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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國內的未雨綢繆

  準備進新學校學習的秦悠悠,再一次迎來了漫長的暑假。


  閑著無事的她與母親閑聊,卻聽說一個驚人的消息,國家正下令全國各階層,深挖洞廣積糧,大建人防工程,一年之內必須擴建大建一批大型人防工程和地下糧庫,還聽說陳雪阿姨的集團要大興土木,這段時間忙的連軸轉累倒了,就連在大院醫院輸液的時間都沒有,掛著吊瓶就趕回了集團。


  秦悠悠還了解到,為了這個工程,觀嵐集團自行出資,建設最高標準的人防工程,可能會深挖到六十米,而那塊地皮下麵全是石頭,工程量要比一般的大且多,即便是最新型的水流切割,也會很費時費力。


  在母親的暗示下,秦悠悠決定給未來婆婆幫忙,哪怕是照顧一下飲食也好,如果有用得著的地方,去工地監工也行。


  觀瀾苑裏開挖的地方,正好是一片露天的停車場,原本美麗的花園和網球場已經不複存在,巨大的洞口就像地鐵通道,一直延伸往下,一輛接一輛的工程裝載車進進出出,每當工程車轟鳴而過,激起的灰塵頓時鋪天蓋地。


  “工地裏髒亂的很,到處都是灰塵,你來玩倒是好了,可你若是要下工地,我還真舍不得。你瞧,我都不願意待久,哪怕是一小會兒,咱們娘倆去後麵的園子裏坐坐,走。”見到秦悠悠到來,陳雪的疲憊也一掃而空,笑著迎接未來兒媳的到來。


  可秦悠悠還是能察覺到,陳雪的臉色很憔悴,應該是太忙碌而廢寢忘食所致。


  “您還是應該注意身體,工地上不是還有工程監理什麽的嘛。”


  “三個月內主體必須完工,半年內必須能夠投入使用,雖然中央要求普通企業一年內完工,但是你魏伯伯是這樣要求的,或許,真的是那麽急迫吧。”


  溫婉一笑的秦悠悠眼睛裏帶著真誠,挽著陳雪的胳膊柔聲說:“我媽說雪姨您病了,您呐還是得好好休息,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需要跑腿這樣的活,我來做就好。其他的,我可以慢慢學。”


  有秦悠悠這麽挽著攙著,陳雪也不覺得頭重腳輕了。她對秦悠悠體貼的舉止很滿意,也很高興,倆人邊走邊聊著,總也繞不過魏無涯那混小子。


  “無涯好些日子沒打電話回家了,也不知道他都在忙些什麽。”


  “連續幾天沒有任何信息,以前倒是每天都留些話的,可能是我沒搭理他吧,又可能是真的有任務。不過,之前總是說一直都在基地裏站崗巡邏,可能是上級管得嚴了,不讓隨便打電話吧,您呢,就別太掛在心上了。”


  當雪姨先提起魏無涯,秦悠悠心裏總有那麽點介懷,可從雪姨的語氣裏,她能聽出有一絲擔憂,這一絲擔憂就像會傳染一樣,她也有一點點擔憂,畢竟魏無涯不是去觀光,而是去和恐怖分子打仗,而且,因為她和他之間的小矛盾,她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陳雪不禁莞爾一笑:“還生氣呀?也對,該給那小猴崽子一個教訓。你們倆還是和好如初吧,雪姨我擔心公司的事,還要惦記著你們的事,白頭發都多了好多。”


  仔細瞧著陳雪的頭發,秦悠悠也莞爾一笑:“您哪有白頭發?”


  “要不,你把那個叫羅娜兒的小姑娘揍一頓?雪姨幫你,說說看,想怎麽個揍法。”


  “您還是別逗我了,我現在也不生氣了,隻是偶爾想到他被人算計了,到現在還不知道究竟怎麽樣了,心裏就會覺得有一點點不舒服。”


  “聽說有進展了,畢竟涉及到一些事物,也不便對外透露……”


  聊到那一天的相關人等,陳雪便不再多說什麽。倆個女人邊走邊聊著,話題一轉便不再聊這些事了。


  再次接到李嘉蔭的電話,宋華有點意外,這個無緣無故消失了大半個月的女人,在這節骨眼又來聯係他,難道她不知道她的身份已經曝光?難道她不知道,警方和軍方都在等著她自投羅網?


  宋華不知道該通知老同學,還是先接聽這通電話,然後再和老同學解釋。看著熟悉的電話號碼,他劃開了接聽鍵,盡量保持住平靜的語氣,就當什麽都不知道吧。


  “你在哪?”


