電腦工作台。
而獸醫的區域就隻有一張手術台，一個真人大小的矽膠人偶，皮膚表麵密密麻麻寫滿了穴位，以及紅藍兩色標明了血管的線條。
眼鏡將電腦開機，很快找到了目標小區，經過快速計算之後，他拍了拍手離開了電腦。
激光立體投影儀開始工作，投影台上浮現出小區的真實畫麵。
“二位哥哥，過來看看。”
“眼鏡，計劃你來做，需要咱們幹什麽，盡管說就是。”
帶著鍵盤指套的眼鏡，在虛擬投影上指點幾下，標出了目標位置和注意區域。
“這是小區的四個門，進去之前咱們要一副車牌，監控的瞞天過海我來做，獸醫你負責撂翻他們，猴子負責開門，進去之後關門關窗，還是老辦法幹，煤氣泄漏就行。”
猴子微微搖頭道：“煤氣泄漏上回就碰到意外了，還是快點弄死的好，獸醫弄的狂犬病毒就不錯。”
“除了四個人以外，沒有一條狗和貓，就連耗子也沒一隻。你想他們死得快，用河豚魚好了，幾分鍾而已。”眼鏡放大了房間，內部一切都像真實呈現一樣。
獸醫見二人越說越不靠譜，幾乎又要抬杠，趕緊示意二人住手，說：“準備各自的家夥式，到了地方還是看情況而定，先製定好線路和細節，其他進去再說，有什麽用什麽，眼鏡你費點心，準備好了東西趕緊補覺。”
此刻，高正則一籌莫展，隻能給魏無涯打電話求助。
“烏鴉，我跟你說個事，你幫我分析分析。事情是這樣的，羅威那天被人保了，離開了警局之後……然後就消失了。”
魏無涯認真的聽著，他也不相信有人會憑空消失，如果說掩人耳目的手段，那倒是真有。
“正好我找到一份記錄，雖然對方的手段很了得，但還是在備份服務器裏留下了痕跡，幾乎不用找就能肯定，有一個黑客進入了警方的係統，完事之後又擦除了進入後門的記錄，但每條具備管理員資格的進出記錄，都會進行記錄，看時間上和你說的很吻合。你讓人給當時的監控做數據分析，看看有沒有篡改過的痕跡，羅威你先放著一邊，這個背後的家夥可比羅威有趣多了。”
“霧草，早該找你小子。”
“高胖子你別得意，你們領導讓你慢慢悠著羅威這條魚，恐怕早就知道後麵的事，今兒看在鐵哥們的份上給你提個醒，這可能是你進入安全係統的一塊敲門磚，多上點心，多想一想，別搞砸了。”
“懂了，謝了兄弟。”
高正則豁然開朗，立刻組織人手對監控視頻進行分析。
很快，數據錯誤的證據出現了，對方也是個高手，將實時數據截流到他的服務器，經過修改和替換，再將這些數據發往數據庫。這樣一來，不止是監控顯示屏上看不到，記錄裏也沒有，除非當時在現場親眼看見。
那是一輛中型客車，隻有一個大概的輪廓，這樣的車很多被改裝成了保姆車，幾乎每個酒店山莊都有幾輛，憑著這個輪廓追蹤下去，目的地卻到了京北的森林公園。那林蔭遮蔽的地方道路，監控少之又少，換輛車就能堂而皇之地離開監控範圍。
“果然被魏無涯說中了，好吧，先把羅威放一邊吧。這個IP地址能查到嗎？”
“高隊，這個地址是個外國的代理地址，誰都可以用，你的那個高手哥們沒告訴你嗎？”
高正則陷入了沉默，魏無涯說給了自己一塊磚，那究竟要注意什麽呢？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整個小組都在想辦法，但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隊長，要我說還是廣撒網，羅威就算在這輛隱形的車裏，就算是進了森林公園，咱們調集出口的監控，就不信找不到他。我就不信那人能改數據，能一直改下去，到了他的老巢還隱形著，那不是正好給他一鍋端？”
“咱們不找羅威這個人，也暫時不找這輛車，這輛車本來就是森林公園酒店的車，咱們不知道是那一輛。萬一他們改用了其他交通工具，那老盯著車沒意義。我那哥們給了我這個IP地址，絕對不會沒有用，隻不過我這個外行還沒想明白。”
負責監控的隊員不明白，這有什麽好想的呢？對方絕對不會暴露自己真實的地址，否則他還用先連接國外的地址，來進行偽裝？
“隊長，您就別糾結這個地址了，我打個比方，我現在改名換姓成甲，您是丁，我可以通過丙找到您，也可以通過乙找到您，但其實我是零，您當時沒有找到我，在我離開之後您還能找到我嗎？不能，您隻會認為是甲找的您丁，就算您回溯過去，也隻能找到乙或者丙，而回溯甲的時候，我已經抹除了痕跡。”
高正則納悶的點點頭：“跳轉後抹除痕跡，跟咱們找證據很相似，你說的東西我要好好消化，我覺得我漏了什麽。咱們去市局的監控指揮中心。”
高正則帶著隊員風風火火趕往監控指揮中心，這裏的人要比高正則的隊員專業。
就在高正則來之前，就有一個國外的IP試圖連接硬件端口，這個端口讓監控指揮中心也很惱火，終端機房防備的那麽嚴密，居然被蟊賊偷偷溜了進來，加裝了劫持設備，開辟了一個後門通道，致使數據被劫持到了黑客主機上，再經過修改後返回，讓一輛汽車變成了隱形車。所有技術員都以為這是個黑客的玩笑，但安全部門和高正則分別來提取了監控之後，此事就變得不那麽好笑了。
高正則到的時候，技術部的警員們正在討論這事，這讓高正則有些興奮，這次確實來對了地方。
“你們早就注意到了？這次找到他沒有？”
“對方不斷的進行地址跳躍，即將追溯到時，又得重新追溯，但每一次重新追溯都會比上次要快，就在追蹤到京津範圍時，對方離線了。本來還在揣摩他的意圖，但現在看見你們來了，可以肯定對方一定是有所行動。”
高正則想知道更多，但對方沒有留下什麽線索，似乎僅僅是覺得有趣一樣，目前隻知道對方的大概位置，但京津地區也太大了點。
此刻的寵物醫院裏，眼鏡自嘲的笑笑，離開電腦桌伸了個懶腰。不遠處的行軍床上，猴子和獸醫正發出一陣陣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