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阿拉斯加的夏天六
簡易的帳篷所剩無幾，魏無涯的小隊負責第一輪巡邏，以駐地中心的五百米範圍。
他發現，俄毛子的戰隊對兩件事很關心，一是中方軍隊的裝備和外骨骼鎧甲，二是那個礦洞。至於那堆零碎的金屬瓢蟲，就算中美俄都很上心，可那破碎的金屬片能算什麽？拚都拚不到一起，自然暫時不在他們惦記之列。
八點半，一陣引擎的轟鳴聲傳來，一輛裝了推土鏟的裝甲車開道，撞開了路障開了進來。
遊騎兵一共來了二十五輛車，一個連隊一百二十人，全部都是裝備精良的精英。他們帶來了一部分給養，以及分配給兩國聯軍的裝甲車運兵車。魏無涯看了一眼，六輪的土黃色運兵車，一輛車坐上十幾二十人沒問題，裝甲也厚實一些，這車可沒有ULV車那麽舒服，但好過用腿趕路。
遊騎兵迅速紮營，新來的少校招呼中俄兩國大隊長開會，商議清剿探查礦洞的事。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商議結果出來的很快，三國聯軍的指揮官成立了聯合指揮部。
至於人員選派上，孫德勝立刻通過通訊器呼叫：“聯軍決定去礦洞搜索，趙士林、魏無涯，你們倆帶領九隊隨行，如果發現了什麽，立刻匯報給隊裏，機靈點。”
“是。”
第九小隊跟隨聯軍出發了，三個國家的裝備不盡相同，美方遊騎兵也配備了全數字顯示的全頭盔，這種飛行員一樣的頭盔，讓沒有配備全頭盔的俄方士兵很羨慕，也讓魏無涯很好奇，不知道中美兩軍的功能是不是一樣，但魏無涯明白一點，兩軍的思想大致相同，這種作戰鎧甲不止是為了地麵戰爭做準備，也為了將來在太空作戰做準備，兼備宇航服的基本功能，但目前還不完善。
穿過木板封閉過的礦洞入口，雖然隔著頭盔聞不到氣味，但射燈投射光束中漂浮的顆粒很多，夾雜著呼吸所吐出的白氣，礦洞內陰暗潮濕，木板腐朽呈灰白色斑紋，地麵黑乎乎的像煤渣，不用想也知道，空氣絕對不會好到哪裏去。
“數據接口協議為Etherh，友軍識別身份標識為綠色，不明生物為紅色，無危險生物為橙色，以小隊為基準行動，隨時匯報情況，遊騎兵突擊。”美方隊長威爾通過通訊器告知，隨即便下令釋放探測器探查礦洞。
起初的五百米礦洞並不複雜，可分支小型洞口不少，這些小洞大小不一，有些隻有半人高，而有些則高那麽一點。好在這些分支都不算長，基本上不足五十米，都是當初淘金者一點一點挖出來的，能看得出來，這裏的凍土不會比石頭好挖。
當探測器順著鐵軌到達一千米的位置時，一個空曠的空間出現了，一下子把這裏分成了兩層。隨著釋放的中型探測器達到了十個，探測距離達到了十千米，深度達到了八百米，第三層大空間又出現了。
“似乎沒有可供躲藏的地方，那麽被打死的那幾個鎮民，住在什麽地方？或者說，他們曾經生活在什麽地方？”魏無涯突然提問。
“也許，他們是交火之後跑進去的吧。”威爾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一堆男人就這麽尷尬的互相看著，探測數據顯示，距離地麵一百五十米，深度一千米的礦洞第一個大廳，已經荒廢了很久，更看不出有生活過的痕跡，除非那些武裝份子是憑空冒出來的，又或者是臨時躲進去，所以才會被特戰隊遇上。
“那麽，收隊吧。”聯合指揮部下達了命令。
一次行動就這麽無疾而終，所有人心懷疑問，但確實沒法解釋，探測器可不止有微型聲波和低功率電波雷達，還有紅外探測，除非礦洞裏有一處可以屏蔽掃描雷達的裝置。
離開礦洞入口，百無聊奈的魏無涯回放視頻，在高分辨率下，可以看到礦洞入口確實有活動留下的痕跡，隨著深入到百米的地方，這種痕跡便沒有了。似乎就這麽憑空消失了，或者是曾經有不少人活動過。
不止是魏無涯在看，聯軍大部分無事可做的人都在看這段數據。臨時聯合指揮所甚至用三維投影器建模，仔細的跟隨這段痕跡查找。
“要不，派人去這裏實地看看情況？”孫德勝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說明不了問題，我已經派人去炸掉礦洞，這也是上級的指令。”威爾搖了搖頭，就算礦洞裏麵有暗門暗道，已經沒必要再去追究根源所在。
