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六扇門

  聽了蘇壞的話，年輕公子歎了口氣，知道自己不必再隱瞞下去。


  而且他知道，如果想要和眼前這個人有交心的機會，就必須坦誠相待，若在身份已被對方識破後，仍然找借口想隱瞞的話，對雙方來說，都絕很難會一個愉快的開始。


  所以少年公子索性不再隱瞞，轉而一笑道：“閣下果然觀察入微，心細如塵，不知閣下改如何稱呼？”


  “我叫蘇壞，神捕蘇壞！”


  “神捕蘇壞？莫非蘇少俠也是朝廷中人？為何我對你卻毫無印象？”皇帝有些好奇的問道。


  蘇壞淡淡一笑說：“不，我這個神捕是專門負責維護江湖中的秩序的。”


  “維護江湖中的秩序？聽起來很有意思，不如我們上車慢慢談。”年輕皇帝提議道。


  蘇壞想了一下覺得這或許是個機會，於是便點頭答應了。


  二人進到車廂內，蘇壞這時才注意到，馬車內的空間比在外麵看起來還要大的多，滿福背著受傷的桂成回到馬車上，把桂成放到他原本的座位上，讓他靠在那裏休息，滿福獨自駕車往下一個而市集趕去。


  車廂內，蘇壞與皇帝兩人開始談起了江湖中發生的事情。


  皇帝問：“江湖一直是朝廷最為頭疼的存在，你可知道是什麽原因嗎？”


  蘇壞笑著點頭說：“俠者以武犯禁，做事但憑義氣，常常罔顧王法，使得朝廷的威能不能遍及天下，許多法令，到了江湖人麵前便不能執行，所以在沒有外邦侵擾的情況下，武林中人，就應該是令朝廷最為頭疼的。”


  皇帝點點頭說：“一點不錯，但朝廷對於江湖而言，同時還有一個尷尬的地方。”


  “皇上所說的是每逢國難之時，總有俠義之輩會組織勢力，自發對抗外辱。”


  “是，這些江湖中的人，多數身懷絕技，暗殺、劫營、燒糧等等，常能出其不意，給敵人重創，有時起到的作用甚至能勝過千軍萬馬的正麵衝殺。”


  “所以朝廷對江湖勢力的態度一直在放任與管控之間曖昧起伏，難以抉擇？”蘇壞一言中的，說中皇帝心中憂慮。


  皇帝點頭道：“確實，尤其是現在，蒙元韃子屢犯中原，我雖有整頓之心，但卻擔心會因此而引起內憂。”


  蘇壞聞言，心中暗道：“果然天助我也，我正可趁此機會，借助朝廷之力，提議成立一個神捕組織，專門針對江湖中違法亂紀的行為進行管製，我有丐幫遍布天下的眼線作為消息來源，又有朝龐大的勢力作為後盾，相信神雕世界的秩序很快就會安定下來，隻要產生足夠的修正力，關七就休想入侵神雕世界，那我的任務就完成了，接著跟錦儀見麵的時間就不遠了。”


  蘇壞正在心中做著這個設想，皇帝的話說完，看著蘇壞問：“剛才聽說蘇神捕是專門維護江湖中的秩序的，不知是怎麽一回事？”


  蘇壞聞言回過神來：“曾經有人說過一句話，他說江湖就是人，人就是江湖，這句話中將人比作江湖，可謂一針見血，說出了江湖的本質，千百年來，朝代更迭無數次，但是江湖卻一直都存在，皇上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為什麽”


  “因為江湖存在於每個人的心中，隻要人心不滅，江湖就總會以不同的形勢展現在世人麵前。”


  聽了蘇壞的話，皇帝似懂非懂的陷入了一陣沉默。


  過了好一陣，皇帝似乎想通了什麽，繼續問：“依照蘇神捕的說法，朕就更加糊塗了，既然你認為江湖應該存在，又為何要以神捕之名，去維護本就該是混亂一片的江湖秩序呢？”


  “不，江湖的存在，並不代表他就可以是混亂的，江湖應該在良好的秩序下，正常發展，比如張三殺了李四全家，李四要找張三報複，也跑去殺了張三的全家，這本是江湖恩怨，在江湖中是合情合理的，但是李四殺死張三後，卻患上了殺人嗜血的心魔，到處見人就殺，那這就是違反了江湖秩序，我蘇壞要管製的，就是這一類有違天道，有悖江湖倫理的行為。”


  蘇壞一番話說完，皇帝再度陷入沉思。


  過了一會，皇帝好像有了什麽決定似的，對蘇壞說：“如果朕以朝廷的力量協助你組成勢力來管製江湖，不知蘇神捕是否能夠讓江湖從此不再是朝廷的心病。”


  “如果有朝廷的力量，自是最好，隻是就像我剛才所說，江湖的秩序，跟朝廷是不同的，不可能事事都以法律條規來限製，隻能在天理人情上來進行維持。”


  “當然，隻要江湖不給朕添亂，朕自然沒有非滅江湖不可的必要。”


  “如此，蘇壞自然當仁不讓，願做朝廷與江湖間維持秩序的紐帶。”


  “好，那你打算成立一個什麽樣組織，無論是需要人力物力財力，隻要你開口，朕無不允諾。”


  蘇壞低頭想了一下說：“組織的名字就叫‘六扇門’，專職便是代替朝廷監管江湖秩序。”


  “六扇門？嗯，這個名字很有意思，就六扇門吧，朕便任命蘇壞為六扇門總捕，從此你便是真真正正的神捕了。”


  “蘇壞謝過皇上。”蘇壞說著向皇上抱了抱拳。


  皇上笑著說：“蘇神捕笑著已經是朕的臣子，臣子接旨，可是要下跪的。”


  “可是蘇壞天生不會跪，而且我蘇壞做的是管江湖的官，不算是朝廷裏的官，就請皇上賜臣免跪吧。”蘇壞說的輕描淡寫，但言語之中，卻絲毫沒有一下可以商量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