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疤臉老七
()俞佳頭一回聽說她還有個哥哥,不過來不及細問陸璐就走了。過了兩分鐘左右,俞佳的手機就響了,她走到教室外接起電話:「喂?王柏,找我什麼事?……嗯?陸璐啊?她不在我身邊,剛才正好有人找她,她說下樓去見幾個哥哥的朋友……你說什麼?!」
她的聲音馬上緊張起來,走到走廊欄杆邊,正好看到陸璐在走進那輛麵包車,連忙大喊:「陸璐!別過去!快回來!」
陸璐茫然地扭頭看了她一眼,這時就見麵包車門猛地被拉開,從裡面跳下來兩個凶神惡煞般的男人,一個男人手裡還拿著一塊白se的棉布!只見他把棉布往陸璐嘴上一捂,她只是掙扎了幾下,就無力地軟下身子。
俞佳尖叫一聲,沖著電話猛喊:「王柏!快救命啊!陸璐被抓走啦,她被壞人抓走啦!」然後她就開始在走廊上大喊救命,等各個教室有人出來看熱鬧時,兩個男人已經架著陸璐鑽回麵包車,車子一個急轉就揚長而去了。
王柏在電話那頭已經聽出來發生了什麼,心裡頓時一陣驚慌,他放下電話就開始向學校狂奔而去!
俞佳這時在學校里停止了呼叫,因為她知道現在追出去也來不及了,在周圍同學的追問下她也不跟他們廢話,趕緊哆嗦著手打電話報jing。
電話接通之後她又斷斷續續地說著事情經過,因為緊張而結巴不已,不但語無倫次,而且說著說著還不爭氣地哭了起來,她真的害怕好友會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兩個從麵包車裡鑽出來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接線員問她有沒有看清車牌,她只能哭著說太暗了看不清,只記得大致車型和顏se。
教學樓離大門有一段距離,門衛大爺又有點耳背,所以沒聽到那裡的喧鬧。他見麵包車去而復返,那車裡的小伙沖他抬抬手,他就把大門打開放行了,嘴裡還嘟囔了句:「不是說東西很多麼,這麼快就送完了……」
麵包車出了學校,一個右轉就急馳而去。麵包車裡,坐在中排的一個男人是光頭,看著癱軟在座椅上的陸璐,忍不住yin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
坐在後排的阿炳在他後腦勺上甩了一巴掌:「媽的,放規矩點,老子還沒動呢你就手癢了!」
挨打的光頭摸摸後腦勺,嘿嘿笑著:「炳哥,要不在車上就開動,兄弟我憋得難受啊。」
「急什麼,」阿炳邪笑道,「小不忍則亂大謀,一會兒到了地方,把她弄醒了那才有意思呢。到時候,再讓她把那小子引來,我看這小娘們八成還是個雛,你們就把那小子按在我屁股後頭,我要他親眼看著我給這小娘們開苞,嘿嘿嘿,哈哈哈……」
光頭還有一點顧慮:「炳哥,那小子身手好,就我們幾個,會不會制不住他?要不再多叫幾個人?」
「人多眼雜,又容易走漏風聲,萬一把條子引來怎麼辦?」阿炳厲聲道,「而且叫來十七八個弟兄,你們挨個上這娘們都得排一個多小時隊,你們肯么?有她在我們手裡,還怕制不住那小子?身手好有屁用,到時候先打斷他手腳,看他還怎麼狂!」
麵包車沒有開出太遠,停下來時還在廣林鎮地界,不過地處城鄉結合部,比較偏僻。這裡絕大部分的住戶已經動遷,附近還有工地在打樁施工,不過有一處民宅突兀地豎立在那裡,似乎是一家釘子戶。
這地方是阿炳家的老宅,正好趕上動遷,他家一直沒簽協議,就獅子大開口咬定了賠付三倍面積的房子才肯簽。
其實這房子早就沒人住了,他們家在廣林也有兩套房子,家裡也不缺錢,可偏偏就如此貪心。
阿炳有這處老宅的鑰匙,附近人煙罕見,又經常伴著機器轟鳴聲,正好到這裡來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一碗冷水潑在陸璐臉上,她悠悠醒轉,可眼神還是有點迷離,似乎不見清醒。阿炳罵了一句道:「媽的,賊書生你弄的什麼迷藥?暈成這樣,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搞起來還有個毛意思!」
那個戴帽子的黃毛年輕人因為心思狡詐,鬼點子多,又長得文質彬彬的,所以落下個綽號叫賊書生。他訕笑著道:「炳哥,這才多久,葯xing還沒過去呢,再等等就能醒得差不多了。」
「媽的,」阿炳又啐了一口,「你等得老子等不得,翻翻這娘們手機,看有沒有那小子電話,你把他叫來!」
賊書生沒辦法,只能從陸璐的褲袋裡找出她的手機,開機后然後翻看通訊錄,「嘿,還真有。」他叫了一聲,然後撥電話過去。
電話馬上就被接通,王柏靜靜地等著對方說話,賊書生道:「臭小子,不想你同學死的話,就馬上到……」他報了一個地址,然後又惡狠狠道,「你要是敢帶人或者報jing的話,就等著收屍!」