魏無涯扭頭看著威爾問：“請問少校先生，據我所知，你們的探測器也帶有伽瑪射線探測，為什麽數據卻為空？”
“沒有開啟吧，畢竟這種射線雖然微量，但對人體有害。”
就在這個時候，礦洞那邊傳來一聲悶響，一陣煙塵從礦洞裏噴了出來，工兵已經將炸藥引爆了。
事情隨著這一聲爆炸落下帷幕，也讓特戰隊錯失了一次獲得小型屏蔽器的機會，隻是現在還沒有人意識到這個問題，沒有人想過，單憑力場盾屏蔽不了探測，恐怖分子是用了什麽方法，來躲避各種手段的探測。
夜晚雖然很明亮，但氣溫卻降得很低，渡過一個安靜的夜晚，車隊就此分道揚鑣。威爾將回營地複命，而山貓和溫貝爾則繼續往道森前進。
道森地區這個地方，南邊是丘陵坡地，而北邊卻是群山，這山還不小，海拔比沿海的山更高，與南部平原的最大落差達千米，有點像中國的陰山山脈。道森市也是這樣，朝東朝北的兩麵是山丘，東南兩麵環水。
一共就四條街的道森城不大，如今已經是一座空城，很多建築都像是經曆過僵屍大戰一樣，除了大門以外，窗子基本上都被釘子釘死。至於城裏的居民，都不知去向，也有知道去向的，都變成屍體留在醫院的太平間裏。
道森基地在城市的北部的山頂，北極圈隻有兩季，但冬季卻占了一年的大部分時間，北極圈的夏天很短，短的讓人懷念其他地方。德爾塔的大部分力量不是用在戰鬥上，而是用作修建房屋。
再次見到詹姆斯的時候，他正在指揮鏟車，往防爆膨脹帳篷的格子裏裝載沙土，像極了合格的建築工。中國營區很快便搭建完畢，這種填充了沙土和混凝土的防爆牆，一塊塊積木一般搭建在一起，倒是和預製板有些相似，不過勝在簡單和快捷，能以最快的速度達到戰備要求。
“嗨，詹姆斯，咱們又能並肩作戰了。”
“很高興見到你，魏無涯，希望你能習慣這種營房，也希望你能適應阿拉斯加的冬天。”
倆人聊著，得知詹姆斯如今已經負責一個中隊，魏無涯由衷的表示祝賀。看著整個山頂都被防爆牆包圍，一種安全感讓魏無涯特別心安。
與事先得到的資料不同，詹姆斯告訴魏無涯，現在清剿雖然是大三角區域，但丘陵地帶已經不再是重點，隨著冬天的到來，丘陵地帶更容易打擊，而且恐怖分子也無法躲藏。而阿拉斯加山脈會成為重點，道森以北的山區也將成為重點，希望能趁著嚴寒，將恐怖分子一鍋端了。
營地有三道出口，一道在南正對著坡下的小城，另外的兩道出口，分別位於山坡頂端的東北和西北。北麵數公裏遠，一道道如同屏障一樣的高山拔地而起，即便是夏季，也能看見山頂的皚皚白雪，能感受到一陣陣寒意。
相對來說，北方的風大上一些，也是防守的重點方位。
重中之重的西北方向，自然由德爾塔守衛，餘下的另一處重點則是東北方向，山貓大隊和溫貝爾大隊就誰來守衛東北方向展開了討論，似乎都不大願意防衛相對安全的城鎮方向。其中的理由不言而喻，北方的山裏有些古怪，比如說一些消失不見的聚居地，再比如說從北方而來的恐怖分子裝備都很精良，證據可能直指北方某處有一個基地。
那麽，獲得一個方向的出口，也就獲得了軍事行動的主導權。
基於此目的，德爾塔的上校指揮官提議：“我們提出軍事主導權，是因為這裏是北美，美加聯合的北美，無論二國特戰隊有何種優勢，但請記住這裏是北美。任何任務，都將由三國聯軍共同出動。至於你們的守衛出口問題，當然，也包括德爾塔守備的西北出口，不如實行輪換製度，一個月輪換一次好了。”
“既然如此，悉聽尊便就是。”
“這樣安排很好，希望你們德爾塔不要隱瞞什麽，必要的情況下，做到完全透明公開。”
孫德勝點點頭，俄方指揮官倒是有點咄咄逼人，大有將醜化說在前頭的意思。對此，德爾塔指揮官表示了理解。
“我們一定會共享情報，請山貓大隊和溫貝爾大隊放心，山貓大隊守衛南麵，不過我要提醒一下，不能掉以輕心，下麵的城鎮有幽靈出沒，他們可能是從山裏繞過來的恐怖分子。”
靜謐的夜晚，魏無涯躺在小床上，看著手機裏的消息框發呆。
在地球的另一側，秦悠悠正帶著學士帽，和母親一起分享著喜悅，但她的臉上卻看不到喜色，而是出奇的平靜。
陳雪的突然出現，讓她的臉色好了不少。
接過陳雪送來的一捧玫瑰，秦悠悠婉兒一笑。
“阿姨。”
“無涯執行任務去了，他倒是不止一次說過，要在今天向你求婚，這一束花是他一早就定了的，臨走的時候讓我送給你。”
