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損失巨大的結果
雖然看不到也搜索不到直升機的位置，但魏無涯堅信，頭頂上一定有那麽一架屬於巴西人的直升機，按照戰後的慣例，這些民用直升機多多少少做過一些改裝，很可能裝載了大口徑的機槍，或者裝載了榴彈發射器。
“裏少尉，立刻派人占領樓頂的製高點。我還需要一支電磁步槍，另外需要一個彈夾的爆炸彈頭。”
“好，我給你帶上來。”裏少尉邊跑邊問：“你是打算狙擊嗎？”
魏無涯突然喊道：“直升機下來了，小心直升機的攻擊。”
一直盤旋在高空的直升機，仿佛突然接收到了命令一樣，呼嘯著俯衝了下來。
探測器飛速分析著直升機的武器，以及直升機的飛行軌跡。
警告聲讓魏無涯瞳孔猛縮，六管M134加特林機槍字樣的警示不斷閃爍，疑似槍榴彈武器字樣的紅圈也在不斷閃爍。
六管的火神機槍，7.62毫米口徑機槍彈，最高射速為每分鍾六千發，單純的數據就讓每一個經曆過戰爭的人心悸，至少，魏無涯就不願正麵硬碰，不單單是他，大部分軍人即便換裝了鎧甲，但心底始終對這種東西存在俱意。
通過投屏的投影，透視到建築外不停閃動的警告，直升機輪廓從天空呼嘯而來。
不管直升機的目標是三樓還是二樓，魏無涯最擔心的還是羅娜兒。
“娜兒，趴下，盡量伏低身子，盡量緊貼著地麵。在它發射槍榴彈之前，我得盡快幹掉它。”魏無涯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語速既快又生硬。
羅娜兒口中“哦”了一聲，但行動上卻沒有這樣做，她蜷縮著身子，蹲在俘虜和裏少尉身邊，隨時準備進行下一步行動。
不是羅娜兒僥幸心理作怪，她一點也不了解子彈的威力，再說經曆過之前的種種戰鬥，以之前見過的地球槍械，連單層的力場盾也無法擊穿，應該不會對她產生威脅，更何況除了鎧甲外，還有兩層厚實的牆壁。
一切都發生在轉瞬之間，魏無涯剛接過裏少尉遞來的槍支，看見直升機以詭異的姿勢劃了道弧線，懸停在距離酒店不到二十米的地方。
察覺到直升機的動作，裏少尉和他的士兵，拖著俘虜往樓梯口快速移動。
調轉機頭的直升機微微調整著方向，一團火花綻放開，機頭的迷你加特林開火了，子彈連成一條橘紅色的線，彈頭冰雹一般狂瀉而出，在酒店外牆上爆開一個個洞口，大的比盆子還大，小的隻有拳頭一般，外牆上連成了一條線的洞口，就像被橫劈了一刀一樣。
不單單是外牆被打穿了十多米的口子，就連走廊的牆壁上，也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孔洞，水泥粉末和磚屑四處飛散，一枚枚榴彈被打進了窗口，爆炸產生的氣浪，裹挾著更多的碎屑，就像有人拆樓一樣恐怖。
看著美國兵被氣浪轟飛，自己身上的能量盾直晃蕩，羅娜兒終於明白了，地球武器並不是那麽不中用，一旦不要錢一樣猛砸下去，誰也受不了。
羅娜兒看著灰蒙蒙，變了模樣的走廊，有些害怕的她俯下了身子，在劇烈的榴彈爆炸聲中，羅娜兒循著投屏的指示四下張望，試圖尋找老公的身影。
而此刻與羅娜兒相隔兩個房間，站在窗口的魏無涯，就在直升機的側麵，瞄準直升機駕駛員連續扣動了扳機，打完了子彈的他，又丟出了一枚集束手榴彈。
在二樓美國兵的幫助下，魏無涯準確地擊中了駕駛員，失控的直升機朝著酒店撞了過來，眼看就要撞上的時候，魏無涯投擲的集束手榴彈爆炸了。
被炸爛的直升機化為火球摔在花園裏，再次引發了劇烈地爆炸，四分五裂的直升機碎片四處橫飛。
剛剛站起來的羅娜兒，再次被氣浪給掀了個趔趄。
感受著地震一樣的震動，看見魏無涯從房間裏倒飛出來，狠狠地撞在了走廊的牆壁上，羅娜兒心底害怕極了，也擔心極了，手腳並用往魏無涯的方向爬了過去。
“老公，你沒事吧？”羅娜兒的聲音有些顫抖，一半是出於擔憂，一半是真的害怕了。
“沒事，被氣浪給掀翻了。”魏無涯安慰道：“站那兒別動，我馬上過來找你。慢慢的深呼吸兩口，你的心跳有些快，戰鬥馬上就結束了。”
看見魏無涯出現在走廊的那一刻，羅娜兒終於安心了。
