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查出下毒之人
麵對如此信任自己的顧娉婷，孟清瑤說不出話來。
有薛楊在，就算此時她不說，之後也會查出來，而到了那個時候，顧娉婷絕不會輕易的原諒她了。
“我……我偷聽到二夫人在和春桃說話，發現了春桃在替夫人做事，二夫人為了收買我，才給了我檀香，但……但我真的不知道，二夫人讓春桃做了什麽事情，我隻是害怕，所以沒有告訴姐姐……母親，是我對不起姐姐，姐姐打我恨我都是應該的，我隻求姐姐不要趕我出府！”
孟清瑤哭得泣不成聲，那梨花帶雨的小臉，看著便令人心疼。
顧娉婷也露出了失望之色，又氣又心疼道：“瑤瑤，你怎麽能隱瞞這麽大的事？春桃可是你姐姐的貼身丫鬟，若是她都不能信任，你讓你姐姐如何自處？不過幸好，沒有發生什麽大事，你才沒有釀成大錯……”
對於此事，顧娉婷雖然生氣，但卻也沒有過分責怪孟清瑤，畢竟她隻是一個養女，柳雲月若是真的看她不順眼，隨時可以找借口送她離開，所以她不說自保，也是情有可原。
但孟扶歌卻在心裏冷冷的笑了起來。
什麽叫幸好沒有發生大事？當時春桃與孟扶柳合謀害她，都已經當眾毀她的名譽了，這還不算大事嗎？若不是她重活一次，改變了結局，如今的她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不過如今春桃應該是死無對證，孟扶歌此時即便是有心想要追究，也找不到證據。
光憑孟清瑤一句話，根本無法找柳雲月算賬，隻能暫且作罷，等重新找到證據之後再說了。
由於顧娉婷的身子還需要休息調養，孟扶歌並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警告的看了孟清瑤一眼後，便離開了。
“小姐，”薛楊跟在孟扶歌的身後，走到無人的地方時喊住了他，附在她耳邊道：“其實剛才我有一事並未明說。”
“嗯？”孟扶歌立即停下腳步看著他。
薛楊此刻的表情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冷意，與之前靦腆的樣子判若兩人，隻聽他沉聲道：“方才看到夫人枕中之物，我想到一件事，或許小姐體內的毒並非是因為食物，有可能也是因為枕中被人藏了毒物，畢竟若要在飯菜中下毒，風險太高了，一不注意便會發現。但若是在貼身之物上下毒，雖然會慢慢的影響人體，卻並不容易被發現。”
孟扶歌臉色當即一變，正準備回去查看，卻突然想到她的枕頭和被褥都全部換新了，舊的那些因為實在太髒，不知道被誰丟去了哪裏。
雖然找到的希望渺茫，但孟扶歌還是去了一趟孟府的浣洗處。
在孟府內幹活的下人裏，浣洗處的粗使丫鬟是最末等的，這些丫鬟要麽是不夠伶俐，要麽是得罪了主子被罰過來的，平日不僅需要清洗整個府邸裏所有人換下來的衣物，還要負責處理主子們不需要的東西。
“西院的衣物，平時是誰負責清洗？”孟扶歌沒多廢話，一來便直接開口。
浣洗處的管事嬤嬤迎了上來，賠笑道：“大小姐怎麽過來了，是這兒的人做錯了什麽事兒嗎？您盡管說來，老奴一定替您好好教訓！”
她這麽一說，跪在地上的一群粗使丫鬟便嚇得渾身一哆嗦，本就害怕，此刻更是不敢說話了。
“倒是沒做錯什麽事情，我就是有些事情要問，你且去將平時浣洗我衣物的丫鬟找出來。”孟扶歌一邊說著，一邊塞給了管事嬤嬤一粒碎銀子。
那嬤嬤本就是個勢力的，掂量了一下手裏的碎銀子，立即眉開眼笑道：“多謝大小姐，多謝大小姐！春杏，還不快出來，沒聽到大小姐叫你呢！”
這時，人群中走出來一個身形瘦小的丫鬟，皮膚蠟黃，眼神暗淡無光，身上穿著她幾年前穿剩下的破衣服，上麵滿是補丁。
孟扶歌一看到她，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因為這個春杏的皮膚與自己此刻的狀態幾乎相同，也就是說，她也中毒了！
薛楊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表情出現了微妙的改變。因為找到了這個丫鬟，就等於找到了證據！
“你隨我來。”孟扶歌沉著臉，走到了一處無人的角落裏。
“你叫春杏？”
“是，是……奴婢見過大小姐！”春杏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事，膽小又遲鈍的她不知所措的跪倒在地，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
孟扶歌仔細的盯著她看了一會，發現她不僅臉部暗黃，雙手更是比旁人更加粗糙，指甲發黑皸裂，明顯有中毒的症狀，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毒果然是來自她的貼身之物上。
“春杏，你知不知道，今早我屋子裏的被褥在哪？”
春杏聞言，渾身一顫，今天早上西院那邊確實有一床被褥不要了，讓她直接丟了，但她瞧著那被褥枕頭全部都是完好的，隻是有一些髒，就打算洗洗幹淨自己用，所以便偷偷藏了起來。沒想到大小姐直接來尋了，她直接就被嚇破了膽。
“在……在我屋裏……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春杏伏跪在地上一陣磕頭。
原來還在，孟扶歌鬆了一口氣，把春杏扶了起來，語氣輕柔道：“你別怕，我問你什麽你就說什麽，隻要你如實說，我非但不會殺你，我還會幫你。”
春杏聽她這麽說，心裏雖然依舊害怕，但還是帶著孟扶歌去了自己住的地方。
浣衣處的粗使丫鬟住的都是大通鋪，孟扶歌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被褥，上前將枕頭割開看了一眼，裏麵就是普通的棉絮，並沒有東西。
薛楊拿起被褥嗅了嗅，而後看著春杏問道：“平時你都是用什麽東西給小姐浣衣的？”
春杏微微一愣，而後才一臉茫然道：“是大小姐您讓春桃姐姐拿給我用的皂粉啊，春桃姐姐說您不喜歡用普通的，所以讓我特意將您的衣物分開洗……”
說著，她從床底下拿出了那盒特殊的皂粉。
薛楊看了一眼之後，便衝著孟扶歌點了點頭，確認無疑了，就是因為這個，才導致的孟扶歌的容貌越變越醜，皮膚越來越暗黃，以至於府裏所有的小姐都能把她給比下去！
孟扶歌幾乎是在第一時間便懷疑到了二房的人身上，要麽是柳雲月的主意，要麽就是孟扶柳的主意，這兩個人一個都逃不脫！
可如今春桃死無對證，她又要如何找人算賬？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靈光閃過，孟扶歌突然想到一件事……
如若是二房的人下的毒手……那麽為何隻有她一個人變醜了，而孟清瑤卻依然美貌？明明當年孟清瑤的容貌便生得更明豔動人，更有威脅，要下毒也應該一起下才對，怎會隻針對她一人？
除非……孟清瑤就是下毒的那個人，或者，她亦是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