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柏走後,徐無雙怔了一會兒,才回到家裡,看到薛佳慧正在收拾衣服,便上前幫她,佳慧發現無雙盯過來的眼神,就知道王柏肯定對她說了什麼,神情頓時尷尬無比。
無雙輕嘆一聲道:「姐妹一場,不管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過去的事情我不會追究的。他剛才話說了一半,你要不要補充一下?」
「他怎麼跟你說的……」薛佳慧推了推眼鏡,弱弱地問了句。
「他說你是他的初戀,他曾經喜歡過你,然後你待他也不錯,還給他補課。你們之間發生過一些事情,不過具體什麼事,他沒說,叫我來問你。」
薛佳慧暗鬆一口氣,心想還好,他性格還是那般溫和,給我留了點餘地,要是他把自己認為的事情說出來,無雙誤會了我可怎麼是好?
「無雙,我告訴你以後,你可別千萬告訴他。我覺得,這件事他還是不要知道為好……」她叮囑了一句,然後附在徐無雙耳邊嘀嘀咕咕了幾句。
徐無雙美眸一瞪,微張著小嘴吃驚地指著她道:「你居然和他……而且你還是第一次!」
薛佳慧臉都快燒起來了,點了點頭。
「那你那時候幹嘛騙他啊!」徐無雙不解道,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心想你明明是把貞操送給他,結果還忽悠他自己是被人奪了貞操所以在他身上彌補,王柏肯定恨極了你。
「那不是……不想耽誤他學習嘛,萬一他真的對我念念不忘咋辦……」薛佳慧自怨自艾地說著,然後哎呀一聲,「反正都過去這麼久了,他怎麼想都不重要啦。再說現在你們倆不是感情很好嗎,我要是再插一腳進來,那成什麼了?這事就讓它過去。你自己知道就行,千萬別跟他提啊。」
她是打算自己委屈到底了。
「不行,」徐無雙替她鳴不平道,「你清白身子都交給他了,幹嘛不說清楚?」她相信自己的老友不會在這個事情上欺瞞自己,而且薛佳慧在大學期間的確沒交過男朋友,她的性格又是那種很文靜的類型,有什麼委屈都往肚裡咽,她就更加斷定此事是真。
而且她估計王柏甚至是薛佳慧的初戀,雖然不怎麼成熟。
「哎呀……」薛佳慧急了。「我都說了不要說,他現在是你男朋友,知道了對咱們三個有什麼好處?他又不能對我負起責任,還不如讓他繼續誤會著,那他至少不會彷徨。」
畢竟是過去的事情,如果要重新拾起,就會傷害無雙和王柏之間的感情,薛佳慧不想這麼做,所以情願自己被人誤解。
徐無雙微微搖頭。心想你根本不了解他,他要是知道真相,肯定會對你負責的,不過問題是你自己肯不肯罷了。算了。不跟她爭論,很快她就會明白的,就算王柏知道了,也不會對我有什麼影響。
本來嘛。她姐妹已經很多,不在乎再多一個,更何況本來就是自己的閨蜜。不過徐無雙可不想耽誤薛佳慧的終身。這種事是要她自己選的。
「那這件事我暫時幫你瞞著,如果你覺得時機合適,自己跟他說。話說回來,你感覺他現在怎麼樣?不像高中生?」
無論是外形還是氣質,的確比以前要成熟許多,已經完全是個大人了……薛佳慧腦中閃過這個念頭,點頭低語道:「嗯,變化挺大的……不過整體看來還是和以前一樣老實。」
有些事,佳慧遲早會知道,瞞著也沒啥意思,所以徐無雙扯了下嘴角,頗為無奈道:「你要說他老實還真不太對,他和很多女人有曖昧關係的。」
薛佳慧聽她掰了一遍王柏的曖昧關係網,什麼同班、學妹、學姐,加上她這個老師,簡直就是把高中給掃遍了。
登時讓她對王柏留有的那點好印象瞬間崩塌,她記得這孩子當初在初中時代可是個三好學生啊,純真善良,也沒啥混亂的男女關係。
咋三年一晃就變成這副德行了?難不成是我害的?
