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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八章 發昏當不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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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實說,李承乾根本就沒想過擴充六率的軍力,“知足”這兩個字,在他初入東宮的時候就知道了。多年來,他也是按照這兩個字為人子人臣的,要不然就李恪和岑文本那兩個貨色,早就讓他把人頭砍下來掛在宮門上了,還能等到今天。


  杜如晦來傳旨時說妥善處置的時候,李承乾就察覺到這裏麵有貓膩了,要不是有那些書吏跟著不方便,怕是老杜就在東宮不走了。


  要是沒有杜如晦的好意提醒,要是沒有岑文本和張亮的居心叵測,就算長孫無忌二人不來提醒,李承乾也會上表稱辭,皇恩浩蕩,慈父之心,他不會為了區區四萬兵馬這點“小利”,讓和諧的父子之情發生裂痕。


  自從那日在紫宸殿被皇帝假意訓斥了一番後,魏王和吳王一黨就加緊了在朝中的活動,在中書省和其他六部大肆的籠絡官員,同時長安城也漸漸流傳出帝儲失和的流言蜚語。


  越是這樣,李承乾越是不想交這個旨了,即使是個套,老子也把你掰直了,思慮片刻之後,李承乾拿起聖旨淡淡地說:“舅舅,彥集,這個稱辭的本子,孤不但不能上,反而會親自去拜謝皇恩!”


  聽到太子要收下這四率,長孫無忌和竇寬急的趕緊站了起來,還沒等他們說話,李承乾抬手製止了他們,繼續說道:“你們先別急,孤這話還沒說完,要是接下來孤的主意不能讓你們讚同,那就上表稱辭,如何?”


  得,太子都如此說了,那他們二人也不能太逾越君臣之禮不是,在二人重新落座之後,李承乾便把他的心思娓娓道來。


  按照常理來說,上表拜辭是正理,也是上策,畢竟這不是小門小戶,皇家的事曆來都是麻煩的,能少事非總是好的,尤其身在東宮這麽尷尬的地位。


  可自從西南大捷後,朝中的流言蜚語就沒斷過,如今還有岑文本和張亮不僅肆無忌憚的在朝中擴展勢力,更是借題發揮想離間天家父子,這是多麽險惡的用心啊。


  要是李承乾單獨跟皇帝進諫他們的用心,那一來顯得心胸狹窄,不能容人,有失儲君風度,更是會讓皇帝動搖對自己信心,岑文本他們估計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舍得一身剮,敢把太子拉下馬嘛!

  可李承乾不是小門小戶出身的奴才,他不會那麽搖尾乞憐處事,為儲一十二年,要說自己沒有稱帝之心,用這區區四率兵馬去表達忠孝之心,那皇帝會從心眼裏看不起自己,認為自己不可托以江山社稷,這樣的蠢事他可不幹。


  既然那些臣子嫌自己身上的衣服單薄,想把自己放在火上烤,那咱何不就稱了他們的意,大大方方的受了呢。不能讓他們看出來自己有絲毫退縮之心,如今自己已經有了兒子,就算是為了他也得硬著頭皮走下去。


  現在的問題是怎麽讓陛下不生出忌憚之心,那不如這樣做,在現有的聖旨基礎上打個折扣,仿照元德太子舊製以東宮現有的千名侍衛改編為左、右宗衛率,左、右虞候率,這樣一來不添募兵,朝野之間也就沒什麽謠言可傳了。


  所謂發昏當不了死,既然聖旨已經下了,那沒有太大的回旋餘地,皇帝的脾氣朝野皆知,誰要是非跟他擰著來,那樣更容易讓多疑的父皇懷疑,犯不著的。


  “世襲刺史製度”的時候,大家還記得吧,除了趙國公府、考國公府和雲中侯府三家外,所有的臣子都推脫了,弄得父皇好不尷尬,要是沒有這三家當遮羞布,那可就徹底難堪了。


  就為了這事,皇帝和自己說了很多次,埋怨大臣們把他好心的當成了驢肝肺,把他認成了卸磨殺驢的漢高祖,這讓他非常失望。


  在皇帝心中,他一直認為和舊臣們於朝堂之上是君臣,私底下還是一起喝酒吃肉的兄弟。可現在當皇帝時間長了,眾臣與他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大,這讓他時常自省是不是有什麽虧待功臣的之舉,才讓自己失去那段寶貴的同袍之情。


  皇帝和李承乾是父子,是骨肉至親,雖然在權力有很多重疊、互相矛盾的地方,但二人以親情為紐帶,一直處理的都非常的融洽。


  忠心和孝心是有很大區別的,在這兩者之間,李承乾隻會選擇孝心,因為在他看來高處不勝寒,稱孤道寡的皇帝已經很孤獨了,不能讓他再失去一個可以說心裏話的兒子。至於怎麽讓皇帝同意改變聖旨的內容,那就隻有如此.……,這般……方能奏效。


  待李承乾的話說完,長孫無忌和竇寬沉思陷入了沉思,老實說他真是搞不懂這對至尊的父子是什麽想的,皇家之間的爭鬥曆來都是無情的,父子相殘的事是比比皆是。


  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這把龍椅天底下隻有一把,醒掌天下權,酔握美人心,人間至尊之位,誰有坐上去的機會願意放棄呢,所以都防得跟什麽似的。


  他們二人都是以人臣角度進言的,還真沒有想皇帝的個人感受,尤其是長孫無忌上次決絕世襲刺史的事,現在唐他想起來後背還發涼呢。要不是外甥在關鍵的時候拉他一把,這君臣之間恐怕就要生出嫌隙了,幾十年的交情恐怕也要付諸東流了。


  看長孫無忌不停的擦著冷汗,竇寬感到非常奇怪,太子說的挺好啊,有情也有義,依著他入朝以來對皇帝的了解,他老人家肯定萬分欣喜,這國舅爺到底怎麽了?

  “趙國公,是不是身體有什麽不適,傳禦醫來看看!”


  “沒事,沒事,老夫就是熱的,對,熱的,無礙,彥集不必掛心!”


  世襲刺史的風波發生的時候竇寬不在朝中,他當然不知道長孫無忌是為了緊張至此,自己的爹自己清楚,和皇帝將感情這比什麽都管用。


  要是講道理,那就不用說了,永遠也入不了他的核心圈,比如說魏征吧,貞觀以後的貢獻夠大了吧,官職爵位都賞了,可涉及皇族秘事的時候,永遠都沒他的份,和房杜二人比差遠了。


  “行了,既然你們二人都沒有什麽異議就散了,孤還要去紫宸殿給父皇請安呢!”.……chaptererr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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