這種事他們做了也不是一兩次,輕車熟路,料定了這種學生仔容易熱血上頭,又不敢報jing,往往只身前來。
賊書生掛斷電話,就對阿炳道:「嘿嘿,搞定,就等那小子上鉤。」
剛才在車上心癢難耐的光頭此刻又有點按捺不住了,他看陸璐臉蛋白白嫩嫩,手上也是白凈無瑕,真忍不住想馬上撕開她的衣服看看身上如何。他蹲在陸璐身邊道:「炳哥,要是那小子不來,我們就一直乾等著嗎?要我看,不如先爽起來再說!幹完了再對付那小子也行啊,何必在乎先先後后呢!」
「干你媽!」阿炳過去踹了他一腳,「你小子脫了褲子就連老媽都不認得,到時候那小子來了都不見得你捨得拔出來,媽的……再跟老子搗亂,就滾出去,今晚沒你份了!」
光頭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嘿嘿地賠笑著,不再言語。剛才負責開車的那個混混臉上有道疤,一直不言不語,只是默默地站在窗邊抽煙,一邊看著窗外路邊的情景,一邊時不時地回頭看倒在沙發上人事不知的陸璐一眼。
阿炳走過去跟他要了一支煙,然後道:「老七,沙哥這回跟査四那**同歸於盡,什麼時候能出來還不一定呢,我跟你說的事兒你考慮得怎麼樣了?跟我聯手?咱把廣林南部這塊地盤牢牢抓在手裡,你有本事,我手底下有人,咱倆兄弟聯手,以後廣林的天下就是咱們的了!」
被喚作老七的疤臉漢子沒有作聲,繼續抽著煙,阿炳又拍了拍他的肩道:「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你看,有好處我一定不會虧待你,以後咱倆平起平坐!今兒這事我叫你來,也是信得過你,難道你還信不過我?」
老七呵呵一笑,說道:「炳哥,沙哥還沒判刑呢,你就急著收他的地盤,不怕下面的弟兄寒心嗎?」
「誰敢多嘴?」阿炳眼中閃過一絲厲se,「沙哥的地盤本來就是弟兄們替他出生入死打下來的,現在沙哥有難,難道我們自家兄弟不出手,等著其他人來搶他的根基嗎?」說完他又輕聲道,「我知道,沙哥的幾個嫡系裡數你最有本事,打江山也是你功勞最大,所以你我聯手,我出人你出力,到時候大家都服氣,沒人敢多嘴。」
老七不置可否地笑笑,說道:「過了今晚再說。」
「是,今晚不談正事,免得掃興,」阿炳笑著拍拍他肩膀,然後道,「一會兒要不你先來?沒關係,我很大度地,只要你開口。」
老七吐了口煙,說道:「你太客氣了,不過謝了,免得你在弟兄們面前難做。」他和阿炳是平輩,本領強可是入伙晚,所以在一伙人里排名比他略低。照理說,他搶個頭籌,阿炳兩個手下不會計較什麼,畢竟是叔叔輩,可他好像還是顧著阿炳在手下人面前的體面。
阿炳聞言大喜,以為他有臣服之意,便道:「老七,你果然義氣,我沒看錯你!」
兩人哈哈大笑,阿炳轉身回去和手下商議一會兒具體怎麼動手,老七把煙掐了,盯著阿炳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yin沉。
隨後他又看了一眼窗外,發現路邊來了一輛計程車,車上下來一個年輕人,然後計程車就走了。那年輕人等車走後,四處看了看,便向這處孤立的老宅走來。
他道了一聲:「來了。」另外三人頓時打起jing神,光頭看了一眼沙發上的陸璐嘿嘿yin笑:「來得還挺快,看來為了英雄救美,迫不及待啊。」
阿炳抄起牆邊的一根鐵棍,吩咐道:「走,去門後頭,等那小子進來,先給他來幾下狠的。」他又對疤臉漢子道:「老七,這種累活讓我們來,你看著這女的。萬一那小子敢反抗,就拿刀頂她的脖子。」
老七點了點頭,摸出把摺疊刀來走到沙發邊,一把抓住陸璐的頭髮讓她腦袋後仰,然後直接拿刀頂住她脖子。阿炳見狀滿意地點點頭,先上手有備無患,隨後他沖兩個手下使了個眼se,三個人一起抄著鐵棍躲在門后。
大門是虛掩著的,他們幾個現在就在底樓的位置,裡面亮著燈,但是光線很暗,王柏走到門前,看了一眼,猛地一腳踹開門,可是並沒有進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癱軟在沙發上的陸璐,還有抓著她的一個疤臉男人,可他並沒有急著衝進去,而是站在門外道:「出來說話,要不然我就報jing了。」
裡頭三個混混齊齊一愣,暗想這小子居然敢報jing?不怕他們幹掉那小妞嗎?其實他們不知道,他們那套嚇唬人的說辭,也就騙騙一般的學生。王柏心裡明白,真給他們借一個膽子,他們也不見得敢殺人。
他之所以沒有先報jing,就是想落實陸璐是否真的被關在這個地方,為免打草驚蛇,他才決定只身前來。現在已經確定了地址,而且看她衣服還算整齊,那他就放心大半,他相信自己有很大的把握救出陸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