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回到北京
十三個小時之後，飛機降落在北京。
剛下飛機，一陣熱浪撲麵而來，北京熱辣的夏天，就像熱情撲上來擁抱的火辣美女，讓魏無涯既歡喜又渾身起膩。
一輛轎車從遠處開進停機坪，車牌是白底紅頭黑字，停在了魏無涯身邊。車窗慢慢降下一半，一股涼爽的風噴了出來，開車的軍人看了一眼魏無涯。
“魏無涯上尉？”
“我是。”
“上車。”
看了一眼他的證件，軍銜比自己高的司機？魏無涯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汽車一路疾馳，魏無涯大概明白了目的地在什麽地方。
果然，就如魏無涯所預料的一樣，汽車開進了國防部。可饑腸轆轆的魏無涯更希望，這輛車直接開到食堂門口，以便讓他吃點東西。隻是看這位少校嚴肅的樣子，顯然不願意浪費一丁點時間。
“你看，現在都這個點了，能不能先帶我去食堂，吃飯也要不了幾分鍾。”
魏無涯試圖和這位少校商量，可換來的隻是搖頭，和一個跟我來的手勢，以及一個不容反駁的眼神。
進入會議室，魏無涯看見了包括一號首長在內的大部分首長，都是軍中赫赫有名的將軍。
“首長好。”
“魏無涯，小家夥是個能文能武的人才啊。”指著魏無涯的一號首長一臉笑意，結結實實的褒獎了魏無涯一回。
“為人民服務。”
首長們一掃臉上的陰霾，紛紛輕笑著連連點頭。
很快，輕笑聲逐漸消失，一號首長看著魏無涯，聲音壓的很低，表情也前所未有的嚴肅。
“說正事，就在十八個小時前，北美三十三個基地和城市，被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襲擊的時候，東北亞地區也被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襲擊了，俄國人在遠東的重要基地全毀，我國北方戰區的兩個基地，也遭受了毀滅性打擊，日韓的美軍基地同樣被毀。”
見首長們看著自己，魏無涯試探的問：“是另一艘飛船做的嗎？”
首長點點頭，接著說：“這艘飛船升空之後，幹的第一件事，擊毀了阿拉斯加上空所有的衛星，以至於我們完全失去了它的蹤跡，然後這艘太空船迅速往西，順著大陸架移動，一邊飛行一邊發射導彈。當我們再次鎖定它的蹤跡時，除了發射反導導彈，還用衛星從高處高速撞擊。”
“常規反導導彈肯定打不到這玩意，除非速度能突破三十馬赫，如果猜測的沒有錯，那艘太空船一定是被衛星撞下來的，導彈隻是擾亂敵人的視線，影響敵人的判斷。”
首長們的點頭，示意魏無涯分析的很準確。
“飛船墜落的地點在渤海，但是至今也沒有找到殘骸，但是找你來呢，除了了解阿拉斯加反恐的細節，另外還有重要的任務委派給你。前遠東司令維克托和OWEN恐怖集團勾結的證據已經完整，因為俄國人的紕漏和敷衍，現在恐怖分子在堪察加半島的重要地區已經備戰完畢，你有特種作戰的經驗，也有陣地戰經驗，現在派你先行前往勘察加地區，分享偵查滲透作戰經驗。重中之重，你要檢驗改進後的新式裝備。”
說起在阿拉斯加山脈作戰，魏無涯仔仔細細地說著，首長們認真的聽著。
對最後放跑了邁克爾，魏無涯沒有貿然出手，引發外交爭端的臨場應變，首長們予以了肯定。在得知魏無涯沒有在墜機前拿下邁克爾，首長扼腕歎息的同時，也不經意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慶幸。倒不是出於幸災樂禍，隻是從政治角度出發，邁克爾一旦越過邊境進入墨西哥，那麽美國人就沒有吃獨食的借口了，屆時三國聯軍還有插手追擊的機會。到時候無論是五國聯軍也好，北約上合兩大集團的聯軍也罷，又或者是哪一國的力量，誰逮到邁克爾這隻耗子，誰就是真正的好貓，誰就能拿到第一手資料。
魏無涯還了解到，就在十六個小時前，北美反恐第二階段正式開始了，用不了多久，北美反恐戰爭就會結束。阿拉斯加山脈作戰的聯軍一旦完成任務，將按之前的約定，全部穿過白令海峽，從勘察加半島東麵登陸，對勘察加半島完成合圍。
而到目前為止，俄國佬方麵還沒能完整的偵查這一地區，也讓聯合指揮部的參謀們，無法完成作戰方案的策劃。