百味雜陳的秦悠悠有些失望，假如，魏無涯手捧玫瑰花，像當初承諾的那樣，或許，會原諒他一次。可他竟然沒來，就連讓自己選擇原諒一次的機會都不給。有些失落，還有一些失望。
母女倆和陳雪慢慢走著，一起坐進了陳雪的車裏。
“事兒，畢竟是無涯錯了，可有些事你得知道，這也關係到我們為什麽讓你繼續讀研的決定。”
看著陳雪鄭重的表情，秦悠悠有些驚訝，當初確實是有點泛惡心，而母親和陳阿姨在第一時間替她做了決定，讓她立刻準備讀研，而且是軍事院校，這讓她在心動的同時，也心存一絲疑惑，而今天她才知道，似乎主導這一切的人，都是未來的婆婆。
“國際黑市恐怕你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麽都賣，什麽都做的黑色利益鏈條，其中既有各國的代理人，也有恐怖武裝份子，無涯在黑市被人下了懸賞，五千萬，活的。雖然不知道OWEN恐怖組織為什麽下懸賞，但親近他的你，並不安全。”
“怎麽會這樣？”
“事情還在查，有證據證明確實是衝著無涯來的。”陳雪眼裏溢滿了水汽，一方麵是焦急，另一方麵則是無奈。看了一眼驚訝的秦悠悠，她微微搖搖頭：“並非是為了無涯開脫什麽，錯了就是錯了，你氣惱，阿姨能夠理解。暫時不要和無涯聯係，至少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前不要聯係他。”
秦悠悠點點頭，繼而輕聲安慰道：“也許事情並不那麽糟，也許是羅娜兒想報複。”
“你是說在購物中心起了衝突吧，事情比你想的要複雜，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現在羅娜兒失蹤了，那天晚上出現的另一個女人，是屬於無國界情報組織成員，而這個女人也脫離了安全部門的監控。”
“啊？”
秦悠悠驚詫莫名，怎麽會又出現了一個女人？能在天眼的監控下消失，那得有多大的本事？無國界情報組織，有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你對你的同學王若曦了解多少？”
陳雪認真的看著秦悠悠，秦悠悠輕輕搖搖頭，眼前浮現出一個玲瓏精致，且非常可愛的眼鏡妹來。
“一般吧，隻知道她家做生意的，平常很低調。”
“那天清早的電話就是她打給你的，她就住在那間房的隔壁房間，那天，她和另一個叫楊小婉的女孩子，跟蹤了無涯整整半天。她的父親也不簡單，可不是什麽正經的生意人，而是有黑道背景，與境外恐怖集團有直接聯係的人，無論無涯怎麽看待，我總覺得不能輕易的放過這種人。”
“啊？”
抿著小嘴的秦悠悠再次被震撼了，身邊的人，怎麽聽起來都好像不是好人呢？京城裏真的有那麽龍蛇混雜嗎？
姚佳佳連連搖頭，婉轉的責怪陳雪，言明這些話，會嚇著秦悠悠，但也小聲的告訴秦悠悠，事實上真的很亂，軍方情報部門正在重新評估王忠偉，也正在調查王若曦的動機以及事情經過。
倆位長輩是為了替魏無涯開脫，是為了撮合倆個孩子，可那晚的事越是深挖，越是顯得詭異，似乎人前人後的每一個人，都成了關鍵人物，這樣一來，反倒把秦悠悠繞暈了。
“無涯哥哥真的去了阿拉斯加？危險嗎？”
稍楞了片刻的陳雪沒有回答，扭頭一笑：“不說那小猴崽子，現在是去我那兒喝茶，還是我送你們倆母女回家？”
還要上班的姚佳佳選擇回家，陳雪慢慢啟動車，迅速離開了校園。
不遠處的小道上，王若曦目送著那輛豪車遠去，她一直都在這兒看著，雖然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麽，可也知道似乎在說讓人驚訝的事，否則秦悠悠不會是那種表情。
她不知道為什麽會站在這裏，反正不是因為感情，也許，隻是想說明白那天為什麽打那個電話，要不要和是不是有必要澄清，如何澄清才不會讓秦悠悠憤怒，王若曦的心底也沒個主意。見到了那個疼她的爹，她才知道是魏無涯放了他一馬，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王若曦的心底總覺得，虧欠了誰一樣。
車朝著城西開去，秦悠悠看著車外，可眼睛卻沒有焦點，心思也有點亂。
