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 往事知多少
殷煆隻以為這是那些大人給他留的小倌,往常這些大人給他留的都是些庸脂俗粉,沒想到今日倒是有一個對他胃口的。他想也沒有想,上去就摟著人親了一口,調笑道:“花樓裏竟有如此漂亮的人兒,如玉般,果真是看著就令本王的心醉了。” 那男子本就紅的臉更紅了,看著殷煆時眼睛睜的極大,當場愣住,不知作何反應。 直到旁邊一個官員發現了這裏的異樣,抖著聲音說道:“王……王爺,那位……那位是丞相大人的大公子,習勻。” 一句話,把殷煆也給炸的措手不及。 當時他鬆開摟著習勻的手後,生性冷傲的他不知該如何說話,隻冷硬的說了句:“本王以為是這樓裏的小倌,沒想到……” 習勻溫和的笑了,臉上的紅暈褪去,愈發顯得君子如玉,“無事,王爺不過是無意之舉,習勻不會放在心上。” 習勻笑起來時是極好看的,他是個文人,行為舉止都是極其文雅的,襯得他那白皙的肌膚更如玉般無暇,一身白衣,不會令他顯得高高在上的無法親近,隻會覺得君子清雅,高潔端正。 那日,那些大人一一邊摟著妓子一邊談論公事,殷煆好似也在聽,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思都掛在了習勻的身上,習勻喝水時,他更是像個毛頭小子窺探心上人一般,偷偷的瞥他精致的喉結,隻覺得這人喝水的動作怎麽都那麽好看,十五歲的殷煆,第一次有了如此細膩的感情。 後來,因為殷煆在京時日久了,難免會同帝都這些世家公子聯係多了,而他對習勻更是不知為何有幾分好感,久而久之,他與習勻相熟。 殷煆從軍兩年,看遍了邊疆的荒涼與嚴肅,回到這繁華如夢的帝都,也隻覺得這銷金窟未必比得上邊疆,爾虞我詐,誰知明日死的會是誰。殷煆活的張狂,仗著老皇帝對他的寵愛,仗著軍功在身,但其實他是活的最明白的一個人,他不會迷失,隻除了習勻那一個變數。 習勻身子不好,從小就病弱,他不會騎馬,卻極其想像那些灑脫的男兒一般策馬疾馳,殷煆便將他摟在自己懷裏,駕上自己的馬,去郊外跑上一跑,習勻就會開心的笑起來,他柔軟的發絲掃在殷煆的臉上,殷煆隻覺得心中都好似軟了一塊。他看著習勻眯著眼睛窩在他懷裏,叫他“煆哥哥”,他就好似覺得,這是每次打了勝仗都沒有的開心,如果可以,他願意一輩子都帶著習勻這麽在馬背上,無拘無束,能被他依賴。 殷煆是個不學無術的,跟文沾上邊的他看到就頭痛,習勻便教他如何習得一手好字,那雙摸上去極其溫潤的手握住了他因為練武而粗暴的手,教他一筆一劃的寫下漂亮的字。殷煆沒耐性,覺得自己那狗爬字也能拿的出手,練練就不想練了,習勻就會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一顆哄他,“煆哥哥再寫完兩個字,我就給你糖吃好不好。” 除了習勻沒有人知道,性情冷傲的煆王爺喜歡吃糖,而習勻也不知道,殷煆最後會乖乖的繼續練字並不是為了那顆糖,而是因為哄他的那個人叫習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