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講道理的羊
……
歐陽白有氣無力的盯著不遠處那隻闖入結界之中的妖怪。
羊頭人身，而且看品種還是山羊成精。
山羊精的出現一度讓歐陽白以為自己這個穿越者又開了特殊的外掛。
剛剛心裏想著山羊山羊就來了。
不過很快，那個山羊精的眼神，讓歐陽白清醒了過來。
對於那種眼神，歐陽白很熟悉。
因為他上輩子吃烤全羊的時候，也是這個眼神。
在這個世界，妖怪吃人就和人吃動物一樣，十分的平常。
但是歐陽白很快發現了不對勁，眼底閃過一道金光，雙瞳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金色。而後看出了眼前山羊的怪異之處。
隻見這山羊的頭頂位置出現了一抹半透明的藍色火焰虛影。
早就熟悉了自己的隱藏技能的歐陽白瞬間了解的山羊的真實境界。
毒火境三重，即將經曆第一次毒火劫的程度。
比歐陽白整整高兩個等級。
但問題就出在這裏。
因為這裏是道境，雖然妖怪數量很多妖怪群體也很龐大，但是道境的規則對妖怪有一定程度的限製。
在隻有經曆過第一次毒火燒灼，成功進入毒火四重的妖怪才能夠成為能夠直立行走的獸人狀態。
經曆了第二次毒火燒灼之後，妖怪才能在外形上和人類大體相似。
但是也會保留一些妖怪的特征，比如犄角啊尾巴啊什麽的。
在道境隻有過了九重的毒火境，進入了罡風境的妖怪，才能在表麵上維持著和人類完全一樣的外形。
而像這種不到毒火四重就變成直立行走的妖怪。
要麽就是身上有可以化形的寶物，要麽就是從隔壁妖境偷渡過來的。
而歐陽白看這隻羊怎麽看怎麽也不像是有寶物的樣子。
那毫無疑問就是偷渡來的沒錯了。
在歐陽白看那隻山羊精的時候，那隻山羊精也沉默著看著歐陽白。
它叫羊裘，的的確確是從妖境而來的妖怪。
因為五境世界彼此之間存在很多未知的空間通道，這些空間通道有的通向其他四境，有的通向上古大戰的時候打落的那成千上萬的碎片世界。
而那些碎片世界裏風險和機遇並存。
有很多未知的傳承和寶藏在其中。
尤其是現在五境整體實力跌落塵埃，數萬年出不來一個仙人級別的高手。
這樣的情況下。那些世界裏哪怕隻有一些數萬年前的破爛，拿到五境不準就能成為驚動地的寶物。
但是這些空間通道，大多都是不穩定的，有些是一次性的，有些是單向的有些還會變更入口和出口。
因此很多去其他世界尋寶的投機者，再也沒有回來。
而真正穩定的通道，無不讓五境的大勢力給掌握其中。
至於羊裘，他一時不慎進入了一個從妖境前往道境的空間通道，然後，他就回不去了。
來到道境也有兩年多的時間了，羊裘一直就躲在深山老林之中。
畢竟五境當中，除了整體實力比其他四境低一截的凡境之外，其他四境對於偷渡者的態度都不友好。
即使是凡境當中，那些成了氣候的大勢力也是其他四境的大佬們暗中扶持的。
它一隻沒有後台的山羊真的惹不起。
雖然它一直在深山老林裏麵隱藏著。
但是它運氣還不錯，兩年來已經吃了不少落單的道人了，實力也有所提升。
今羊裘覺得自己的運氣也還行，竟然碰到了一個落單的毒火一重境的修士。
隻要吃了他，不準就可以渡過第一次毒火劫了。
而且看上去這個修士的狀態好像不太對。
看了半。羊裘明白了。
這娃那是餓的。
作為一個曾經的草食性如今的肉食性動物。
羊裘從一誕到現在。並沒有挨過餓。
而且得益於之前草食性的經曆，它可以品嚐出各個地方的青草和樹葉的不同風味。
這讓它怎麽也不會餓到。
原本作為一個捕食者。羊裘並不需要考慮自己的食物是個什麽狀況。
但是就在剛剛，作為一個毒火三重境的妖怪。
它竟然感覺到眼前比他整整低了兩個境界的人類在窺伺它。
作為一隻未來要成為大妖的山羊。
羊裘自然知道五境中有不少東西能夠讓低等級的修士反殺高等級的修士。
為了杜絕被反殺的可能，不至於讓眼前身為食物的家夥反過來把自己變成全羊宴。
羊裘決定慎重行事。
於是一人一羊就開始沉默的大眼瞪眼。
就這樣過了很久。
羊裘終於忍不住了，無法接受和一個可以生吃的食物麵麵相覷的煎熬的它決定打破沉默。
“咩……”
……
原本以為羊妖要什麽建設性的，符合妖怪的特性的發言。
卻聽到了意料之外的獸語。
歐陽白有些懵比。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不管在五境的何處。
隻要是毒火境的妖怪，它都是覺醒了普通話賦，掌握了人類外語的。
而人類當中，除了學習禦獸相關的法門的人類之外。
基本就沒人掌握獸語這門技術。
要歐陽聽懂羊話，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咳咳。抱歉抱歉……我忘了你是人，要和你人話……”
那隻山羊在下一瞬間也意識到了自己似乎犯了一個低級錯誤。連忙很有禮貌的道歉了。
不過話音剛落，場麵似乎更加尷尬了。
雖然歐陽白看不懂這隻羊的表情，但是歐陽白覺得此刻自己的表情一定無比的複雜。
畢竟穿越過來之後，這麽獨特並且有禮貌的妖怪。
還真是第一次見。
這讓歐陽白不知道該什麽。
畢竟歐陽白很清楚。
這隻羊不是什麽好羊，身上帶著一股子血氣，是典型的沾染了血腥的羊。
而且它一開始肯定是衝著吃自己來的。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動嘴。
“抱歉就免了，咱們族類不同。沒什麽好的，打一架吧。”
歐陽白思考了一會兒，扶著藤椅站起了身子，開口道:
“你贏了你吞了我，我贏了我烤了你……”
羊裘看著眼前這個人類，聽到這個人類這麽直白也不再客氣，開口道:
“看你的樣子……餓了很久了吧……別掙紮了，講道理，你打不過我的，更何況你還餓著肚子。幹脆點讓我把你吃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