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巴掌，危機降臨
第44章：巴掌，危機降臨
車上，簡小單有些失魂地望著空中亂舞的雪花。
秦時延點開一點音樂，是一首英文歌曲，旋律很輕柔，女人是嗓音很柔和。
秦時延看到簡小單漂亮翹彎的睫毛處有瑩光，半麵陰影看得不真切，真正低落的時候，反而是沉默，“想要去哪裏？”
簡小單目光呆滯地望著遠處，說：“金沙灘十八號。”
是老城區，秦時延先打了一個電話，遣散了跟著他工作的車，然後再打了一個電話囑咐張司機不需要來接簡小單，讓管家安排好秦晨宇。
事無巨細，都是安排到位，且合理，再一次顛覆了簡小單對他的印象。
看得出他是一個很懂得工作的人。
簡小單與秦時延出現在前一陣子，與葛譯迅久別重逢的聊天公園。
寒雪中，有些不怕冷的小孩正在雪中堆雪人，打雪仗，就像當初的她、崔珊珊，還有葛譯迅。
秦時延說：“你很喜歡他？”
簡小單走出了黑色雨傘，任由雪花飄在頭上身上，穿著雪地靴，踩在純白的雪上，道：“我沒有資格喜歡他吧。”
秦時延眸光幽深，看不清楚情緒，像黑夜之中，大地被雪花覆蓋，那輪掛在上麵，高高在上的月亮，“換個人喜歡，怎麽樣？”
“喜歡誰？”
“這裏還能有誰？”
簡小單被他用這種開玩笑的語氣這樣一說，忍不住笑了，白了他一眼，“切，喜歡你有什麽好處？”
秦時延道：“你想要什麽好處？精神的，物質的，我都會滿足你。”
“那你會喜歡我嗎？是我，簡小單，不是替身。”簡小單好像問了一個非常瑪麗蘇的問題，卻有期待答案的小心思。
“當我的她不好嗎？”
“也不是不可以。”簡小單苦澀的笑了笑，退後了一步，然後地上會出現一個腳印，道：“那你真的能滿足的願望？”
秦時延放開了雨傘，沿著她行走的軌跡，一步一步向前，雪花落在他頭上，給他增上了別樣的滄桑，“說來聽聽。”
簡小單開始大聲的說：“我想要成為世上第一的設計師，想要不欠你的錢，想要跟喜歡的人堆雪人打雪仗，想要見見我的爸爸媽媽，想要無憂無慮的過生活……”
“如果用我所有的生命來換，我就想要回到十七歲！”簡小單停下了腳步，仰望天空，朝著茫茫大雪喊道。
十七歲的她，剛剛蘇醒的時候，爸爸媽媽還在的時候，迅速熟悉了的生活。
可是，誰又能做到呢？
十七歲……一去不返了。
瑩光沿著眼角跌落在地上，什麽落地，破碎的聲音。
“你，能做到嗎？”
與此同時，秦時延站在了簡小單的麵前，伸出一隻手將簡小單攬入懷中，低下頭將她左眼下那顆液體吸、允了。
簡小單睜大蒙有一層水霧的眼睛，卻不能將秦時延的樣貌看清楚。
腦中浮想起了那天喝醉酒的畫麵。
他與她，接吻了。
耳畔呼呼而過的風雪聲，耳邊傳來他的獨有的嗓音，道：“我知道你是簡小單。”
秦時延知道，她是簡小單。
簡小單卻不知道這句話後麵的意義。
隻是知道在這個時候，簡小單被他抓住，寒冷的冬天似乎也沒有那麽寒冷。
鈴鈴鈴，電話響了起來，簡小單尷尬的推開了秦時延，是何瑤華打來的電話，秦時延直接掛斷了。
簡小單問道：“為什麽不接電話？”
秦時延直接調成飛行模式，道：“給自己放一個假，你當導遊。”
“好。”簡小單也不扭捏的答應，領著秦時延往老街走去，開始侃侃而談的介紹了生活的街道。
風雪小了，出來玩雪的人多了起來。
雪花，將老城區原來古老破舊的風貌大部分遮蓋了起來，像時光遮蓋曆史那般，讓人想要撥開藏著的故事。
斑駁的樹，大多數的老人與小孩，參差不齊的樓宇，跟日新月異的新城區壓根沒法比。
簡小單笑道：“這就是我們長大的地方。”
她說了我們，指的是與那個男生，秦時延眸光沒有表露任何情緒，道：“你在這裏平常做什麽？”
“我爸爸是畫家，我喜歡看他畫畫，性子有點野的我，喜歡什麽都幹。”簡小單揚起了頭，回憶起了那些時光，道：“種樹、挖泥鰍、養小雞，還有玩堆雪人，做過的事情很多，我有一本留住記憶的相簿。”
秦時延見簡小單回憶時的眉飛色舞，道：“現在還想做嗎？”
簡小單吃驚望著他，秦時延拿出手機來，她很快就知道他要幹什麽，跑到他的麵前，阻止了他的舉動，“不要做這樣幼稚的事情。”
秦時延一把手攬過了她，身體貼近了她，“笑一個。”
“誒？”簡小單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哢嚓”一聲，簡小單嚇了一大跳，趕緊胡亂的推開了他，看到他正在看手機裏的照片，簡小單有些變扭問道：“你在幹什麽？”
