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駱彤眯起了瀲灩的眸光,吐露的話語分外無辜可憐。
“居然有人問我這個被李超然打擊過的受害者?你想讓我說什麽,同情憐憫她嗎?”
問這個問題的記者僵住,但駱彤的表演還沒有停下。
她微微抿唇一副十足受傷的模樣,長睫上氤氳了一層水霧,看得別人抓心撓肝的。
“我知道,之前我對李超然是有過激行為,但那是事有所出,當時我並不知道她患有精神病,所以認為她是故意挑釁我,如果我知道她是那種情況,就當然不會……”
說到這裏,駱彤頓了頓,目光裏含著委屈和無奈,繼續開口。
“呈帆平時很注意保護她,以前與她合作也是出於對朋友的幫助,但是自從我和呈帆在一起後,她就變了,我試圖去包容她,可惜……”
記者們聞言,頓時開始腦補。
這個所謂的“變了”,不就是指李超然越來越不顧形象的針對行為嗎?
難怪會在那一次的競秀上絆倒樓太太的模特,其實就是因為嫉妒樓太太吧!
所有人在心裏偏向和同情李超然的那一層傾瀉的天枰,一時間又稍微倒向了駱彤。
“抱歉各位,今天的宴會已經結束,大家有什麽疑慮和問題,勞煩你們改天再訪。”
今天的主人李琛,保持著彬彬有禮的語氣和麵容,對記者們下了一個溫柔的“逐客令”。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記者們當然是不了了之,隻得陸陸續續的離開。
而駱彤則挽著蘇依妍的手一同踏進了內場。
進入休息室後,駱彤洋洋得意的叉腰,衝蘇依妍眨著眼睛俏皮道:“怎麽樣,我剛才是不是氣場全開,把他們一群人都給鎮住了?”
蘇依妍忍俊不禁:“是啊,樓太太剛才太給力了,簡直是‘舌戰群儒’。”
駱彤幹咳一聲:“吹過了啊。”
蘇依妍勉強一笑:“剛才如果不是你,我可真是沒法脫身了。”
駱彤剛想說點什麽安慰好友,身後“啪啪”的掌聲兀的傳來。
兩人齊齊回頭,隻見大敞的門框旁靠著畢嘉維這個讓人眼前一亮的漂亮男人。
駱彤皺眉:“你怎麽偷聽人講話?”
畢嘉維一臉驚奇:“我隻是經過這裏而已,是你們的聲音自己飄出來了吧。”
駱彤:“.……”
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說不過他這一句,駱彤還有下一句等著他。
“你走路怎麽無聲無息的,嚇唬誰呢?”
畢嘉維笑臉一揚:“這不是明擺著的嗎?當然是準備嚇唬樓太太啊。”
駱彤登時覺得一頭黑線宛若實質般掛了出來。
倒是蘇依妍在一旁看著,反而笑吟吟的樂了出來,盡管她並不大記得這位畢先生是個什麽來頭,但人家長得漂亮啊,光靠這一點就能贏得別人初次印象裏的好感值了。
“畢先生剛才為什麽鼓掌?”蘇依妍好奇的問道。
畢嘉維美目一掃,看向駱彤的閨蜜,回答的口吻彬彬有禮:“是佩服蘇小姐——啊不,蘇夫人勇於麵對記者的勇氣,當然,還有樓太太的牙尖嘴利。”
駱彤就不懂了,明明對其他女人那麽紳士客氣,為什麽一到自己這裏,這個男人就開始咄咄逼人起來,她又不沒有招惹她什麽!
“等等,叫做牙尖嘴利?”駱彤一下擋到他跟前。
畢嘉維故作若有所思的模樣,在打量了駱彤好幾圈後,才慢條斯理的回答:“牙尖嘴利就是——你這幅模樣啊。”
駱彤氣不打一處來:“我怎麽牙尖嘴利了,你、你會不會說話?”
