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青帝入人間神聖
第490章 青帝入人間神聖
「跑了，」
莫語笑著看著孫悟空，直接在腳下創造出來一個新的中天大殿，樓宇宮闕，還有最重要的天帝寶座，一個不缺，然後他走到天帝的寶座前，拍了拍那璀璨奪目的寶座，
「這天帝你做嗎？」
「好啊，」悟空大搖大擺的坐在了寶座之上，在上面打了個滾，「天帝輪流座，今天輪到俺。」
「不過你要想好了，你做了天帝，身加兩界氣運於一身，為天人共主，對內你就得訂立好兩界新的倫常，得保兩界神明修士凡人有一個容身平安之所，對外你能拒外敵，抵抗域外降臨者的侵蝕，除此之外，你作為天帝，一舉一動都得遵守行為規範，不可胡亂言語，不可隨意動作，不可···」
「別說了別說了！」孫悟空直接捂住耳朵翻身躍起，「這也忒麻煩了，這天帝俺不幹了，俺還是回俺的花果山做山大王吧！」
說罷，他直接飛身躍起，一溜煙的跑了。
「老師，小師弟可真有意思。」
一旁的妲己輕聲笑道。
「他本身便不是能安穩起來的性格，真要做天帝，也是做不了兩天就會丟下天庭跑了。」
莫語搖頭笑笑。
不過他倒是沒有騙猴子，某種意義上來說，天帝確實是『跑了』，這個天帝應該也是某個存在的分身，雖然分身死了，但是本體應該還在。
但有些奇怪的是，莫語詢問命運天帝本體的下落，卻並沒有得到回應。
道境心識的莫語現在本身就與人間神聖的位格相差無幾，在殺死天帝后，莫語已經得到了天人兩界的氣運加持，在這種程度下，即使對方是人間神聖頂峰，命運也會給出回應。
沒有得到回應原因就只可能有兩個，對方是聖人，或者···
莫語抬頭看向天空。
對方並沒有在這個宇宙之內。
命運只能窺探這個宇宙之內的生命，而不能窺探到宇宙之外。
沒有回應，或許本身就是一種回應。
——
天庭平定之後，凡間各路軍閥也迅速平定，李唐王朝成為了天下共主。
武德八年，李世民加中書令，相當於宰相。
武德九年，玄武門之變，李世民殺太子李建成，李淵退位，尊為太上皇，開啟貞觀之治。
李世民登基大典之後，莫語去見了他一面，這個曾經稚嫩的孩童，如今的帝國皇帝抱住莫語化作的說書先生痛哭了一場，
「先生，我軍政兩在手，功高震主，已經封無可封，賞無可賞，父親要立大哥為太子，我不殺大哥，大哥必殺我。」
莫語並沒有說話，而是任由他哭泣。
等到一場事了，莫語緩緩起身，化作了太清道德天尊的模樣，
「待你死時，我來接你。」
——
貞觀元年，妲己入朝，將自己的隱秘組織改名為太常寺，直接接受李唐皇帝的命令，皇帝冊立山川神明，天人權力共加到皇帝一人手中，太清道德天尊高居三十六重天，不問世事。
一個盛世皇朝冉冉升起。
貞觀二十三年，景教徒阿羅本獻上盛放過基督血液的聖杯，李世民放棄了『長生不死』的誘惑，命渝國公劉玄意於長安附近深山中打造景宮，盛放景教聖杯，並令劉家世代守護聖杯。
景宮建成之日，莫語出現在了景宮之中，他算了一掛，聖杯流落在外，會在接下來的一千多年裡掀起無數場廝殺，讓無數人因它而死，於是他動用從【屏蔽】卡里領悟的規則，掩蓋了劉玄意及駐地劉家村的信息，讓劉家村進入一個半隱秘狀態。
還是讓聖杯長眠於此，等待著他該現世的時間。
同年，李世民崩，謚文皇帝，廟號太宗。
在長安一處高樓之上，莫語平靜的注視著李世民的送葬隊伍。
「師尊。」
李世民，或者說廣青對著莫語輕輕拱手。
「感覺怎麼樣？」
莫語輕聲問道。
「恍若一夢。」
廣青化作了年輕模樣，束手在側，靜靜地注視著那漫長的安葬『自己』的隊伍。
無盡的信息在世界底層流動，緩緩匯入這個青年體內，重新構築著的他的身體，直到某個剎那，突破了某個界限，玄妙無盡的氣息從廣青身上散發出來。
從太古至今數萬年，青帝終於踏出了最後一步，成就了人間神聖。
一切如此平凡，一切又如此水到渠成。
「今後李唐便交由你管，我不再過問。」
莫語輕輕揮手，消失在了高樓之上。
「恭送老師。」
廣青對著莫語原本站立的方向拱了拱手，目光再次注視到那送葬的人群。
——
廣青進入人間神聖以後，莫語回到天宮當中，將太一的中古天庭和天宮第三十六重天融合，打造出了一個新的大羅天，準備留給新的天帝。
然後他就回到了兜率宮，一邊領悟規則，一邊研究【煉丹術】。
妲己就陪在他身旁，沒事就好奇的盯著他。
莫語看她閑著這麼無聊，就給她丟了幾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擬》，讓她自己學。
轉眼間，一百年時間轉瞬即逝。
這一日，正坐在八卦爐前的莫語眉頭一皺，他感覺到了李唐的國運進入了一個極盛時期。
「盛極而衰啊。」
