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你就說敢不敢吧!
人分三六九等,事分輕重緩急,李承乾參與國政這麽多年,什麽時候應該辦什麽事他還是分得開的。長孫衝的本子是很重要,可那再重要也是私事,明日騎戰關乎大唐的地位,這是馬虎不得,不管什麽事都得給讓道。
壓下了心中的火兒後,李承乾傳召了秦懷玉和高侃,吩咐一番後,親自寫下了一份手諭讓他們去尚書省去找杜如晦。隨後,又去寢殿去看獨孤妙音,摸了摸她鼓鼓的肚子,和她些體己的話。他和太子妃都是第一次為人父母,什麽事都要多加點心,幸虧母後把陸芸調到了東宮,要不然他們倆還真得一通手忙腳亂。
翌日,西內苑校場,在隆隆的戰鼓聲中,一生袞服的皇帝坐在龍椅上,兩側分別是李承乾和剛被提上來的吐蕃正副使二人,今是最後的決賽了,人家竟然能入圍,當然有資格受到如此榮寵。
吐蕃使臣吞彌·桑布紮還在謝坐的時候,還特意為昨日的事道了歉,心中窩火的皇帝也隻得耐著性子好言撫慰了一番。
就在這時,一旁正在把握酒杯的李承乾話了:“貴使,校場如戰場,昨日那場是我家老三學藝不精,孤已經給了請了幾個馬球師傅,讓他好好的學習一二,下次諸國競技的時候,好讓他自己把麵子找回來。”
“可話又回來,道騎戰,那就要道培養騎兵的昂貴費用,看看你手下的那些騎兵,破衣婁嗖的,一看就沒經過係統的訓練。孤知道你們吐蕃養騎兵不容易,要是一會兒被木槍捅斷了肋骨還好,這要是捅死了,可怎麽辦。
回頭再有人出來嚼舌頭,我們大唐挾私以報,那可就不好了。這樣吧,孤讓人準備二百套明光鎧,給他們增加點護具,如何?”
話畢,李承乾拍了拍手,禦台下收到命令的恒連招了招手,二百套明光鎧整整齊齊的擺在了下麵,然後還用挑釁的表情看了看對麵的二人。
李承乾的話的挺毒,這不擺明人家吐蕃是要飯的嗎?連特麽鎧甲都置辦不齊,還參加什麽比試,消停找地方挖點鐵礦得了,來大唐獻什麽醜。要不是早打了招呼,太子了這麽不禮貌的話,李世民是一定要喝斥他的,可今兒情況不同,他打算再後麵看看這孩子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啪,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後,吐蕃副使支·塞汝貢再也忍不下去,這不是看不起人嘛,繼而麵帶憤怒的表情:“大唐太子,我高原勇士一向是勇武論英雄,而不是靠什麽勞什子鎧甲,這叫男兒的血勇,你懂不懂啊。
虧的我家大相還誇讚殿下武略非常人能及,看來還真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下麵這些兩百名勇士都是我家讚普的親衛,個個都是飽戰的驍勇之士,殺人如同屠狗,就算不穿鎧甲也能殺你們個片甲不留,依著外臣來看,殿下還是對自己人上點心的好,用你們漢子的話那就心再走了麥城!”
塞汝貢的話也特麽夠損的了,有道是打人不打臉,話不揭短,你這麽不是看不起整個大唐嘛,讓他這麽一嚷嚷,別皇帝臉上浮現不悅之色,禦台下的文武百官也義憤填膺,程知節、尉遲恭幾個老流氓已經開始捋胳膊、挽袖子,就等著皇帝發話好送這麽大言不慚的家夥上西了。
“置辦不起,咱就置辦不起的,既然你不願意接受孤的好意,那我大唐也不能欺負你不是。孤這就讓我軍騎兵卸甲,占便宜的事,我李承乾從來不幹。隻是你他們如何精銳,恕孤有些眼拙,真是沒看來。再用木刀木槍能比什麽來啊,孤雖然年紀不大,但多少還是見過些的,這麽比,就是比比花架子,能看出來騎兵真正的實力就怪了。”
吐蕃窮不窮,那分跟誰比,和大唐比的話,它不僅是窮,更像是個要飯花子,誰不知道鐵甲的好處,可產量太低了,誰又能有什麽辦法呢。上次求親的時候本以為冶鐵的方子弄到手了好好增強下軍隊的裝備,可運回來都是特麽子曰、詩雲的廢紙,氣的讚普一把火就把它們燒了。
聽這個梗就是麵前這位做下的,大唐太子可是算是我吐蕃的仇人了,昨兒削了你們家吳王,今兒咱在讓你這位儲君下不來台,看看你大唐還有什麽好,還有什麽臉麵稱自己是朝上國。
抱著這種想法,塞汝貢起身站了出來,瞪著眼睛對李承乾:“大唐太子,既然你想來真的,那麽我們吐蕃也不怕,敢不敢讓你們的騎兵赤膊上陣,和我吐蕃的勇士戰上一場,直到一方全部戰死為止,看看倒是誰是英雄,誰是好漢。”
哈哈,特麽的,老子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好嗎?於是,不敢示弱的李承乾也站了出來,大聲回:“塞汝貢,孤弱冠之齡便東征西討,你以為孤是嚇大的嗎?”,話間,對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拱了拱手,出了請唐軍應戰的請求。
看到皇帝麵目表情的點頭後,李承乾轉身對下麵的岑長倩大吼道:“去,給下麵的騎兵都換上真家夥,誰要是慫了敢跑,就讓是侍衛給孤射死!”
“好,大唐太子果然有血性,希望你們騎兵也能和殿下的嘴一樣硬!”,話畢,塞汝貢笑了笑,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後還和正使桑布紮碰了一杯,從二人自信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們是誌在必得,勝券在握了。
老實,李承乾的做法在諸國麵前展現了大唐儲君囂張跋扈、不禮不賢的一麵,這對他自身的名聲來是極為不好的。可孩子是為了替自己分憂,替弟弟雪恥,完全不顧及的自己的聲譽,李世民臉上麵沒有什麽表情,可心裏確實極為滿意。
更讓他滿意的是,台下的那些騎兵,從卸甲到取兵器,一絲雜音都沒有發出來,上馬的動作也都整齊劃一,好像這兩百人已經渾然一體了,帶了一輩子兵的皇帝當然知道這是強軍的標誌,所以他對接下的對戰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