畢嘉維含笑:“樓太太憑著自己一張嘴就能問倒一群無風不起浪的記者,當然配得上這個成語。”
駱彤孩子氣般“哼”一聲:“不給點顏色瞧瞧,那群記者還真當自己什麽都可以瞎謅呢。”
“樓太太就不怕得罪了那群人?他們以後說不定逮著一件你的小把柄就會不停歇的黑呢。”
駱彤皺眉:“讓他們黑去,我又不和他們過日子,再說了,我有——”
“樓呈帆”三個字未能從嘴裏說出來,因為駱彤往周遭看了一圈,赫然發覺樓呈帆壓根不在這間休息室。
駱彤有些訝異,在她的認知裏,懷孕之後,樓呈帆幾乎無時不刻不在她身邊,即使她不需要對方的照顧,樓呈帆也喜歡看著她。
這個場合這個時間,沒道理丟下她一個人啊。
蘇依妍也察覺到了駱彤的困惑,因為她發覺,自己家那一位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畢嘉維在一旁瞧著,帶著揶揄的笑問向駱彤。
“樓太太這是在找您的那一位?”
駱彤毫不客氣的丟下一句“廢話”,就徑直往走廊而去。
走廊那一頭,迎麵而來的是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雖說都是正裝挺拔,但各有各的風姿。
樓呈帆高冷如霜,李琛邪肆痞氣,Kim則是俊秀純淨,走在一起實在是令人賞心悅目、心曠神怡。
這時候,畢嘉維在一旁幽幽來了一句:“加我一個進去,就能稱得上完美了。”
駱彤側頭看他一眼,滿眼都散發著一句呼之欲出的話:你好厚臉皮!
不過,兩位佳人看得出現在不是欣賞美色的時候,因為Kim的眉宇間有一股糾結的褶皺,一看就是發生了什麽要事。
駱彤迎上前去,十分自覺的省過了招呼,開門見山:“怎麽了?”
樓呈帆看她一眼,Kim在一旁急吼吼的開了口:“我媽被人帶走了!”
駱彤聽得一頭霧水。
李琛對幾人有條不紊的解釋:“艾麗卡夫人剛才接了個電話,然後獨自一人出了宴會莊園,有記者離去的時候看見有人在拉扯她和另一個女孩,將她們倆帶上了一輛麵包車,離開應該不遠,我已經派人去追查了,或許能夠截住。”
蘇依妍驚訝的瞪大眼:“那群人是誰?”
駱彤則開口問:“那名記者說的話已經核實了嗎?不是他臨時編纂用來報複忽悠的吧?”
Kim搖搖頭:“不是胡說,我媽媽她……她來這裏之前就告訴過我,說她被一群放高利貸的人搜尋,不得已,所以才來到了本國,沒想到那群人又鍥而不舍的追過來了。”
駱彤無語。
這個時候,她是該誇一誇自家弟弟的這個成語用得好,還是該責備他居然瞞了他們這麽久?
指責已經無濟於事,看Kim此刻把頭垂得老低,一副知錯理虧的模樣,駱彤也懶得再做口頭打擊了。
“你們打算怎麽辦?”駱彤問。
這是Kim的母親,即使再討人厭,也不能對有關她人身安全的事情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李琛回答:“先聯係和她一起來這裏的那位兒子,另外,再查一查那群放高利貸者的入境記錄,看看具體人數。如果那些人來頭大,不是他們本人前來,而是調動了地區的地頭蛇,這就有點難辦。”
艾麗卡是在宴會場裏被人帶走的,追究起來還是他這個東道主的責任,所以,李琛眼下隻能全權負責調查這件事。
他給幾人解釋一番後,最後將目光對上蘇依妍的,眼底有無盡的歉疚。
“抱歉阿妍,沒想到好端端一個訂婚儀式,會讓你.……”
會讓她承擔這樣多的壓力,會有這麽多的曲折。
想到這裏,李琛都有些懊悔辦這個訂婚宴是不是正確的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