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手挽手就值得高興啊
樓揚羽一看這架勢,嘴裏幹巴巴道:“我怎麽會欺負她……”
“什麽怎麽會,你剛才明明就是欺負我!”
既然有人撐腰,陳暮絲毫不吝嗇的發揮了樓氏夫婦的作用,為自己做一回理直氣壯的後台。
一句抗議說得樓揚羽頓時窘迫,他還沒遇到過這麽難纏的女人!
樓呈帆向前平穩的邁出一步,看著自己的弟弟漠然道。
“長本事了?不去學學怎麽為公司分擔事務,在家裏學習怎樣欺負人?”
樓揚羽最怕這個二哥,就連大哥偶爾的訓斥,他也不曾怕過,但是隻要樓呈帆開口,他頓時就有一種老鼠見了貓一般的挫敗感,不得不聽從。
畢竟,二哥那冷冰冰的氣場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樓揚羽低了低頭:“抱歉,陳暮,我剛才……真不是故意的。”
陳暮聽他這話,火氣是“噌噌”往上漲。
不是故意的意思,就是隨便親一親嘍?
她原本還以為樓揚羽不會是花花公子那種心態,等他一個鄭重的解釋,結果人家就一句“不是故意”給打發過去。
好,算她一個初吻買一個教訓,以後見到樓揚羽乖乖繞道走!
陳暮想偏過頭不接受對方的道歉,可此刻又有駱彤,又有樓呈帆在為她作主,她畢竟不是樓家人,再繼續拿喬下去就顯得矯情了。
“.……你走吧,我暫時不想看見你。”
陳暮沉默半天,好不容易吐出這麽一句。
樓揚羽也隱隱聚著火氣,這女人怎麽回事兒,還擺出一副當家人怎麽的,讓他出去?這裏可是他的家,憑什麽讓他出去?
然而,樓揚羽略一抬頭,看見樓呈帆那稍顯冰冷的目光,還是屈服在陳暮的這些“後台”下。
“那我.……先走了。”樓揚羽怏怏說完,離開的倒也幹脆。
等樓三少爺拐過花壇不見背影,駱彤才側首問向身後的女孩。
“他怎麽欺負你了?”
陳暮支支吾吾:“就是.……讓我不高興了。”
駱彤困惑:“發生了什麽讓你不高興了?”
雖然陳暮是她帶來的,人家在這個家裏受了委屈她應該罩著,可這並不代表對方可以為所欲為的濫用她的善意。
剛才她是看兩人水火不容的模樣,所以沒有當麵問,現在是時候問個清楚,免得冤枉樓揚羽。
陳暮微微低頭,拉過駱彤借一步開口。
樓呈帆站在不遠處沒有要過來的意思,耐心的等著駱彤重新走向他。
陳暮扭捏的小聲說道:“我……我被樓揚羽非.禮了。”
駱彤訝然。
陳暮又補充道:“我也不想把事情弄得這麽小題大做,可是他、他好過分,居然說我不過是一個下人,這樣看輕我,我實在忍不下去。”
駱彤回過神來,理解的點了點頭。
“職業分什麽貴賤,是他從小含著金鑰匙出生,從來沒有體會過其中的滋味,會有這種看法也是可能的。”
說到這裏,駱彤對陳暮俏皮的眨了眨眼:“要不要我告訴一下呈帆,讓他好好教訓教訓樓揚羽,替你出氣?”
陳暮聞言,大驚失色,連連擺手。
“不用不用,這、這種小事怎麽還勞煩樓先生!”
駱彤慢條斯理道:“這怎麽能叫小事?這正好說明樓揚羽心性輕浮,應該好好管教管教……”
然而,駱彤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陳暮焦急的打斷。
“真的不用!我想他以後一定會改的!”
駱彤這才收回話語:“好吧,不過以為你們見過肯定少不了尷尬,這可怎麽辦?”
陳暮微微垂頭:“沒關係,以後我離樓三少爺遠一些就是了。”
駱彤無可奈的叮囑了她幾句,總算是放過了陳暮。
其實,她哪裏是真的要讓樓呈帆去教訓他弟弟,她隻是想試探一下,看看陳暮是真的反感樓揚羽的所作所為,還是潛意識裏向著他。
剛才這麽一看,陳暮果然還是沒有討厭起樓三少爺。
駱彤抿了抿唇,走向樓呈帆挽上他的臂膀。
身旁男人見她如此好心情,仿佛自己的情緒也被她帶動得愉悅,之前和樓揚羽說話的音色頃刻之間軟了下來。
“什麽時候值得我們家丫丫這麽開心?”
駱彤幽幽抬眸,對上他的眼:“和你手挽手就很值得高興啊。”
樓呈帆在心底默默感歎:老婆大人不撩人則已,一撩起來,真是要把他這身剛正硬朗的軀囊給燒成繞指柔。
兩人一路往院子外一條小道上走,那邊的盡頭是一處空蕩蕩的安靜倉庫,偶爾把多餘的車輛停在那裏,而現在,那裏正是鍾莓待著的地方。
樓呈帆拗不過妻子,還是帶著駱彤來到這裏了。
倉庫內,鍾莓整個人憔悴的坐在一張木凳上,雙目無神。
顯然,她是因為自己被李超然無情的欺騙給弄得灰心喪氣。
“你還來幹什麽?”
鍾莓無力的垂著眼,入目是駱彤樸素但舒適的平底鞋,遂不客氣的吐露了這麽一句。
緊接著,另一雙蹬亮的皮鞋映入她的眼簾,令她立馬大吃一驚的回過神來。
“樓、樓先生……”她下意識的想叫樓呈帆為“同學”,可看見一旁的駱彤後,識趣的改了口。
回答她的是駱彤的聲音:“你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不想交待一下為什麽會和那個對你不客氣的男人結婚嗎?”
鍾莓臉色恨恨:“是我在新聞裏看見李超然瘋掉的事情,然後才.……才選擇換一種方式生活的。”
“真是如此麽?”
樓呈帆的話語驀地響起,“看來鍾小姐很有勇氣,願意嫁給一個每天欺侮自己的男人。”
鍾莓渾身瑟縮了一下,略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樓呈帆。
“樓先生,你……不會是你……”
樓呈帆的眼底像淬著毒液一般,金屬質地的聲音在偌大的倉庫發出毫不留情的沉悶回響。
“就是我。”
駱彤不敢相信的搖著頭,仿佛男人的話打碎了她最後一絲幻想,最後一寸自尊。
駱彤聽著的對話,越發迷糊。
“呈帆,什麽就是你?”
樓呈帆轉過頭去,望向駱彤的一瞬間,目光從剛才的凜冽無情變得溫柔繾綣,眼裏仿佛隻容得下駱彤這麽一個人。
“這話,你不宜聽。”
駱彤不服氣的撇了撇嘴:“有什麽是你幹的,我卻不能聽的?”
樓呈帆好整以暇的耍了一下流氓,輕描淡寫的回答。
“多的是,比如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怎麽來的,這個過程需要我給你詳細口頭敘述一遍嗎?”
駱彤思維遲鈍的接收了這句話,過了好幾秒後,她終於反應過來,登時臉色爆紅,一路從眼角紅到了脖根。
“你、你!樓呈帆,你下流!”
樓呈帆安撫性的順了順氣呼呼的妻子的後背:“所以,這女人你已經見到了,我不會把她怎麽樣,相信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