莫語輕輕嘆了一口氣，他並不能干預王朝的進度，但是他的儀式進度已經過去了絕大部分，即使盛極而衰以後，李唐王朝的國運應該也能把最後的儀式補齊。
「老師，什麼盛極而衰？」
趴在旁邊，正在研究費馬大定理的妲己疑惑的抬起了腦袋。
「沒事兒，」莫語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妲己，你去凡間歷練一下吧，你不能一直待在我身邊，對你的成長沒有益處。」
「唔，」妲己嘟囔起了嘴巴，一隻小狐狸尾巴從背後翹了起來，搖晃了一下，「要待多久啊？」
「去吧，待十年就回來。」
莫語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委屈巴巴的樣子，繼續揉了揉她的腦袋。
「那好吧！」
十年的時間妲己還是可以接受的，她慢悠悠的站起身，在莫語的注視下磨磨蹭蹭的打開了空間通道，磨磨蹭蹭的走了進去。
莫語繼續回歸到了修鍊當中，但是很快，一個消息驚動了他。
——
靈台方寸山
數百年滄海桑田，原本平整的地面早已長出了高聳的樹木，化作了一片森林，林間還有小鹿穿行。
一身簡樸服裝的悟空靜靜地走在這些密林之間。
他還記得很多年前，這裡還是一片空地，以前每年春秋之交的時候，就會有很多人聚集在這片空地之上，他們排著隊一個個爬上階梯。
也就是那時候，他才能偷偷溜出來，四下打鬧玩耍，而師尊從來不管。
如今他已經是齊天大聖孫悟空，是曾經反天聯軍的領袖，是整個天地都有數的英雄人物，然而卻再也找不回那個已經失去的少年時光。
再也找不回那個頑劣時會敲打他，迷茫時會指引他的師尊了。
他再次踏上了那一級級階梯，彷彿回到了那個大雪漫天的日子。
如今這個階梯已經對他再無阻礙，頂端也沒有師尊設下的叩心關卡，山頂的迷霧也早已消散。
那個刻著『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的巨石已經變得灰暗，上面長滿了青苔。
野草和樹木頂碎了山門前的石板，錯落的生長在這個古老的門前廣場上。
當年那顆門前桃樹仍在，只是樹皮早已老朽。
他走在了那座古老的山門之前，看著那已經銹跡斑斑的大鎖，他向前一步，直接穿牆而過。
院內的磚瓦牆早已坍圮，到處都是亂生的雜草以及穿牆而過的樹木。
「嘶——」
天也不怕地也不怕的齊天大聖微微弓起身子，冷風穿過尖銳的牙齒髮出聲聲悲慟的哀鳴。
山川海岳，物是人非。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
「三十三天上，自有大羅妙法。」
那聲音消散之後，便再無聲息，彷彿再也不會出現。
悟空眼眶微紅，對著主殿的位置深深的拜了數拜，然後緩緩地，一步步的走出了這個古老的山門。
——
坐在煉丹房的莫語沉默了片刻，他當初關閉斜月三星洞的那一天，就準備永遠塵封須菩提這個身份，但是如今，他卻再次使用了這個身份。
悟空卡在了人間神聖的門檻前，他的儀式需要能夠傷害到他的火焰鍛造他的身體數百年，這世間能夠傷害到此刻的他的火焰少之又少，傷害到他又可以精確控制住不威脅他性命，並能灼燒數百年的的道具，這世間僅有一個，而這一個，就在莫語手中。
他靜靜的注視著眼前的八卦爐。
悟空雖然不知道『太上老君』有滿足他儀式的道具，但是按照此刻他和悟空的『交情』來看，悟空此刻只能來求助他。
但是，悟空卻先去了靈台方寸山。
當一個人最迷茫無助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永遠是那個他最親近的人。
「嘿，老君，俺老孫有個事要找你問問。」
一道光門打開，手拿金箍棒的悟空嬉笑著走了出來，絲毫沒有剛剛眼眶微紅的模樣。
莫語掃了他一眼，輕輕揮手，身前的八卦爐上的紅色火蓮緩緩展開，
「這八卦爐里的火焰正滿足你的要求，進去吧。」
「老君怎的這般心善，」悟空嬉笑了一聲，「可有什子事要老孫去做？」
「你只需要答應我，待你出來之時，為當時的兜率宮主人做三件事即可。」
莫語緩聲道。
「既然這般，那俺老孫就謝過了。」
悟空也不矯情，翻身就躍入了火蓮之中，他站在熊熊烈火中，注視著莫語，輕聲問道，「老君，俺老孫問你，俺那師尊···」
「專心進行儀式吧。」
莫語輕嘆一聲，那火蓮迅速合上，形成一個巨大的蓮花花苞，將悟空的身形包裹在內。
如此，因果已結。
隨著一件件事情塵埃落定，他突然有一種感覺，距離離開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
而就在他歇口氣的剎那，一條來自青帝的消息卻緩緩在他心頭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