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飛往火星二
迅速拍板並簽訂了兩份合約之後，尼古拉帶著喜悅離開了。
對尼古拉來說，現在太空礦石勘探的預期不明，能得到最新的芯片生產線，能獲得FS&YS集團的特種礦車合約，已經達到了此行的目的。
尼古拉前腳剛走，歐洲人接踵而至。
方瑞雪看得出來，比起接待尼古拉，魏無涯並沒有那麽熱情。魏無涯將對尼古拉的那一套約定，增加了一些條件之後拋了出去。
除了四條生產線的交付時間，變成了每季度交付一條，一年內全部交付，而不是和俄國人一樣，三個月內一次性交付。這一點，魏無涯沒有一點讓步的意思，畢竟皮米級的核心技術在觀嵐集團手裏，就算外星人給了技術，但誰也不敢照抄作業，最多是借鑒一二。
以及，假如因為太空產出的稀有金屬可以達到預期，雙方依舊是合作愉快，但是一旦無法達到預期，中方包括觀嵐集團在內的所有集團，大概率無法按期完成合約，當然了，歐方也大概率無法交付部分部件。所以，中歐雙方所有集團代表將有必要，對在地球上簽訂過的一年期合約，進行和解談判。
至於一年期以上的合約，魏無涯表示不再過問。這一切如何商談，什麽時候商談，由眼前的這位法國總裁居中協調，當然了，他隻需要說服歐洲財團，不要盡想著好事。
在方瑞雪看來，歐洲人並沒有糾結的意思，反而表現得很輕鬆，答應的也很痛快，似乎都在歐洲人的意料之內。
隻不過，方瑞雪有一點無法理解，當歐洲人和她商談太空礦車合約的時候，歐洲人的狡黠微笑，和魏無涯無可奈何的苦笑，讓她有點摸不著頭腦。
最終，方瑞雪獨自和法國人簽訂了一年內交付一千台太空礦車的合約，這個數量是俄國人一半。法國人開心的走了，帶上了最後的礦車合約，似乎那一紙合約成了錦上添花的約定見證。
送走了法國人，方瑞雪轉身看著魏無涯質問：“你剛才的笑容是什麽意思？”
“我開始以為你不明白，後來以為你真明白我的意思，聽你這麽一問我才知道，你就是蒙得，不過剛才你做得很好。”
“我現在真懵了。”
“我沒來得及跟你解釋，那是我不對，我現在解釋給你聽，俄國人和法國人要買大量礦車，其實是……”
魏無涯的話還沒說完，門鈴再次響起。
“反正，你悠著點賣，我猜這回是美國佬來了。”
方瑞雪噘著嘴盯著魏無涯，她討厭魏無涯隻說半截話。
麵無表情的魏無涯，和他身後一臉不快的方瑞雪，這麽怪異的一對，正好被門外的美國人看見。
“啊，我似乎來得不是時候，魏先生是不是要出去？”
“不，我沒有打算要出去，就在剛剛，我隻是覺得約翰遜你該來了，所以，我和我的這位女性朋友，方小姐打了個賭，當然了，我們還沒有達成約定的共識，你就已經出現了。約翰遜先生，請進吧。”
“呃，看樣子魏總裁已經知道，我來得目的了。”
“呃，我不知道約翰遜先生你的目的，我隻是剛剛和尼古拉以及我們的法國朋友，達成了一點共識。當然了，涉及到商業上的機密，我不便向你透露。不過，我期待我們之間，能達成更多的共識。”
魏無涯的語速不快，慢條斯理卻沒有太多語氣的變化，不過約翰遜還是從話語裏，聽出了弦外之音。眼前的中國小子要開條件了，而且要比俄國人和歐洲人的條件更苛刻。
很快，讓約翰遜鬆了口氣。
魏無涯提出的條件，都在他和其他財團的底線之內，而且不算苛刻，甚至有點兒算是兩全其美。隻不過美方損失，會大於中方損失。
當然，這一切都在采礦結果和預期不符的情況下，美方各大集團將出現一筆不菲的損失。但是，假如勘探的富礦區符合預期結果，將會開采出大量的稀有金屬，及時供應給各國工廠，魏無涯的條件也就會自動作廢，雙方也談不上有任何損失。
方瑞雪很好奇，作為芯片產業第一強國，居然也要觀嵐集團的芯片生產線。而更讓她想不到的是，魏無涯居然和約翰遜快速達成了一致，以高出俄國人十倍的價格，法國人兩倍的價格，在明年的今天之前，交付四條新型芯片生產線。
約翰遜同意代表美方財團，簽署他早就準備好的和解條約，和解一年期的大部分合同。
方瑞雪等著約翰遜和她談礦車合同，但是約翰遜並沒有打算和她談，而是直接離開了魏無涯的房間。
“這個美國佬居然就這麽走了？”
