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殘骸裏的日誌
“馬隊長，借用你們的水下推進器。”
“你們要下水？我們的隊員可以代勞。”
“你們也累了不是？”抬眼看見馬小虎皺眉，魏無涯趕緊說正事：“是這樣，發現了敵人的軍火庫，但是沒有任何出庫記錄和清單，我想敵人的日誌裏應該有詳細記錄，所以有必要下水一趟。”
從十六、七世紀以來，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記錄戰鬥和航海日誌這種事，不管是哪一國的船長，都很盡職盡責的記錄，以至於後世一直保持著這個傳統，尤其是海軍，更是事無巨細都會認真記錄，魏無涯相信有這種東西，馬小虎也相信有這麽一本日誌。
馬小虎點頭同意並提議：“確實有必要，你們在這裏接應就行，我們下去一趟。”
魏無涯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人還沒有動，探測器先行下水，迅速定位大塊的金屬物質。根據散落在水底的金屬形狀作分析，判斷需要尋找的目標所在。
馬小虎將隊伍分成兩組，一組前往二號潛艇，另一組前往三號潛艇。
隊員們有兩個任務，一是確認兩艘潛艇沉沒位置，如果可能的話，從殘骸裏確認裝載了多少武器，二是取到魏無涯所說的日誌。
水道內的海水依舊有些渾濁，頂部的石塊也不時掉落，未爆的水雷歪七扭八，但剩餘的數量不多，水道底部除了大片的金屬碎片，還有不少從側壁上剝落的岩石，整個水道和來的時候大相庭徑，看起來完全不是同一條水道。
有了探測器的指引，很容易找到兩艘潛艇的位置，一艘在水道外五十米處。另一艘位置在接近大海的入口，根據探測數據來判斷，已經斷成了兩截，破壞的很嚴重也很徹底。
馬小虎有些為難了，頂部依舊不時掉落的石頭，很容易引發水雷二次爆炸，雖然水道裏的那艘三號潛艇，已經被分割成了兩部分，但裏麵很可能還有要尋找的東西。值不值得去冒險，這就很難下決心了。
“三號潛艇暫時沒有搜索價值，現在留下兩個人，在碼頭上負責使用探測器，對三號潛艇進行搜索探測，如果發現有價值的物品先報告，等研究之後再行動。其餘的人都跟我去二號潛艇，分出兩組，一組負責從船頭進入，一組負責從船尾進入。”
“明白。”
三組人分別行動了，為了防止水道裏的水雷再次意外爆炸，對二號潛艇的行動必須要快。
東部海麵上的聯軍艦隊發來消息，胡一斌看了看時間，下達了加快搜索進度的命令。
魏無涯盤算著時間，過不了多少時間就是三點半了，距離下一個目標巴普洛夫南部，直線距離270公裏，沿著海岸線走最近的路，大約310公裏。半個小時之後，無論馬小虎是否有收獲，都必須結束對這裏的搜索。
馬小虎也收到了胡一斌發來的消息，位於洛帕特卡南部的小島，已經被海軍陸戰隊控製，半小時後，將渡過海峽協防洛帕特卡。他們會給特戰隊送來戰車，屆時東北虎的兩支中隊將北上，於正午十二點前進入巴普洛夫南部，協同盟軍對巴普洛夫完成最後的戰鬥。他知道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必須盡快找到魏無涯所說的日誌。
隻剩下半截的二號潛艇，保持的並不算完好，頭部可以看見一些不太嚴重的凹陷。先是被犧牲的徐睿涵炸缺了尾巴，導致第五和第六兩個艙室進水而失去動力，接著又被嫌它礙事的三號潛艇，給炸爛了第三和第四號艙，導致引擎和生活區進水。最前端一號魚雷艙，第二個艙區上層的指揮室，下層的電瓶室，到目前為止還不清楚是不是也進了水。
根據魏無涯所給的資料，第三艙包括寢室和廚房，這個艙找到艦長室，才能找到那本航海日誌。不過也有另一種可能，這本日誌不在艦長室，而是被船長隨身攜帶，那就得去二號艙的作戰指揮艙，找到艦長就能找到日誌。
沒有太多時間耽擱，馬小虎打出手勢，分別進入三個艙室。
第三艙的裂縫很大，人可以輕易的從斷掉的地方遊進去。
過道很狹窄，漂浮在水裏的屍體不少，表情大多很平靜，可以看出來，他們死的很突然。
廚房裏堆滿了罐頭，甚至連儲藏室也放不下，似乎打算遠距離潛航。
