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好無恥的一番話
在宇文戟看來,不論孟扶歌表現的如何不在意,但她既然懷了對方的孩子,那必然是對對方有著情誼的。
至於她之前為了嫁給他而所說的那些話,他也並不會當真。
所以,即便看她這樣子,心裏略有一些不舒服,但宇文戟也不會讓孟扶歌察覺到,反而一副並不在意的模樣,語氣淡淡道:“解除之法確實簡單,不過現在……本尊體內靈力耗盡,需要時間,等至少恢複三成實力之後,才能書寫和離書。”
孟扶歌聞言,自動忽略了他這句話的重點,她一心隻想著他的安危,自然不在意寫什麽和離書。
眼看著窗外天色漸暗,蓮心隨時都會進門,她也不能就這麽放任宇文戟以這般狀態待在她的床上。
於是,她一臉凝重地問道:“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在比較短的時間內恢複三成的實力?”
“若有靈脈,一夜便可恢複三成。”
宇文戟沒有隱瞞,直接便說道,“天門宗便有一處靈脈,在寒天靈泉之下,不過入口沒有那麽容易找到……”
聞言,孟扶歌當機立斷,便下了決定,眼神堅定地看著他道:“我知道了,那我現在便帶你去找靈脈。”
宇文戟沒什麽反應,依然一臉淡漠的樣子。
然而見她如此迫不及待的樣子,他的心裏卻難免有些自嘲,為了解開大道之誓,也真是費盡心思了。
他現在的狀態,根本沒辦法走動,因為被她奪走了全部的靈力,身體虛弱到幾乎寸步難行。
看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孟扶歌顯然也是注意到了他的無力。
不得不說,宇文戟這般虛弱的樣子,還真是難得一見,身上的冷厲之氣一掃而空,虛弱的身體透著清冷病弱之意,但是眼神又十分的霸道強勢。
孟扶歌想了想,伸手便去扯他身上的床帳,畢竟要出門,她總不能就讓他包著這破床帳出去吧……
“你做什麽?!”
然而,被她這麽一扯,宇文戟的麵色立刻便沉了下來,一臉警惕的看著她,將手裏的床帳攥地死死的。
雖然他走路走不遠,但並不代表他真的是個死人,此刻既然都已經清醒了,還能叫她占了便宜去?
對上他警惕的目光,孟扶歌心裏不由得一陣惋惜,果然一醒來就把領口捂得死死地,看來短時間內是沒機會再一飽眼福了。
然而表麵上,她還是一本正經道:“你把床帳鬆開,我幫你換一身衣服,再帶你出去嘛……你手裏這床帳那麽白,未免有些太顯眼了,是吧?”
“不必。”
宇文戟咬著牙冷冷地蹦出了兩個字,沒給孟扶歌繼續開口說廢話的機會,不容置喙道,“你且轉過身去,本尊自己會更衣。”
他這話,落在孟扶歌耳朵裏,卻是莫名地好笑。
他們是什麽關係?她又是什麽身份,有什麽是她這個做夫人的看不了的?
她忍住笑意,眼神無比揶揄地看著他道:“你確定?你坐起來一個我看看?”
孟扶歌那揶揄的眼神和臉上的笑意,生動極了,從未有人敢如此對待他。
宇文戟麵色一陣發青,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便想要出手蒙住她的眼睛和嘴巴,讓她看也看不見,說也說不出。
可心中雖然惱恨,但他卻始終沒有生出厭煩之意。
他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眸色幽深,突然便伸手扯下了另一側的床帳,試圖利用這床帳來蓋住她的視線。
然而,孟扶歌卻突然俯身,用手撐住了床帳。
她圓圓的杏眼微睜,幽深地墨瞳之中似燃燒著一團炙熱火焰,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道:“你我既是夫妻,又何必如此拘泥?夫君的身材那樣好,若是藏著掖著,豈不是太可惜了……”
這話看似是調戲的話,但是,眼裏的神色卻明顯是認真的……
柔黃色的床幔將二人完全籠罩其中,徐徐的風,順著窗欞的縫隙鑽了進來,床幔微微鼓動,包裹著彼此的氣息,氣氛一時間又變得無比曖昧了起來。
“你……”
宇文戟微微瞪眼,剛想開口讓她起身。
突然外頭一陣腳步聲響起。
二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警覺,宇文戟也在瞬間便噤了聲。
但就在這一瞬間,孟扶歌支撐著上半身的手臂卻突然一軟,恰好,唇便直接對著他的唇畔壓了下去。
四目相對,唇畔相交,最是令人意外的時刻。
一片柔軟滾燙且帶著馥鬱香氣的唇,突然緊貼了上來,她柔軟的身子也自然而然地壓在了他的身上,宇文戟睜大的紫眸中,盡是震驚之色。
心裏仿佛有一根弦被撥動了一下,腦海中突然一晃而過一個模糊的畫麵,竟讓他徹底晃了神。
“叩叩叩……”
與此同時,外麵響起了一陣規規矩矩的敲門聲。
隨後,傳來了蓮心的聲音:“扶歌小姐,要用晚膳嗎?”
孟扶歌立刻支撐起自己的身子與他分開,而後若無其事道:“不必了,你退下吧。”
蓮心諾了一聲,便順從的離開了。
聽到蓮心走遠的腳步聲,孟扶歌這才從宇文戟的身上爬起來,默默地坐到了床腳的位置,乖乖地背過身子不去看他。
“你!”
宇文戟看著她此刻虛偽又做作的背影,差點沒被她這反應給氣笑。
明明就是故意占他便宜,占完了便宜就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想一帶而過?
孟扶歌轉過腦袋來看他,臉上掛著很明顯的笑意,一臉無賴道:“怎麽?剛才蓮心來了,我怕她聽到你說話的聲音,情急之下這才堵了一下你的嘴巴,不然,若是被她發現了你躺在我的床上,這事兒總是不好解釋的,對吧?”
好無恥的一番話!
宇文戟從未有過如此羞憤的時刻,他明明便已經噤聲了,她偏偏還要如此,這哪裏是為了不讓人發現他在這裏,分明就是故意為之!
雖然並不是那麽排斥和厭惡她的吻,但宇文戟卻明顯有一種被冒犯了的感覺。
可事已至此,是與否,皆全憑她一人之言了,她說不是故意的,他總不能強行說她就是故意的吧?
畢竟,她即便是點頭承認了是故意為之,他也無計可施,總不能強行吻回來吧……
看著孟扶歌看向他時毫不忌憚的戲謔眼神,宇文戟麵色陰沉,暗恨著磨了磨後槽牙。
倒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