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母親，我已經瘋了
第165章：母親，我已經瘋了
按照這種鋪天蓋地的新聞傳播，要說不是有人蓄意為之，怕也是沒人相信了。
但是，理性的知道簡小單去做了什麽，可是看到簡小單被秦楚喬抱在懷裏，他們之間的距離隻有一杯咖啡。
心裏頭的理智好像被什麽燒成灰了，甚至不理性的要找到簡小單，一是想要看看她，二是他真的生氣了。
秦時延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比他動作快一步的是母親。
李管家送來了藥膏，秦時延為簡小單塗了一下傷痕，道：“以後這種事情別撐著，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我不想要打擾你的工作。”
“工作無論再怎麽做，也沒有家重要，聽到了沒有？”秦時延見簡小單沒有反應，又用力按了一下簡小單的傷口。
簡小單吃痛嚶了一聲，見到秦時延慍怒的眸子，噗哧笑道：“啊，我知道了。”
“以後什麽事情都不要瞞著我。”
簡小單乖巧地點了點頭，“聽到了。”
“隻有我。”
“嗯，隻有你。”
秦時延有一種被什麽取悅到的快感，低頭輕吻上了她的唇，道：“別騙我。”
“不騙你。”簡小單的臉微紅，對於他的輕吻已經習以為常，但是看到旁邊有那麽多人看著，感到萬分的難為情，道：“我自己來。”
秦時延不讓，再看了一眼時間，一樓的客臥裏麵傳來，“阿延……阿延！”
房門打開，阿慧走了出來，邁著匆忙的腳步跑到了秦時延跟前，道：“先生，夫人醒來了，要見您。”
秦時延頷首，捏了一下簡小單的臉蛋，道：“上去休息，換個衣服。”還特意多看了她的腳兩眼。
簡小單應答道：“我知道了。”關於秦時延與何瑤華的問題，她知道不該多問，道：“母親不能接受我，你也別刺激她，她是愛你的。”
“愛我嗎？”秦時延笑了一下，聲音飄渺而不真實，隨後轉身去到了那個房間。
簡小單握緊了拳頭，望著秦時延消失在了門口。
客房，屋內。
窗簾半拉開，房間有一麵都是落地窗，所以采光極好，隻是今天的天氣不佳，外加窗簾遮住了一半，讓房間看上去陰氣沉沉。
跟人的心情一樣陰鬱。
何瑤華到現在也有一點頭痛，正坐在大床上，看到秦時延進來，眼中露出欣喜，然後又板著臉，怒喝道：
“你好好看看你的老婆，她是怎麽對待我這個婆婆的？家世不行，品行惡劣，還出手傷我！她有沒有將我這個婆婆放在眼裏？”
“母親？”秦時延定定的看著何瑤華。
何瑤華示弱的扶著額頭，道：“阿延啊！你看看我的傷口，我傷口現在還是痛的呢？”
上麵貼著創可貼，何瑤華眼眶紅了，沒想到要為秦時延做到這一幕，柔聲說道：“離婚，聽媽媽的話，跟簡小單離婚好不好，這樣下去，簡小單會毀了你的。”
秦時延眸中一歎，眼裏閃過失望，走到了落地窗前，可以看到後花園裏麵的景色，已經立春了，可是依然是那麽的寒冷與蕭條。
“你不能接受簡小單兒媳的身份嗎？”
“不能！”何瑤華說這句話時，中氣十足，哪裏有受過傷氣弱的樣子？意識到泄露的情緒，趕忙又回歸裝成了示弱模樣。
所謂的昏厥隻是幌子，秦時延知道何瑤華注重身體保養，周醫生也說過了，何瑤華是裝暈，看了是被逼急了。
“為什麽？”秦時延的眸光悠遠，道：“母親，你也希望我成為父親那樣的人嗎？”
何瑤華一怔，道：“你可以不跟父親一樣，你可以和夏晚妍在一起，你一心一意對她好，她是愛你的，她是你最好的選擇。”
秦時延道：“你對夏晚妍有多了解？”
“阿延……”
“我跟晚妍的關係在很早已經就破滅了，的確我承認，要是沒有遇見簡鬱色之前，我可能會服從你的安排，跟她結婚，滿足你的心願。”秦時延回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對啊，小時候的你好乖，最聽母親的話了，也最了解的母親的苦衷。”何瑤華臉上浮現慈愛的笑容，道：“你最體諒我了，也心疼我，說會好好保護我的，你沒忘記吧。”
秦時延怎麽可能會忘，道：“我們的家族很特殊，父親是一個成功的商人，高貴的血統，母親你也不差，唯獨一點的是父親不愛你。”
何瑤華慈愛的臉龐驟然一變。
秦時延道：“你們之間是因為家族事業的結合，所以我知道秦家對母親你是不公平的，爸爸在外麵應酬，尋花問柳，你從來不敢在爸爸麵前大聲說話，隻是對著我擦眼淚。”
“母親，那時候，其實我很悲傷，也去問過父親那個問題，為什麽不可以對母親好一點，父親總是用一個敷衍的態度說，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