當她被魏無涯一把摟在懷裏，她的心跳更快了一點點。
劫後餘生的感覺，說不上是不是刺激，羅娜兒在這一刻才算真正理解了軍人，理解了什麽才是穿梭在生與死的邊緣，也理解了老公以前麵臨的險境。
頭盔通訊器裏傳來美國人的對話，剛才直升機的一通狂轟濫炸，幹擾器被槍榴彈給打壞了，連接多枚探測器的中繼器也被損壞，無法組建成網絡的探測器，探測的範圍從三百米銳減到一百米。魏無涯還得知，倆名敵人的行蹤目前不明確，正在想辦法使用衛星連接，尋找敵人的位置。
……
好一會兒，羅娜兒的心跳才恢複了正常，但頭盔投屏裏隻剩下美國人的藍點顯示，而代表敵人的紅點，消失得幹幹淨淨。探測不到敵人，卻不代表敵人已經消失。
“待在這裏，還剩下最後兩個敵人。”魏無涯拍拍羅娜兒的後背。
“你去哪裏？我也要跟著你。”羅娜兒拉著魏無涯的胳膊，就是不願意放手。
魏無涯朝著頂樓指了指，對羅娜兒點了點頭說：“伏低身子，不要讓外星人發現了。”
羅娜兒點頭同意，跟著魏無涯朝著頂樓移動。
頂樓的防火門早已破損不堪，魏無涯小心翼翼地巡視了一遍，確定頂樓安全，才讓羅娜兒離開掩體。
羅娜兒看著頂樓，兩名美軍的屍體，就倒在門外不遠的位置。靠南麵，是兩名外星人的屍體，也是魏無涯和羅娜兒用集束手榴彈換來的戰果。
從美軍的屍體上取下彈夾和槍支，魏無涯簡單的說明了使用方法。
羅娜兒按魏無涯的講解，將槍支的電子瞄準設備接駁到鎧甲上，雖然電子瞄準的功能很強大，可畫中畫的設計，讓羅娜兒這個初學者很茫然，完全不能適應非視野內的瞄準，更不能隨心所欲的放大倍距。
“裏少尉，擴大探測器的搜索範圍，尋找敵人位置，我去頂樓負責狙擊，派兩個人在二樓火力壓製，其他人從兩側迂回。”魏無涯對美國人下達了作戰命令。
假如不是被外星人打了措手不及，或許今天的戰鬥不會那麽糟糕。戰鬥持續到現在，裏少尉不再對魏無涯抱有輕視的心態。
“羅素先生，他們逃走了。”裏少尉的聲音有些失落，似乎有點憤憤不平。
魏無涯看了一眼麵目全非的酒店，一點也沒有繼續住下去的欲望和想法。
“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裏，我的感覺有些不太好。雖然我不知道該怎麽向你解釋，但是你要明白一點，外星人並不希望他們的人被我們俘虜，現在，我們必須帶著俘虜盡快離開，回到裏約基地。”
“好吧，我們先收集戰友的遺體。”
羅伯特-裏同意了撤離建議，酒店的戰鬥讓他沮喪，小隊死亡三人，兩人受了不算嚴重的傷，但是平民的傷亡多達七人，其中有一半是酒店員工。現在，他也隻顧得上戰友的遺體，至於其他罹難者，隻能等巴西方麵派人來清理。
……
魏無涯站在屋頂，看著塌了一部分的酒店，現在的酒店就像一片廢墟，特別是東麵的入口已經完全塌陷，就連停車場上也滿是混凝土的殘垣，一部分汽車歪七扭八的翻倒在停車場上，美國人的軍車也沒逃過被混凝土砸壞的厄運。
看到側翻的越野車，羅娜兒輕輕歎了口氣，說：“我們的車翻了，怎麽辦？”
魏無涯沒有接茬，而是看著更遠一點的地方。
二百米外的公路上，巴西警察組成的封鎖線更慘，六七輛還在燃燒的汽車，滿地的屍體。
北麵加油站，超市裏的燈光不時閃爍，時不時冒出電火花，破碎的門窗和玻璃，滿是彈孔的木板牆壁，傾倒的貨架，隱約還看到地麵上的血跡。
可以確定這場戰鬥的結果很殘酷，無論是地球人還是阿爾法星人，都沒有勝利者。
羅伯特-裏帶著隊員出現在樓頂，隊員們一聲不吭，拿著裝屍體的袋子，將死亡的狙擊小隊隊員裝進袋子。
順著魏無涯的目光，羅伯特-裏看了一眼戰場，幽幽地說道：“羅素先生，我們走吧。”
魏無涯看著遠方，淡然地說：“以後，我們麵對的敵人會比今天遇到的更加狡猾，看看四周的一切，我們付出了十倍以上的生命代價，並沒有全殲敵人，今天的戰鬥很失敗，希望少尉能從中學到什麽。”
這位年輕的少尉沒有反駁，也沒有歎息，更沒有多看魏無涯一眼。作為軍人，他有他的傲氣，可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