艦長室的門是開的，裏麵並沒有多少物品，倒是被馬小虎找到幾本書，不過是一類的玩意。行李箱裏的衣服很少，大多是夏季的衣物，少量的春秋外套，除去這些以外，也就隻有一張存儲卡值得注意。
“隊長，第一艙室的防水門打不開，探測器顯示裏麵有生命跡象，大約有五個人。”
“報告隊長，第二艙室也是，裏麵至少還有八個活人。”
聽說有俘虜，馬小虎強壓怒火命令道：“使用摩斯碼聯係，叫他們立刻投降。”
敲擊聲傳入不久，裏麵傳回了叛軍的要求。
馬小虎火冒三丈：“啥？這幫癟犢子要求咱們，不能把他們交給老毛子？這不是扯淡嘛。跟他們廢個屁的話，告訴他們必須接受無條件投降，不出來投降就強行打開艙門。爆破組準備鋁熱燃燒索，淹死這幫癟犢子玩意。”
魏無涯立刻製止道：“答應他們，否則一會兒難辦了。”
馬小虎知道魏無涯擔心什麽，他隻是想到了犧牲的戰友，一時間無法忍受敵人死不悔改。
第一艙裏有魚雷，第二艙能發射小妖精導彈，敵人若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勢必會和特戰隊同歸於盡。
通訊兵看著馬小虎，他也不知道該聽誰的命令。雖然魏無涯不是他的直接領導，但這位魏上尉還真沒指揮失誤過。雖然馬隊長的指揮也沒有出現過重大失誤，但直覺告訴他，應該等一等。
“別瞅我，按魏上尉的意思，答應這幫癟犢子，繳槍不殺，去中國還是美國，由他們選擇。”馬小虎一臉嫌棄的瞧著通訊兵，說完立刻改口：“最後一句別敲，省得這幫癟犢子又出什麽幺蛾子。”
通訊兵敲過去，那邊又敲回來，還真被馬小虎給說著了，那幫叛軍要求交給美國佬。
即將爆發的馬小虎下令，不找什麽破日誌了，直接把潛艇給炸掉，等這幫癟犢子都死了，再下水去找那本可能存在的日誌。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魏無涯再次同意了這一條件，還是丟給馬小虎一句話，把俘虜弄上來，拿到了那本日誌再說。
殘骸裏的敵人並沒有閑著，魚雷艙的叛軍攜帶槍支，接二連三從魚雷管爬了出來，但是他們並沒有立刻上浮，而是偷偷繞過特戰隊，朝著碼頭的方向潛遊。
特戰隊員們都警覺了起來，在馬小虎的暗示下，他們隻當沒看見一般，繼續圍著潛艇的艙蓋敲敲打打，和敵人討價還價。
魏無涯帶著陳子睿蹲在黑暗中，盯著水裏潛遊的四個叛軍，隻要他們上岸，隨時準備抓活的。
馬小虎很想問問魏無涯，是不是真的會信守承諾，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問問。
“一旦把這些俘虜弄走，離開老毛子的國界範圍，恐怕鐵定會引起糾紛，老毛子第一個不會答應。如果把俘虜交給美國佬，上級肯定會火冒三丈。魏上尉，這事不能讓你一個人背著，老胡那邊會證明，這事是我幹的。”
“這不是關係什麽情報不情報的事，而是老毛子需要找茬的機會，以便抹平最近不厚道的所作所為。一會兒聯軍的海軍陸戰隊來了，隻要透露一點消息給毛子們就行，記得煽風點火添油加醋，這幫孫子就等著挨個被槍斃吧。別忘了，記得向老雷匯報，毛子不跟咱們共享審訊結果，這可是老毛子的小辮子，不揪白不揪。再說這幫孫子一點也不老實，水裏的四個家夥絕對沒安好心思，估摸著是打算占據有利地形伏擊你們。”
馬小虎和胡一斌這才明白，他魏無涯壓根就沒有想過會信守承諾，壓根就不會把他們交給美國佬，早就想好了借刀殺人。憑著老毛子對自家人的那股子狠，對叛徒的厭惡，這幫俘虜絕對死定了。
……
碼頭在魏無涯的安排下，還真是一個人也沒有。和魏無涯想的一樣，從水裏出來的四個家夥很快占據了有利地形，向潛艇匯報了上麵的情況。聽得懂俄語的魏無涯大概明白了，這幫家夥真的打算逃跑，如果地麵上還有軍隊，他們就會利用基地的第二通風管道，暫時藏起來。
判斷中國軍隊人數很少，潛艇打開了進水閥自沉，灌滿了海水之後，生還的叛軍接連遊出潛艇。
充氣的橡皮艇上，濕漉漉的叛軍瑟瑟發抖，其中包括潛艇的大副。但是第一魚雷艙始終不見動靜，盡管大家都知道，還有一個活人在裏麵，可潛艇上的叛軍卻眾口一詞否認，聲稱所有人都在這裏。
聽說船長已經陣亡，馬小虎虎著臉望著這些叛軍，試圖分辨他們說的是不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