“是啊，我不懂，真的不懂，爸爸給予不了的，我盡力滿足你，用最優秀的一切成果給你溫暖，母親，那些年我做的，好嗎？”
他的聲音動聽，像一個故事，一本書，瞬間將何瑤華拉回到了那段母子心靈相依為命的日子。
何瑤華點頭，道：“我一直以你為傲，所以我想要你繼續下去，希望我兒子是世上最優秀的人。”
“最優秀的人，這個世上哪裏有什麽最優秀的人啊？”
“……”
秦時延雙目一凝，道：“到了後來，我出國回來，我不再是小時候那麽單純了，在思考一個問題，你記得嗎？”
何瑤華順著秦時延的話思考，道：“什麽問題？”
“母親，你這一輩子快活嗎？”
“啊？”何瑤華不明白這是什麽問題。
秦時延平靜到近乎麻木的說：“母親，我不快活。”
聲音渲染了氣氛，寒風似乎也受到了悲傷，敲打著玻璃，呼呼而過。
那麽的飄渺。
何瑤華張開了嘴，道：“你在說什麽？”
“母親，自從我回國之後，再不是當初的那個孩子，更懂得思考除了討你歡心之外的事情。
我不知道母親想要的是什麽？還是因為你的人生太過空洞了，所以將所有的希望都壓在我的肩膀上。
你是想要利用我報複父親，對嗎？其實你很清楚父親不愛你，你一再對我強調說我是你的唯一，的確，我是你唯一讓父親回頭看你的工具。”
“阿延，不是這樣的……”何瑤華試圖狡辯些什麽？
“你不是選擇留在父親身邊嗎？即便他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你，你還是試圖想要拉回他的心，甚至希望我能變成他一樣的男人，這種就是你對他的愛，對我的愛嗎？”秦時延諷刺的笑道。
何瑤華的心如針在紮，拚命搖頭道：“不……不是這樣子！”
秦時延冷眼望著她，道：“就是這樣的！從始至終，這都是你的選擇，選擇包容，選擇放棄自己，甚至放棄對我真心實意的關注，你想要守護的就是你那完美高高在上的虛榮而已。”
“……”
“母親，在我遇見她之前，我一切都聽你的，想要給你無上的麵子，想要讓父親回頭多看你一眼，想要你有資本去外麵炫耀，要你的臉上多一些微笑，也想要你好好的誇獎一下我……”
“可是你這些年，你做了什麽？”
秦時延本身就聰明，從小情商與智商都是拔尖的存在，其實要做到何瑤華要去的那些不算太難，但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也不容易。
何瑤華心神一個動蕩。
秦時延道：“我知道，你怕我跟你一樣，所以從小就給我訂好了未來的人生，想要讓我與夏晚妍培養感情，但是我並不喜歡她。
我的人生除了討你歡心，不希望你過得不愉快之後，也沒有什麽目標，不知道喜歡，也沒有什麽不喜歡的。
或許很早就領悟了，人生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學會看淡一切，才能輕鬆麵對一切，包括你給我安排的路。”
何瑤華望著秦時延的側臉，外麵的冷光灑在他的麵上，陰影部分的黑暗，讓她看不清他眼裏的內容。
隱隱發現，很多年了，他們母子幾乎都沒有好好坐在一起聊天了……
秦時延繼續道：“我挺不相信命的，總認為命應當是掌握在人的手裏，我的人生計劃之外的就是與簡鬱色的重逢，她與第一次見麵時候很不一樣。”
“我知道她是夏晚妍的朋友，夏晚妍也看不起她，她好像活在我們的最底層，卻擁有了超出我想象的東西。”
何瑤華訝異了，想要跑下床去，可是她不能，跑下床之後，等於承認了她的詭計，問道：“是什麽？”
“吸引。”對他來說，是一場吸引，吸引他去剖析這個女生。
他說：“我對她感興趣了，也許是因為她的美貌，也許是因為她的勤工儉學，也許是因為她是夏晚妍的朋友，又或許是因為她快要訂婚了……”
“當這些東西出現在我腦子裏的時候，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變化。我想要得到她，然後就做了。”
秦時延從來不善良，對於想要的東西，更懂得不折手段，時間不等人，與其迂回，不如直截了當來得痛快。
“之後，我包養了她，我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那段時間是我人生中最真實的自己。”
秦時延不知道是癡迷她的笑容，還是癡迷她的身體，像是中了她的魔咒一樣，瘋狂的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