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樓太太這麽熱情主動
駱彤再也忍不住鼻尖的酸楚,衝病床上的男人叫道:“樓呈帆,你說這種話,會後悔的!”
樓呈帆冷冷掃了她一眼:“太吵,出去。”
駱彤一下愣住,兩秒後,她終於忍無可忍的奪門而去。
這樣的樓呈帆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以為對方隻是不理睬她,沉默寡言了一些而已,沒想到他豈止是不好對付,分明是根本無法交流!
他眼神裏濃濃的不屑和看她時候的鄙夷神色,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駱彤忽然意識到,也許不止在樓呈帆眼裏,應該是在任何一個路人眼中,她都是配不上樓呈帆的。
並非容貌上的差距,比如對方身家過億的背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實力,而她自己……就算把她和顧勝騰兩家的企業都加起來,也抵不上一個航帆集團。
還有她支離破碎的家庭,從小在農村出身的卑微身份,而對方卻是含著金鑰匙出身的大家望族,一言一行都透露著底蘊和良好的教養,這是天生上位者的氣勢,是她駱彤再當十幾年小老板也學不到的殺伐果斷。
坐在醫院花壇上的駱彤將頭埋進了自己的胳膊,硬生生忍住了眼淚。
打住,現在是應該想這些的時候嗎?
隻要樓呈帆不在乎這些外在的東西就可以了,如果真的在意,他怎麽會和她在一起?現在可是樓呈帆最需要幫幫助的時候!
如果他忘記她,那她就負責讓他記起來,記起他們所有的一切!
自我開導了一番之後,駱彤忽然對樓呈帆剛才的言辭就想開了很多。
換成是她失憶,麵對一個陌生男人的打擾,估計語氣也不會好到哪裏去,更別提像樓呈帆那種本來就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家夥。
駱彤整了整衣衫,決定重新進入病房。
這一次,幸虧她上來的早,因為她進去住院部大樓後不久,就發現樓呈帆居然在要求辦理出院手續!
“樓先生,很抱歉,您現在的身體狀況還不適合出院,主治大夫已經說過,需要您再住院至少一周左右,觀察一下情況後再做處理。”前台的護士小姐為難的看著樓呈帆。
“那就把主治醫師叫來,我當麵和他說。”樓呈帆絲毫不退讓。
駱彤急急忙忙上前,一把拽住樓呈帆的胳膊:“呈帆,你幹什麽呢,現在這樣子還不可以出院,不要任性!”
聽到一句“任性”,樓呈帆明顯一愣。
這女人剛才居然在說讓他不要“任性”?他樓呈帆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形容過。
駱彤看樓呈帆的臉上露出一份古怪,隻好幹巴巴的咳嗽了一聲,換了一個形容詞,聲音也放得輕柔無比。
“好啦,不要胡鬧了,乖乖進病房吧,你這樣,媽肯定會擔心的。”
樓呈帆被女人嘴裏連續蹦出的“乖”和“胡鬧”兩個詞震驚得體無完膚,這個女人……平時就是這麽和他相處的?
處於恍惚之中的樓呈帆不由自主的隨同駱彤一起進了病房,一進去,他立刻就清醒了過來。
“我說我要出院。”男人不耐的甩開了駱彤牽住的手,“既然是失憶問題,那就慢慢找回,而且我看,要不要找回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麽影響。”
話音剛落,他的麵前忽然放大了駱彤的臉龐。
女人猛地一手按在了他旁邊的牆上,一手撫住了他的胸膛,細膩的皮膚在麵前找不出一絲瑕疵,看起來竟然比樓呈帆想象中還要膚如凝脂,不知名的淡淡香氣如同之前那樣嫋嫋入鼻,帶起他心尖一股異樣的感覺。
駱彤眯著眼睛不甘心的問:“樓先生,你確定我和你之間的事情不必記起,也不會有什麽影響嗎?”
樓呈帆被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人這番舉動給弄得驚訝了一番,但臉上的驚詫也不過轉瞬之間,隨即,他便騰出手來想要拿開駱彤覆在他溫熱胸口上的手掌。
“既然你覺得重要,那你不如說說有什麽值得我留戀回憶的地方。”
男人一句話,讓駱彤瞬間語塞。
讓樓呈帆想保存的回憶……戀愛時光?溫馨和甜蜜的感覺?
其實不對吧,這種和任何一個他心動的女人都可以製造出來,他要她說的絕不會是這種平淡無奇的東西,可是一時間,駱彤竟然想不起別的來。
“說不出來嗎?”
樓呈帆眯了眯眼。
“你看,我們之間不過如此。如果換成其他我喜歡的女人,我一樣會甜言蜜語,一樣覺得心情愉悅。甚至——有可能你不是那正確的一個,而是在正確的時間正好趕上的那一個而已。”
男人嘴裏用平靜語調說出來的話語,就好像一句句利刃插在了駱彤的胸口,平平無奇的口吻裏透出一抹殘忍。
是啊……他說得沒錯,在她和樓呈帆之間,一直都是對方在強行逼迫,如果他放手去追求另一個女人當“樓太太”,又有她駱彤什麽事?
駱彤眼前漸漸氤氳起了水汽,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會對她說出這麽殘酷的話,不由得賭氣的大膽了一次,一下踮起腳尖,吻上了對方的唇。
唇齒間混淆著男人熟悉的清冽氣息,令駱彤欣慰的是,對方並沒有推開她,而是從一瞬間的愣怔之後加深了這個吻,變得更加**悱惻。
直到駱彤有些窒息的往後退了一步,樓呈帆也絲毫不留戀的鬆開了她,帶著一抹戲謔的笑意舔了舔下唇,極具挑逗的開了口。
“沒想到樓太太這麽熱情主動,真是叫人大開眼界。”
駱彤對他這幅占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有點氣不打一處來:“主動熱情的你難道不喜歡?既然不喜歡為什麽不直接拒絕?”
她看他剛才明明還挺享受的嘛!
樓呈帆意猶未盡的眨了眨眼:“唔——我向來來者不拒,占到便宜的應該是樓太太才對。”
“什麽、什麽叫你來者不拒?”駱彤一下瞪大了眼,“樓呈帆,你還想要**別人嗎?”
“我應該不需要**吧。”樓呈帆促狹的看著她笑。
他笑得那樣邪肆狂妄,滿是勝券在握的**,目光深邃如海,能讓每一個見過的女人為之迷醉。
可惜,現在他這份魅力並不是專屬她一個人的。
氣到無話可說的駱彤頓時覺得有點頹喪,她都已經這麽主動了,如果換做是以前的樓呈帆估計早就投降,可是現在……
駱彤望著他思索,難道,現在應該把他當作一個全新的陌生人來對待嗎?
“我要出院。”
兀的,樓呈帆又提到了這一句,他沒有說“想”而是“要”,這足以說明他出院的決心有多堅定。
“不行,你的頭部損傷……”
駱彤的話語才說到一半,樓呈帆就立刻打斷了她,帶著一股明顯的不耐煩,仿佛剛才和她旖旎情濃的並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