「你明知道他跟那些小姑娘搞曖昧,還跟他在一起幹啥?趁早分了啊?」薛佳慧從一個朋友的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覺得徐無雙連離婚都能狠得下心,分手應該更不是難事才對。
「我很愛他,不可能跟他分開。」徐無雙很認真地說道,「我知道自己和他不會有結果,但我可以肯定他一定不會拋下我不管。而且我不能生孩子,婚姻對我來說只是一種負擔,現在這樣的生活反倒是我嚮往的。有一個我愛的人,而且他也愛著我,我們之間的關係很牢固,又很自由。」
薛佳慧沉默了一陣,喃喃道:「你變了,大學里的時候,你對婚姻是那麼地嚮往,現在你卻視之如墳墓。難怪說婚姻是座圍城,城外的人想進去,城裡的人卻盼著出來呢。」
「你沒遇到過這種感情,跟你解釋也說不明白……」徐無雙淡淡地一笑,「現在你應該知道了,其實就算你把那件事的真相告訴他,我也不會介意。至於王柏怎麼選擇,是他的事情,如果你不打算和他在一起,大可拒絕他。但是你這麼委屈自己,隱瞞真相,我覺得挺不值的。」
薛佳慧低頭沉默不語,認真地考慮起來。
想不到三年過去,王柏居然成了花花公子,還把無雙迷得鬼迷心竅。他已經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那件事就算告訴他又有什麼意義,徒惹煩惱罷了。
還是繼續瞞著他。
「唔……」她搖搖頭道,「你那麼愛他,我不想讓三個人的關係變複雜,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反正他對我也沒什麼留戀,這樣正好,要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在你這兒住著。」
徐無雙見勸不動她,輕嘆了口氣,垂頭不語。
從水橋景苑出來,王柏盤算了下,索性開車去了北行鎮。
最近勢力範圍變更得厲害,王柏雖然打過電話,但具體情況都還沒和齊珏瑩詳細說明過,而且他在北行還有兩個徒弟,正好抽空去檢驗一下她們的功課。
王柏先去了褚因芸家所在的村子,在村口和她相見。也許是因為王柏資助的緣故,褚因芸似乎不用再刻意幫家裡干太多農活,臨時被叫出來也穿了一身頗為漂亮的連衣裙,不再是土裡土氣的村姑打扮。
她臉上還化著淡淡的妝容,見到王柏未語先笑,有種乖巧討好的味道。
王柏卻不與她廢話,一探手抓住她的手腕,稍用內力就激起她的內力反震,隨即便能驗出她的功力深淺。
褚因芸頓時心裡一黯,暗想連招呼都懶得跟我打,真是粗魯……這段時間她勤奮刻苦,功力進展飛快,她在修鍊心法上也的確有一些天賦,單論功力而言,已經超出了張小冬的程度。
不過小冬內外雙修,功力尚且不如這個晚起步但單修一門的弟子也算正常。
「嗯,不錯,」王柏略略稱讚了一句,「照此進度,一兩個月內,我就可以傳你更精深的心法。繼續勤練,不要偷懶。」
褚因芸得了稱讚心裡暗自歡喜,旋即又暗罵自己,有什麼可高興的?以後還是要被他利用……她壓抑住那種喜悅,低頭稱是,隨即她又問了句:「師父,七省拳王爭霸賽,結果如何?」
王柏淡笑了下道:「當今七省拳王就站在你面前。」
聽到這個結果,褚因芸頓時難掩興奮地喜形於色,眉飛色舞道:「恭喜師父!」
她跟隨王柏學功夫,自然是希望他越強越好,那麼將來她才能練到很強的地步。而且王柏在七省大賽上奪魁,為白河門博了名聲,她雖是記名弟子,也是與有榮焉。
王柏呵呵一笑,褚因芸聽從他的吩咐,勤練內功進境不小,還是讓他有些高興的,也對這個女生有了點改觀,難得地關心了一句:「你家裡最近情況如何,還有什麼困難嗎?」
「家裡太平地很……」褚因芸笑得有些不以為然,好像對自己家並不是很關心,「師父你資助我的錢,用來應付我媽的醫藥費綽綽有餘,最近家裡人都輕鬆了不少。」
見她如此,王柏心裡微微一動,問道:「你把那些錢直接交給你父母了?他們沒問這些錢的來歷?」
為了幫這個徒弟的母親看病,王柏一次就拍了二十萬給她。
褚因芸之所以對家裡漠不關心,就是因為自己拿出那筆錢,家裡人除了高興之外,卻對錢的來歷漠不關心,那種感覺就像是褚因芸就應該為這個家做出點貢獻,不管她用什麼途徑去掙錢,只要掙回來就行那樣。
這讓她明白一個道理,爸媽真正關心的只有成績好而有前途的小弟,至於她,遲早是要嫁出去的,現在能貼補一點是一點。
因為這件事,讓她對這個家多少有點心死。
「他們大概要顧及我的面子,」她狀若不在意地笑道,「所以沒問什麼,就是收下了。」
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靠什麼本錢能掙到這麼一筆錢?無非是傍個有錢人,雖然事實並非如此,可是褚因芸相信爸媽一定是那麼猜的,但是卻默許了,也許還在為女兒的「能幹」而慶幸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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