知道了隱秘的秦悠悠，莫名的擔心一直縈繞著心頭，當這一陣擔心緩過勁來，她心底泛起了一點點的小幽怨，魏無涯怎麽就不小心被人暗算了呢？當幽怨在心底發酵，回憶不自覺的重新泛上心頭，那天早上酒店的種種重現眼前，不可原諒。特別是他和羅娜兒，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尤其不可原諒。
看著魏無涯發來的消息，那一條條一段段的文字，帶著歉意和濃濃的思念，秦悠悠輕輕咬著嘴唇猶豫了一陣，出於一點點的怨念，可這怨念就在剛才的回憶中增加了，讓她有些莫名的憤怒，被摯愛背叛的憤怒，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搶走了自個兒摯愛的憤怒，讓她的眼睛有些霧氣彌漫，任憑著屏幕熄滅變黑，她終究沒有做出任何回複。
姚佳佳瞥了一眼女兒，終究沒有說出一句建議。
陳雪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心底莫名對兒子有些惱火，也對秦悠悠無由來的憐惜。
北京，自從有了解毒藥劑後，治安恢複了常態，堵車也成了常態，但勝在一片祥和。而阿拉斯加山脈，硝煙與此時此刻截然相反，但卻又傳不到老百姓的耳中。
羅娜兒正窩在沙發上看著書，茶幾上擺滿了酸酸甜甜的小零食。
貴婦一般的張惠然，此刻卻如同家庭主婦，係著圍裙趁著準備好了菜的功夫，拿著拖布仔細的拖著地板。
看著早早穿上寬鬆大裙的羅娜兒，她無由來的微微一笑，趁著羅娜兒抬腳的功夫，她拿定主意，打算問問女兒的終身大事。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辦喜事？”
“誰們有喜事？”
“你呀，還有那個男孩子呀，什麽時候領證。”張惠然指了指羅娜兒的肚子。
“沒打算過。”羅娜兒頭也未動，眼睛盯著書直樂。
“怎麽可以這樣？”
張惠然急了，她沒名沒分的過了半輩子，她不想女兒也是這樣。雖然單親母親並不少見，而且在大城市裏，像女兒這樣的單親母親不是沒有，可別人會怎麽說怎麽看呢？自個的女兒不是小三，也不是被人包養的二奶。
“有什麽問題嗎？這是我的孩子。”羅娜兒不以為意的笑笑。
“可是……”張惠然想找個理由，但她卻找不到理由，隻能一臉無奈的看著女兒歎息一聲。羅家，不準她進門那是門不當戶不對。以敗壞家風而趕女兒出門，男孩子家的背景，他羅家惹不起。至於別人的眼光，女兒根本不會去在乎，更不會去跟人解釋去爭吵。
察覺到張惠然跟地板發狠，羅娜兒媚眼兒一挑婉兒一笑。
“張姨，您別煩了，這事兒呀，還是得看緣分。”
“緣分嗎？”張惠然聽慣了自己的孩子管自己叫“張姨”，即便是習慣了，即便是不奢求倆孩子叫自個兒一聲“媽”，可心裏還是有點難受，至於“緣分”二字，那就是她心底的另一個傷。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娜兒希望從這裏出嫁，您為娜兒穿上龍鳳嫁衣。”
聽到這句話，張惠然詫異的轉過身，看著盤腿端坐在沙發上的羅娜兒，那雙明亮的大眼睛裏，分明是在告訴她，女兒沒有說謊，女兒是真的期待有這麽一天。沒有哪一個女人不希望穿上嫁衣，女兒就算再獨立、再要強、再叛逆，但她畢竟也是個女人。
這一刻，張惠然的眼角感覺有些濕潤。
“嗯！”
“媽，以後，我還是叫媽媽吧。”
“哎！”
如被雷擊的張惠然，木訥的應了一聲。曾經在夢裏，千回萬回經曆過這一幕，感受到幸福降臨的張惠然沒有喜極而泣，別人人生有四喜，她比別人多了一樁喜事，今天，終於達成所願。
“我去做飯。”
“我給您打下手，娜兒也想學學。”
羅娜兒變了，為什麽會這樣，她也不大清楚，反正她覺得，沒有理由就是應該改變一下。
穿著學士服的李夢琪左顧右盼，可這會兒才發現，剛才還說過話的秦悠悠，此刻已經不見了蹤影。
秦悠悠的事她還是知道一點，但李夢琪做夢也沒有想到，羅娜兒那個賤人居然對魏無涯下手了，想想都覺得惡心，好好的一顆白菜給豬拱了。除了糟心，李夢琪隱隱有些釋懷，心底不禁自問：他們倆，不會就這樣結束了吧？說好了要結婚的，婚紗照那麽讓人羨慕。秦悠悠，你會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