時間不等人，首長們希望魏無涯立刻出發，可聽到魏無涯肚子不爭氣的叫喚，首長們這才恍然大悟，紛紛笑著示意散會，並讓食堂為魏無涯開一次小灶。
……
離家咫尺之遙有點誇張了，但真的很近，可魏無涯不能回家，雖然首長曾經問過他是否有什麽要求，可他果斷的搖頭了。首長們齊聚一堂，就為了聽他的報告，就為了北邊的恐怖集團，首長們這麽信任，魏無涯不能辜負了他們，再說保家衛國也是軍人的責任。
匆匆忙忙吃完飯，趁著乘車前往機場的路上，拿起手機摩挲了好一會兒，魏無涯心中很是忐忑，但大部分都是對家人的愧疚，甚至他也覺得自己太自私太吝嗇，為了任務居然連幾個小時的假期都沒有向首長提出。
幾次三番九死一生，就在二十四小時之前，差一點就再也不能活著回來，可好容易活著回來了，居然沒有回家，甚至連打一個電話都要想很久，也許下一次上了戰場，連打電話的機會都沒有了。想到這裏，魏無涯按下了撥號鍵。
“牙牙……”
在魏無涯的印象中，母親開心的時候，想他的時候，叫他的小名就會甜津津的，那聲音和語氣，永遠像對小嬰兒說話一樣。當然也有例外的時候，不過，每當這個時候，大多不會呼喚小名，而是怒吼出‘魏無涯’的大名三個字。當然也還有例外，比如當著外人的時候，會用很和藹的語氣叫他的大名。久而久之，魏無涯就能聽聲音辨別母親的心情。
“你個小猴崽子，還記得有我這個媽呀？不會打電話嗎？”
聽見母親的教訓，魏無涯訕笑著說：“媽，您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呢，聽您中氣十足，身體應該好得不得了，那兒子我就放心了，等我回來的時候，再跟您請安，拜拜了您呢。”
“悠悠呀，魏無涯這小猴崽子要掛老娘的電話。”
那一聲“悠悠”叫的可親甜了，魏無涯知道母親是故意的，雖然拿不準秦悠悠是不是真和母親在一起，可那句知子莫如母還真是金句名言。
“不會的，無涯可不敢忤逆雪姨您。”
真的是秦悠悠的聲音，魏無涯的心情指數直線飆升，更期盼著立刻和她見一麵。可魏無涯還沒來得及多聽幾個字，陳雪卻直接掐了電話。聽著電話裏的忙音，魏無涯知道今天真的把老娘給得罪了，他的心情指數瞬間倒轉，直線下降到接近冰點。
陳雪隻是想看看兒子，順帶著戲弄一下小猴崽子，很快，她按下了視頻通話的撥號鍵。
“你這是在美國？你在阿拉斯加？我怎麽看著像六環往新機場去的路？”
“中午回的北京，現在要離開北京，有任務。”
陳雪看著兒子的臉沒有說話，呆呆的看了好一會兒，轉臉看著秦悠悠丟下一句“你們倆多聊會兒，你爸他也很好，不用掛念著。”
說完，陳雪離開了辦公室，獨留下秦悠悠一人。
得知魏無涯剛回到北京，又將奔赴勘察加半島的前線，秦悠悠久久沒有說話。
秦悠悠一句“我想你了”，飽含了全部心念。
魏無涯回一句“我也想你了”，同樣心意滿滿。
倆人想說的話很多，可不知道從何說起。
秦悠悠告訴魏無涯，她一直都在集團公司裏幫忙，公司的地底下挖了好大的防空洞，她像個小孩子一樣向魏無涯邀功，因為她也出了那麽一丟丟功勞……一陣兩小無猜的笑聲之後，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從前。
……
走進另一間辦公室的陳雪很想不通，為什麽兒子會提前從阿拉斯加回來，接著又得馬不停蹄地趕往另一個前線？別說什麽前線無戰事，家裏祖祖輩輩經曆過戰爭，上過前線的長輩們都曾經說過，無戰事的前線隻存在謊言中，曾經參與過維和任務的她也知道，但凡和前線沾邊的地方，都是子彈橫飛的危險地帶。
她抓起電話便給魏峰撥了過去，也不管魏峰忙不忙，劈頭蓋臉就是一番質問。
“魏峰，你告訴我為什麽，那個叫張福林的孩子，都能經過你們的允許特批回國，我們家牙牙剛到家，卻又去了堪察加半島？別跟我說什麽工作需要，難道工作需要到連家都顧不上回一趟？”
“張福林他家人的行為，和逃兵沒有區別。這會兒忙著呢，有事回頭再說。”
魏峰的一席話，讓陳雪無話可說了，倒不是因為魏峰很忙，在陳雪的眼裏，什麽事都沒有兒子重要。隻要不涉及機密，她有做為一位母親的知情權。可逃兵這種話題，對魏家和陳家，又或者是在整個大院，都是非常嚴謹而又非常嚴肅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