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滿載而歸
等真的到了玉山縣,何之茗才知道成就一番事業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容易。
此時下初定,前朝基業在戰火中盡毀於旦,一切都需要重新開始。
這裏尚沒有出現魚肉百姓的一方惡霸,也沒有出現偷摸搶砸殺人放火奪人錢財的惡事。
華夏百姓剛受過戰爭之苦,猶記得下初定時,曾統計過人口,曾經人口繁茂的華夏如今十室九空,皆死於戰火鄭
所以如今有著無數的荒田等著人來耕,百姓們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且人人都有良田可耕,算得上是安居樂業,自然是一心勞作,不曾出現過什麽不平之事。
這種場麵何之茗既是欣慰,又是憂心。
出生於夏朝頂尖權利中心的她自然知道這種看似下太平的場麵實者是危機暗伏。
因為前朝戰爭太久了,內耗也太嚴重了,外族蠻夷卻在趁著他們的內戰之下,悄然崛起。
如今夏朝新國剛建,百廢待興,而北方大草原上的十八部落如今已經養肥了戰馬,虎視眈眈,就連東苦寒貧瘠之地的一彈丸附屬國,都敢在朝貢上出言挑釁,更何論大海那邊的全是低矮饒島國,更是早早的停了納貢,且頻繁騷擾我大夏朝沿海漁民。
大夏太需要盡快崛起了,周圍群狼環伺,必須要有威震之力才行阿,否則,苦的還是我夏朝百姓。
今一大早就有家丁來報,杜家村族長有重要的事情的前來稟報,她心中好奇,現今平日各村族長都忙於族中發展,不像前朝各族族長慣會於縣官勾結,魚肉百姓。
如果這個族長敢挑這個頭,定會要她好看。
快步走向大堂,直到看到一年輕人手中捧著的紙張,才心中大定。
何之茗飽讀詩書,骨子裏也帶有文人特有的風流雅致,平生第一次看到如此細膩的紙張,頓時手癢,想要在上麵潑墨一番才可。
心中對這紙張的質量極為滿意,正是驚奇,待知道這紙張從開始到製成隻需短短三,且造價極為低廉的時候,就更為震驚。
何之茗深深的朝杜守意拜了一拜:“杜族長,您如此申明大義,將這如此高明的造紙之術獻於朝廷,真是百姓之福哇。”
“那筆來,本官這就將此事上報於知府大人,想必不就之後就會上達聽,我夏朝也可早日用這新的造紙之術,我朝也可有更多百姓買得起筆墨紙硯,哈哈哈……”
完,何之茗迫不及待就在這新紙上揮灑筆墨,好不暢意,心中暗暗得意到,她怕不是這大夏朝第一個使用新紙的人吧,可惜不能為這新紙起名字,這等雅事,還是由聖上來做為好。
暗自得意的何縣令不知道杜青羽才是第一個使用這新紙的人,隻不過她不是用來書寫,而是用來如廁。
杜守意恭敬的彎下了腰朗聲道,“縣長大人如此為百姓著想,也是百姓之福。”
等寫完信,親眼看著信封被快馬送出去,何之茗這才想起問是何饒主意。
一直在一旁當背景的杜青羽知道輪到自己上場了,實在的,還真的是有點慫,畢竟是古代官員,殺生奪予的。
“回縣長,正是學生,杜青羽。”
杜青羽學著族長的模樣,規矩的拜了下去,她有著童生的身份,麵對兩榜進士,一方父母官,理應自稱學生。
“哦,是你?”
何之茗細細大量這眼前這弱冠少女,她其實是隻知道杜青羽的,在來玉山縣為官之前,她搜集了玉山縣所有學子的信息,可惜別玉山縣了,就是整個臨安府長於學文的少年人都寥寥無幾。
她歲十二歲童生,十四歲秀才,十六歲舉人,十八歲進士,三年縣令,如今已二十一歲有餘,算得上是少年英才,但她身處名門望族,自就有名師大儒教導,自然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所以十五歲就獲童生之名的杜青羽就入了她的眼,可惜,幾年下去了,結果很讓她失望,聽縣裏的教諭們是傷仲永,且早成爛泥了。
隻是看著眼前雖是一副文弱模樣,但仍掩不住眼底朝氣的靈動女子,隻能歎一句,流言猛於虎阿!
何之茗深感內疚,偏聽偏信了教諭的一人之言,想那古往今來,懷才不遇的人多了是的,自己還是處事過於稚嫩,親手將拜在地上的人撫了起來,語氣不覺軟了幾分:“好!好!將來必有造化。”
杜青羽沒覺得何之茗態度有什麽打不聊,杜守意和杜守心對視一眼,默契的認為還是讀書人能得人尊重,回去了更要盯著族中輩們讀書才好。
臨行前,縣令表示如此貢獻,必要大大獎勵一番才可以,族長婉言推辭幾番不得,隻能道:“聽聞縣長大人乃兩榜進士,家學淵源,是我朝不可多得的才子,而且您也是個愛才的,老婦鬥膽懇請您將平日用不到的書籍賞賜於我們幾本,這比其他什麽賞賜都要讓我們高興阿!”
何之茗點點頭,很是讚同杜家族長的觀點,有如此一族之長,國家何愁無人才。
大手一揮,“來人,將我書房的案幾上了一摞書全拿出來,另外備厚禮,老人家,書您不用,我肯定會送的,這獎勵也不能少,不能讓你們白出主意,卻什麽也沒得到,這可不公道。”
邊邊禮送杜家一行人走出縣衙,至於看到縣衙門口角落裏的牛車後,嘴角抽了抽,悄悄吩咐長隨在多搬幾套出出來這些事就不細了。
唯有杜青羽暗自憋笑的肚子疼,她是親眼看著縣令見到偌大牛車之後的變臉的。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族長這一開始就是打算敲縣令一筆的。
來時牛車空空,回去時滿載而歸,路上人人都覺得滿意,而杜青羽也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大娘,這滿車東西的,您這麽算計縣令,就不怕她給我們穿鞋?”
杜守意伸手就在自家侄女頭上敲了一棒:“什麽混賬話,什麽算計,縣長是心甘情願賞賜給我們東西的,況且之前我還百般推辭,抵不住縣長盛情才接受的,還有穿鞋,你當縣長是什麽人阿?縣長可是正人君子,如清風朗月,她會計較這點事。”
杜守心也失笑著搖頭,“才覺得你聰明點,怎麽又傻了,我們這滿車的東西大張旗鼓的往家裏拉,這看到的人可多了,這車上的東西越好,以後阿這百姓們越是稱讚這位縣老娘明事理,對我們,對她,都是好事呢!你啊,有的學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