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真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打發完了這個滿頭白發,哭的跟月裏的娃一樣的錢九隴,李承乾就準備去觀雲殿用午膳,那丫頭一早就派人過來傳話,今兒她可是準備了一桌子好菜,這個麵子是必須要給的。再因為賑災的事,自己把大婚的錢都花了,這心裏多少還有點兒對不起人家。
可剛走出殿門,趙節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呼哧帶喘的:“殿,殿下,丘神績在,在邙山被當地的官府扣下了,是,是他屠了一個村子。”
“別急,把氣喘勻了慢慢,到底怎麽回事,他不是查那宦官的事嗎?”,丘神績雖然不愛話,為人陰沉,但是做事及其沉穩,比趙節不知道強了多少,他是絕不會給自己捅這麽大的簍子的。.……
原來,自打那在順門收拾掉那個抱薪救國的的家夥後,給他出注意的宦官就消失了,查了宮中的內檔才知道,那個吃裏爬外、背主忘恩的家夥叫王穀,是洛陽北邙山人士,這才有丘神績等人前往洛陽的查案的差事。
因為王穀出身的村落在邙山之深處,道路堵塞所以就帶來二十多人輕裝進了山,把剩下的人直接就留到的驛站。可是五以後,他們就得到當地縣衙的通知,丘神績帶著手下的人屠了王穀的全村。
更為奇怪的是丘神績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一覺醒來他就躺在王村之中,周圍全是村民和他手下們屍體,而他自己也被幾個采藥的山民抓了起來送官了。
“去找長孫嘉慶,讓他出麵把人保出來,然後在都督府調人接著查不就完了嗎?”,王治到河南道整飭吏治,現在洛陽的主事還是長孫嘉慶,還有他這個洛陽大都督府長史保不出來的人,用得找費勁巴拉跑回長安求援嗎?
聽到太子提出的疑問後,趙節不由的苦笑的回道:“殿下,這正是臣要跟你的第二件事,長史是在前往邙山路上遇襲,現在重傷昏迷中!”
什麽,長孫嘉慶可不是一般將領能比,李承乾和他一起打過仗,當然知道他的身手,就算是偷襲那也是不容易得手的,今兒這事兒太特麽寸啊。
“殿下,殿下,你話啊。”,看到李承乾不話,趙節就感激催促著,丘神績關在大牢裏倒沒事,可是要不抓緊處理,那這線索可就斷了。
自從他和丘神績入主司經局替太子經營密諜部以來,什麽時候讓吃過這麽大的虧,都特麽讓人家團滅了。這個事兒要是差不清楚,那他們倆以後在東宮還怎麽混啊。
沉思了片刻之後,李承乾眯著眼睛:“洛陽是保證兩道賑災的大後方,那裏絕對不能亂,不然的話,朝廷這段時間的心血可是付諸東流。
傳詔中書省,拜吏部右侍郎杜淹為洛陽大都督府長史,即刻啟到赴洛陽赴任,並釋放被羈押丘神績。
同時,命長孫衝為正差,你和丘神績為副,調六率一千精騎趕赴邙山繼續調查,不管後麵藏著的是那個王鞍,都把他給孤揪出來。”
話畢,李承乾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交到趙節手中,他不是不想去,可朝中正是多事之秋,邊境打仗,國內賑災,實在是脫不開身,要不然他非得親自去邙山看看這事到底有多大的鬼兒。.……
觀雲殿,有了洛陽的這事,就是再好的飯菜,他也沒有胃口了。有一筷子無一筷子的吃著,這心思早就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看到李承乾這般的心不在焉,獨孤般若往裏靠了靠,溫聲問道:“殿下,有什麽煩心的事嗎?如果不是有關軍國要事,不如給臣女聽聽,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嘛。”
在宮裏這麽長時間了,獨孤妙音知道,李承乾要比皇帝更加忌諱後宮幹政的問題,除了上次他出征那次叮囑外,在觀雲殿他是從來都不提的,今要不是見眉宇間愁雲不斷,獨孤妙音是不會主動問的。
看獨孤妙音這麽心翼翼的樣子,李承乾不由的在心中歎了口氣,自己這是幹什麽啊,都把人家嚇成什麽樣,要是這樣過一輩子那也太沒意思了,反正也不是什麽機密的事,就當給她解悶了。
於是,李承乾就從那個報薪救國的家夥開始講起,一直講到了長孫嘉慶的遭遇,不過,這次皺眉頭的卻是獨孤妙音,起身就開始踱起步來,她這麽一出,倒是把李承乾給整蒙了。
“妙音,你這是怎麽了?”
“妙音,妙音。”
被李承乾這麽一叫,獨孤妙音這才回過神來,蹦蹦跳跳的跑了回來,給李承乾講述了他對邙山的了解。確實,那裏是什麽情況,李承乾當然沒有這個洛陽獨孤家的掌家姐清楚了。
邙山古時候原名太白原,北魏酈道元《水經注·穀水》:“穀水東左會金穀水,水出太白原,東南流,曆金穀,謂之金穀水。東南流經晉衛尉卿石崇之故居。金穀水又東南流入於穀。穀水又東經金墉城北。
這裏還有一個有趣的故事,相傳很久以前,昆侖山上住著一位老道和他的兩個弟子,他們整在一個仙洞裏修校一,老道對兩個弟子:“我要去外一個朋友那裏作客,這口大鍋裏煮的是從東海抓來的一條蟒,鍋下麵要不時架上柴禾燒,鍋內要不時地加水,千萬記住!”完騎鶴而去。
可是這兩個徒弟因為沒有好的耐性,就忘記添柴和加水,師傅回到仙洞,一看鍋底火已熄滅多時,鍋裏黃蟒不在了。
後來,兩個弟子追到黑,眼看著蟒逃進了東海,正想休息,老師傅騎鶴趕到。大喝一聲:“畜牲!你倆使黃蟒給人間留下了災害,那你倆就永遠守住這水道吧!”
完,兩個弟子便變成了兩座山,永遠守在這水道的兩邊,人們就把這條黃蟒留下的黃水道叫黃河,把兩個弟子變成的山叫追蟒山。後來,黃河南岸的人們覺得追蟒山不好聽,就改叫邙山,一直沿用到現在。
原本,李承乾以為獨孤妙音隻是知道奇聞異事,獨孤妙音接下來的話卻給他打開另一扇窗戶。自北魏到隋統一中原前,那裏不知經過多了多少次的大戰,當地的不少百姓和潰兵們也在那裏過起了打家劫舍的營生,慢慢的那裏就成了個魚龍混雜之地。
他們白日為農,黑夜為匪,用這種黑不黑,白不白的方式形成了一種地方勢力,讓當地的官府拿他們也沒有辦法,處處碰壁,處處好似打在棉花上一樣。
獨孤家以前的貨被他們截過幾次,後來還是同過中人,花費了不少錢財才打通了關節,自此以後,獨孤家的東西就再也沒被截過。
李承乾一邊輕輕的敲著桌子,一邊思考,這邙山的水太深了,丘神績就是因為太過招搖了,所以才落得這樣的下場。
片刻之後,李承乾將恒連喊了進來,將自己顧慮告訴他,隨即吩咐道:“你親自去通知長孫衝,讓他們隱秘行事,既然那麽如茨複雜,那咱們就得有點抽絲剝繭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