“你跟十七歲也沒什麽不一樣。”秦時延看照片裏簡小單驚魂未定的樣，一雙眼睛在雪中呈琥珀色，眉毛濃未修，氣質非常獨特，要是用一個詞來詮釋，幹淨，過分幹淨。
曾經的簡鬱色也過分幹淨。
“啊？”簡小單難以置信。
“小心！”秦時延一把將簡小單拉入懷中，嘭的一下，一個大雪球擊在秦時延的背上。
簡小單滿目驚訝抬頭望著秦時延，被擁抱是的溫暖，外加落雪繽紛的場景，產生一種全世界分明在動，卻又在意念中靜止了。
有幾個中學生跑了過來，朝他們道歉，真誠的道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秦時延放開了簡小單，問道：“沒事吧？”言語之中，透露出了關懷。
簡小單搖了搖頭，道：“你呢？”秦時延的命比她的值錢多了，見他沒事，呼出一口氣，道：“下次不用做這樣的事情了，一個雪球不值得大驚小怪。”
“砸在你腦袋上也沒關係？”
“嗯，沒關係，我練過鐵頭功。”簡小單笑道。
秦時延笑道：“吹牛皮的功力也不錯。”
簡小單哼哼一笑，要求看照片。
秦時延則說洗出來再給她看，道：“滿足你那個十七歲的願望，這是封麵。”
開什麽玩笑？簡小單被秦時延折騰得沒脾氣了，不過因為葛譯迅與崔珊珊帶給她那些錯亂低潮的心情，似乎沒有那麽糟糕。
回去的路上，秦時延將空調暖氣開到最大化，簡小單看他濕答答的頭發，原本冷峻的側顏會給人遠在天邊的距離感，這才發現他是一個心思很細膩的男人。
簡小單察覺到內心萌發出的危險訊息，別過了頭，下意識想到了簡鬱色，簡鬱色究竟是幸福的，還是不幸的？
到秦宮，已是深夜。
當汽車開到門口，簡小單覺得自己恢複的七七八八了，為秦時延開了門，道：“今天謝——”
啪嗒一下，整個客廳的燈都亮了起來。
“阿延，回來了？”
簡小單扭過頭來，發覺房間裏黑壓壓的一片都是人，出聲的正是昨天有大駕光臨的大夫人何瑤華。
當何瑤華親眼看到簡小單的麵貌，麵色一白，神經有些錯亂，差一點要倒下。
像，太像了。
本人比照片還要像，步伐高傲又優雅的走了過去，道：“你就是那個簡小單。”
秦時延微微皺了皺眉頭，道：“你回房間去。”
簡小單看到何瑤華那氣勢，一絲不亂的著裝，一比較簡直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向何瑤華點了點頭，準備上樓去。
“站住。”何瑤華輕笑了一下，說道：“我說你能走嗎？”說出來的話都讓人心間顫抖。
簡小單嚇得邁開的腳步又縮了回來，頭發還有點濕，貼在臉上，像是隻落湯雞。
不同的是秦時延身上雖然沾滿了水汽，渾身獨有的華貴氣質散發著獨有的魅力。
何瑤華走到簡小單的麵前，道：“你把我的兒子帶到哪裏去了？”
秦時延看簡小單怯懦，道：“母……”
“我在問她，不是問你。”何瑤華一記冷眼狠狠地刮在秦時延的身上，“我隻是問她幾個問題而已，簡小姐，這個問題不難回答吧。”
即便是平常沒心沒肺的簡小單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何瑤華犀利的盯著簡小單，麵無表情的笑道：“你們去哪裏了？”
“金沙……”簡小單的話還沒說完，緊接而來的是一記響亮的巴掌聲，無比清晰的響在房間裏，刺耳的，讓不少人都倒吸一口氣。
何瑤華一巴掌打得不過癮，緊隨著反手第二巴掌要甩過去——
簡小單被第一巴掌給打懵了，整個人僵在原地，卻被一把抓住拽入懷中，順手抓住了何瑤華的手，秦時延怒道：“夠了。”
“秦時延！”何瑤華咬牙切齒道。
簡小單半邊臉發麻，有一抹刺痛，意識到自己經曆了什麽，觸及何瑤華那種毫無溫度的眼神，膽戰心驚，變得越來越小。
何瑤華道：“來人，將少爺，跟這個女人拉開，還有將這個女人丟出去！”
同時，行李像丟垃圾一樣丟向玄關處，窮酸的旅行袋，連玄關的環保垃圾袋都比它更高檔。
窮，簡小單第一次發現窮是那麽丟臉的事情。
秦時延輕笑了一聲，道：“何必那麽麻煩呢。”一手拉過簡小單，伸手抓起了旅行袋，轉身要走。
何瑤華氣急敗壞，已經無視名媛的好休養了，道：“秦時延，給我站住，你是不是瘋了？你逃得了現在，你逃的了將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