  “我已經離開了中國,現在在東南亞的某個小城市,不辭而別,現在跟你說聲對不起。”


  聽到溫婉柔和的聲音,宋華內心裏一直都在期待著這個聲音,再次聽到,感受和回憶一下子回到那一晚。得知李嘉蔭已經遠在千裏之外,他的心又有點失落,今後再見,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何時,也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


  短暫的沉默後,李嘉蔭已經明白,她的身份已經暴露,而宋華當初連續請假陪了她好幾天,是不是因為中國安全部門的授意?

  “你過得還好嗎?”


  “老樣子,到點上下班。”


  “哦。”李嘉蔭話鋒一轉:“我突然離開了中國,他們沒有調查你吧?”


  宋華潛意識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李嘉蔭已經挑明了來中國動機不純,暗示她的身份雖然偽裝的很好,但還是進入了安全部門的視線。但她挑明了是什麽意思呢?開誠布公還是打聽消息?難道她還想來北京?又或者,隻是出於關心?


  “我是警察,誰會來調查我啊?你是在關心我?那你倒是說說,誰會調查我?”


  李嘉蔭噗嗤一笑,她能聽出宋華這句玩笑話裏的半真半假。


  “沒有就好。”


  氣氛緩和了很多,宋華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他想以後會不會再見麵,對他對安全部門,都能有一個交代,也僅僅是一個交代。


  “以後還會再見嗎?”


  “會啊,如果你來東南亞或者澳洲,又或者是世界上任何一國,我們都能見麵。”


  “不包括中國?”


  “你是我遇到第一個對我好的人,我也不想隱瞞你什麽,有些事以後再向你解釋,我愛你,保重。”


  來不及回一聲保重,李嘉蔭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那一聲我愛你,讓宋華動搖了,李嘉蔭雖然利用了他,但他並沒有那麽惱火。反而,李嘉蔭蹩腳的不專業手段,初出茅廬便單獨行動,讓他心底隱隱擔憂。假如李嘉蔭在中國落網或者自首,也許能重新做人,能安全的活下去,也許,他和她還有機會在一起。


  沉默了好一陣,看著手機發呆的宋華翻開電話簿,給高正則撥打了過去。


  “宋華,你小子再不給我打電話,我可要給你打過去了。思想鬥爭的有點激烈啊?這很危險知道不。”


  高正則的調侃踢到了鐵板,宋華立刻火冒三丈。


  “你小子監聽我的電話?”


  “對不起,我道歉,在沒有經過你同意的情況下,偷偷動了你的手機,希望你可以理解。”


  自知失言的高正則趕緊道歉,他也沒想到老同學居然如此反感監聽。


  一個極度信任的人,突然對自己不信任,將心比心之下,不管高正則是不是出於工作需要,宋華的心頭,都窩著一把難以言喻的火,但他不可能真的翻臉,更不會拿自己的頭去碰國家機器這塊鐵板,隻是對老同學的做法感到反感和不齒。


  “你都聽到了,我也沒什麽好匯報的了。”


  “我聽到啥了我?我們隻知道電話來源和號碼,對方真的在東南亞,你別生氣了。”


  高正則婉轉的撒了個謊,宋華自然不相信。


  “你丫逗我是不是?”


  一個善意的謊言,即便宋華知道這不是真話,還是按工作需要,將通話內容匯報給了高正則。隻是此刻,他的心底出現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波瀾。


  “匯報完畢。”


  “感謝配合,晚上一起吃個飯,我請客。”


  “高正則,你是我的老同學,如果假設這個李嘉蔭回國自首,會怎麽樣?”


  這一句小心翼翼但又普通的問話,讓高正則有點警覺,他擔心,宋華對李嘉蔭的感情,會影響到宋華的判斷,會讓宋華誤入歧途。


  “自首的話當然好了,如果沒有幹罪大惡極的事,自然是從輕處罰。你都說了,她不可能再回中國,你也別冒這個風險多想些什麽。”


  高正則的猶豫,也讓宋華知道問話的方式不妥。


  “我也是想立功,算了,我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幾乎不存在。”


  聽了宋華的解釋,高正則這才鬆了口氣,他可不想老同學墮入美色陷阱。倆人約了晚上見,隨即便互相掛斷了電話。


  國家號召大力建設人防工程,羅家現在忙的不可開交,就連無所事事的羅威也忙碌了起來。也不知道羅娜兒真的失蹤了,羅家還真向派出所報了案,出於臉麵的關係,羅家沒有對外宣揚,但對外還是聘請了很多私家偵探尋找。高正則卻察覺羅家人有點微妙,雖然著急孩子失蹤了,但很明顯隻是做個樣子罷了。


  張惠然看著羅娜兒無憂無慮的樣子,她打算問問鄧純熙,作為名義上的母親,羅家的女主人,為了聯姻就一定要犧牲孩子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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