“你還打算和他談礦車合同？你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很忙，我就沒見過這麽不拐彎抹角，把條件和底線都擺在桌麵上的老狐狸。”魏無涯說著，拿起美國人的和解條約遞給方瑞雪，“你立刻拿給你大伯，另外告訴他，法國人同意交涉，有了美國人的樣本，相信方總知道該怎麽做。”
方瑞雪點點頭，打算離開前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礦車是怎麽一回事，他們都和解一年期合同了，他們也能製造太空礦車，我有點想不通。”
“大家都知道，聯軍方麵對稀有金屬的預期出錯，損失方麵隻能各自承擔，所以能挽回一點是一點，雖然他們自己集團不缺礦車，但是盟友之間的合同，不能說違約就違約，交付一部分總比一台沒有的強。假如，你們公司一台也不交付，他們當然不會追究責任，但是我覺得，你們集團可能不會錯過這個賺錢的機會，畢竟你簽署的數量並不是很大。”
“你什麽都知道，就是不提前告訴我。”方瑞雪很想加上一句，魏無涯是個壞人。
可她轉念一想，假如魏無涯一個字都不說，那才是真正的壞人。
魏無涯也不是萬事都能未卜先知，起碼他沒有想到，他不過是用了二十分鍾的時間，給家裏打了幾個電話，打算躺下休息一會兒，方瑞雪又來了。
隻不過，方瑞雪的小臉緊繃著，一眼就能看出來不高興。
魏無涯張開雙臂扶著門框，他並不打算讓方瑞雪進屋，一個不高興的女孩子，如果說錯了什麽，萬一那根毛不順，惹得她在房間裏爆發，肯定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這樣的誤會最好能避免則避免，一旦傳出去，將有失兩個集團的體麵。
方瑞雪瞪了魏無涯一眼，一貓腰鑽進屋內。
“你知道對不對？美國人不和我談礦車的事。”
“我不知道，我怎麽可能未卜先知呢？是不是他和你大伯談了合同？”
雖然魏無涯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可方瑞雪還是明白了，也笑了。
“也是，那麽大一筆合同，當然直接找我大伯談了，三年交付一萬輛礦車的合同，根本不在一年期違約條款之內。怪不得美國人最後一個來，原來他是先去找了我大伯，還找了國內另外兩大車企，挖了個長期合約的大坑。”
魏無涯不知道該怎麽接這個話茬，隻能給方瑞雪倒上一杯咖啡。
端起咖啡，方瑞雪恢複了往常一樣，一點也看不出，剛才還是要發作的樣子。
“我大伯和其他幾個集團的總裁，一起去和歐洲集團談判去了，大伯讓我帶句話給你，謝謝你。”
魏無涯鬆了一口氣，小聲的調侃道：“受寵沒感覺到，若驚倒是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剛才我還以為，你是來興師問罪的，你的謝謝方式好特別。”
方瑞雪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魏無涯麵前，她是真沒把自己當外人。
方瑞雪沒有問魏無涯，為什麽不去參與談判，她也沒太好意思說，她大伯會為觀嵐集團爭取一切。
反正，方瑞雪覺得沒地方可去，還是待在魏無涯的房間裏有意思，而且可以聽到很多故事和分析，反正生意場上燒腦的揣摩，在魏無涯這裏都能得到答案。就連魏無涯談曆史，軍事和哲學，她都會覺得有趣，但她就是不願意從這些東西裏麵，領悟對形勢的判斷。
“你回答我一個問題，為什麽你們都判斷，太空沒有找到我們要的稀有金屬。”
聽到方瑞雪的提問，魏無涯就知道剛才的東西，大部分都白說了。但是現在閑著也是閑著，他不介意再解釋。
“因為事關重大，因為派遣到太空的探勘隊成員，都是各國頂尖的科學家，因為他們專業嚴謹，我們不能判斷是不是沒有找到，但我們根據概率來判斷，以便趨利避害。”
“明白了，他們下調了預期，各個集團也會相應減產。”
“耐超高溫合金，就成了全行業的短板。”
話題似乎又回到了早晨的時候，魏無涯不知道方瑞雪是真的不懂，還是隻為了找話題。
反正，除了個人問題以外，魏無涯有問必答，有人一起聊天，總比獨自麵對倉壁幾十個小時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