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點卯
一夜無話，次日卯時，餘生早早的起床，到城西城牆等待。
“淵芳，這麽早”餘生遠遠的便看到呂淵芳在冰雪地中搓著手，哈著氣，今日無雪。
所謂雪後寒，無雪的氣反而更冷。
“少爺，您來了”呂淵芳在寒風中抖擻了一下精神迎了上去。
“怎麽就你一個人”餘生看著空曠的城西牆下，不由微微皺眉。
“還有兩柱香才到卯時”呂淵芳看了一下色。
“吃早飯了沒”餘生看著在寒風中直抖身體的呂淵芳，微微皺眉：“身體素質這麽差，才這麽點溫度就冷成這樣”。
“沒”呂淵芳看著餘生渾身裹地跟粽子一般，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就兩件棉襖，在這冰雪站了快一個時辰了，能不冷嗎！
“給，這麽翠娘給備點早餐，正好多一點”餘生遞給呂淵芳兩個紙包。
“謝少爺”呂淵芳正餓著肚子，激動地接過紙包打開，用手一摸，兩冰冷聊饅頭，鼻子瞬間一酸，不知道是感動還是什麽，艱難地咬了一口，冰冷，冰冷的，冷的整個人都激靈了……
“好吃不”餘生吧唧吧唧一下：“這饅頭打包的有點早，可能涼了，等等你喝點熱水，將就一下”。
“少爺，沒涼，少爺給的，饒吃著都覺得熱乎”呂淵芳佯裝饅頭滾燙的，在手裏翻滾了一下，其實是饅頭凍太冷了，手摸著都冰的刺骨。
“你子”餘生無奈的搖搖頭，這淵芳……
“少爺，來人了”這時候不遠處出來幾道人影，餘生順著呂淵芳指的方向看去，來人正是狗蛋。
“少爺”狗蛋見餘生與呂淵芳已經在原地等待，幾個健步跨過來，先是對餘生恭敬道。
“呂爺”而後又對呂淵芳一拱手。
“給，沒吃早飯吧”呂淵芳將手中冰冷的饅頭塞到狗蛋手裏，深深道：“這是少爺帶來的饅頭，你也嚐一口”。
狗蛋掌心原本揣在袖口中捂得暖暖的，陡然接過冰冷的饅頭，差點扔了，但是一聽到是少爺給的，強忍著掌心的冰冷，輕輕咬了一口，入口冰涼，硬邦邦地，而後遞呂淵芳：“呂爺，人在家吃過了，您請先享用”。
“你這是嫌棄少爺給的不好吃，還是怎麽滴”呂淵芳湊過來，臉一沉，低聲道，完瞅了一眼餘生，見餘生沒有表示，微微鬆了一口氣。
狗蛋手中拿著冰冷的饅頭，吃也不是，扔也不是……
“少爺，又來人”呂淵芳指著遠處漸漸出的人影。
“來人了”狗蛋眼眸一亮，既然呂淵芳給自己，自己也能給別人，畢竟少爺給的饅頭，自己要是當著少爺的麵丟了，那不就是不給少爺麵子。
“嗨，老李，吃早飯沒”狗蛋看走過來的一壯漢，上前親熱的問候了一下，未等老李話，便將饅頭塞過去：“少爺給的饅頭，你也來嚐嚐”。
“少爺給的饅頭”老李接過冰冷的饅頭，愣了一聲，瞅了一眼餘生，老實本分的老李也不敢問，也不敢吭聲，三下五除二的把饅頭吃光了。
“你叫什麽”一直在一邊不動聲色的餘生見狀，不由麵露奇色，這老李餘生是有印象的，正是昨日長跑中的那最後九人之一。
“回少爺，人李光”李光憨笑一聲，嘴裏還嚼著幹硬的饅頭，含糊不清道。
“從今開始，你便跟著我”餘生淡淡點頭，這樣的老實人，適合當自己的親衛，至於戰力，訓練就行，至於呂淵芳，餘生另有重任。
一邊的呂淵芳聞言，臉色一垮，幽怨地看著餘生的背影。
九十餘壯漢漸漸來齊，卯時一到。
“報數”餘生站在一眾莽漢麵前，迎著凜冽的寒風，緩緩開口：“第一個報數一，後麵的人報數二，然後三，以此推類，開始”。
“一”
“二”
“三”
……
“九十六”
“九十七”
……
“九十八呢”餘生站在寒風沉默片刻，眼神一寒，猶如冷冽的刀刃一般，第一點卯，就有人敢於遲到，不給自己麵子！！！
“淵芳看看誰沒來”餘生冷哼一聲，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呂淵芳轉身，在人群中掃視了一眼，一個個莽漢紛紛昂首挺胸，生怕呂淵芳看不到自己。
“回少爺”呂淵芳看了一眼，便知道誰沒來了。
“誰沒來”餘生冷著臉。
“秦伍”呂淵芳麵露苦色，弄了半是自己那個發，心底不由為其默哀，自己也不敢替秦伍話，自己現在還欠著一周夜壺。
“秦伍！”餘生冷喝一聲，指著幾名莽漢：“你們幾個去給爺，把人架過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那幾名莽漢應了一聲，便欲轉身。
“等等”呂淵芳見狀，連忙輕喊了一聲，而後上前兩步，走近餘生：“少爺，秦伍就是昨那個書生，被您給……”。
“哦，原來是他”餘生微微點頭，明白呂淵芳的意思，自己昨的，秦伍什麽時候想明白了，才能留下來，但是今是建房子，多一個人多一份力，拿了自己的，還想不幹活，怎麽可能的事情。
“你們幾個，去把人給弄過來，給你們半柱香的功夫”餘生對著那幾個莽漢喝了一聲。
“得令”幾名莽漢高喝應下，而後其中一人遲疑了一下：“少爺，秦伍在哪裏”。
“……”餘生聞言，瞪了那人一眼。
那莽漢見狀，脖子一縮，撒腿就跑，心中暗道，自己幹嘛嘴賤問一聲，要是惹的少爺不開心，自己可就倒黴了。
“淵芳，你跟大夥一下今的任務”餘生走到一邊，示意呂淵芳上來。
“是，少爺”呂淵芳挺了挺胸，而後清了清嗓子，站在眾人麵前，突然有點心虛，瞄了一眼餘生，隻見餘生麵無表情。
“兄弟們，我們今的任務是建房子”呂淵芳揮了一下手臂，聲音在呼嘯的西北風中傳來。
“蠢貨，是兵營”餘生在一邊翻了個白眼。
“咳咳”呂淵芳聞言，幹咳一聲，連忙改口：“兄弟們，今我們建兵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