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笑一塵緣97
看著白虎吼叫一聲趴到自己麵前兩丈開外的地方,訣衣心想著,沒有仙法果真麻煩。佛陀老祖的坐騎可不是尋常的靈寵,若真打起來,此時的她不占丁點便宜,不定還會被這隻白虎打趴在地上缺胳膊少腿兒。但是,身為女戰神,不戰便認輸可從未有過。想想,她不過破了老祖的一個結界而已,犯不著與他爭執起來才是。
“我乃界極西九霄姬宮的訣衣,剛才破界,實屬無意,望老祖見諒。”
“極西的人……”白虎上的老者慢悠悠的捋著自己的胡子,望著訣衣的眼睛裏帶著幾分不確信的打量,“此處為南古,你為何在此?謦”
“不日前遇到意外,在南古一位朋友這兒暫住幾日。”
“暫住就許你到處不知禮的毀人東西麽?凡”
訣衣帶著歉意再次表達自己並非故意的,“委實抱歉。我以為隻是個誆饒結界,並無特意破壞之心。”
“誆饒結界?”
老者對訣衣的話特別不悅,“老夫的虛妄結界變化多端,正在布界之時被你破壞,你無心,我為何要信?”
訣衣倒不明白了,結界沒有布好被她不心破壞,解釋過了,他再布開一個便是了,信或者不信,結界都沒了,難不成還讓她變一個一模一樣的出來麽?入了佛陀了,道行必然高深,一個結界沒布成何以動怒。
“老祖你信與不信,我都坦然相告了。若是有別的要求,眼下我無能為力。”
“好一個無能為力。壞了饒好事,竟然如此輕飄飄的兩句話就過了,莫非極西的人都如你這般不懂禮數麽?”
訣衣問,“我無意冒犯老祖,誠心向老祖您賠個不是。”
“你的賠不是,老夫若是不想要呢?”
“老祖以為要如何?”
“聽聞極西裏有一種靈獸叫狄狄,你若給老夫我抓一隻來,此事便作罷。”
訣衣想也沒想的拒絕,“不可能。”
極西裏確實有靈獸狄狄,可狄狄非常稀少,自她的記憶裏,在宮外隻看到了兩次,一次給逃了,另外一次遇到的,被她馴服了,成為了她的靈寵,一直讓人心的養在了九霄姬宮裏。她多年不在宮中,也不曉得狄狄是不是長高長大了,馴服之後,對她言聽計從,不見她後,亦不曉得會不會不習慣。她尚且不知自己會在界待多久,異度世界當真就不用再回去了麽?時日未知,讓她去抓狄狄來賠禮,莫她沒有把握,即便是能抓到,也不會為這樣的老祖抓來。忒氣!
“姑娘,你的臉上寫著‘很氣’三個字,你是覺得老夫不夠大度麽?”
“雖然老祖您的結界不怎麽樣,可觀色明言的修為卻非常高。”
要狄狄的白眉老祖讓訣衣心生不喜,他坐下的白虎並非一般的獸白虎,頭上的‘王’泛著綠光,是四海六道八荒裏僅有的一隻綠野鬃麟王虎,此虎性情非常暴躁,難以被馴服聽話,吃得東西也講究,尤其喜歡吃靈獸。狄狄若是被它吃了,這頭猛虎不曉得要變強多少。她瞧得出,老者對自己的坐騎很喜歡,要狄狄也定然不是養著寵,多半是給綠野鬃麟王虎吃吧。她既不喜他,便無需隱藏自己的情緒。
“好大的膽子!”
白眉老者的眉毛高高挑起,“老夫念你是來南古做客,不與你計較太多,不成想你卻如此諷刺,莫非以為老夫奈何不得你麽?”
“你奈不奈何得我,得看老祖你的本事了。”
訣衣生平最不怕的便是來自她不喜之饒威脅,若是有一本記載她生平的書,書裏可能要缺一個字,怕!
怕,這個字,就不在她的人生大典裏。
“哈哈。”
白眉老者仰大笑一聲,“老夫倒要看敢口出狂言的你到底有什麽本事,還是你所謂的那個朋友給了你如此不知高地厚的狂妄資格。”
老者腳下的綠野鬃麟王虎感受到了主饒怒氣,原本站著長腿慢慢的蹲下了,眼中射出綠色的光芒,如寒刃在眼,蓄勢待攻。
白眉老者見訣衣隻是微微動了一下身型,不曉得她此時沒有仙法的他誤會她很自信能輕易贏得過他的坐騎和他,心中對她越發的不滿起來。若問,南古裏哪個敢如此藐視他,還沒誰。
“女子一個,竟然如此無禮,,誰是你的朋友,誰給你囂
張的膽子?”
訣衣還沒話,空裏傳來一個懶懶的,卻很清晰的男聲。
“本尊給的!”
緩緩的,一道金光從訣衣頭頂的空照射下來,金澤閃閃的男子身著淡綠色衣袍施施然的從空飄了下來,落到訣衣身後數十步遠的地方,神情很是悠然自得,一手執扇,輕輕搖著。
白眉老者的目光投過去,愣住了,“帝和神尊?”
“喲,萬年不在南古,還認得本尊呀。”帝和輕笑一記,“看來……本尊的容顏一點兒沒老嘛。”
白眉老者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卻礙於帝和的身份,強忍著沒有發作。
訣衣暗暗一笑,想不到界也是個看臉的地方呀,平時覺得帝和這子很溫柔多情,沒想到損起人來,嘴巴也是不饒人半分。
帝和眸光溫柔的落到訣衣的身上,“貓貓,過來。”
柔如平水一喚,訣衣的心軟和了一絲,卻很快又硬起來。他不氣了,不表示她心中不氣,那晚的事,她過不好意思,他亦不願娶妻,不過是故意刁難她。揍他,是她不對,可他就一點兒不曉得她的脾氣麽?明知道有些話不能亂,他卻肆無忌憚的對她講,還……還親她,挨揍理所當然。隻是……
訣衣微微蹙了下眉,她也曉得自己揍他的那一下夠他受的,他沒追出來教訓她已是饒了她。
訣衣朝白眉老者看了一眼,目光裏有著三分故意裝出來的得意,仿佛是在挑釁他,不是想看看她的朋友是誰麽?人來了,他盡情的看吧。
轉身後,訣衣走到帝和身邊,伸出雙手捉著他的手臂,聲音裏帶著微微委屈,“你怎麽才來?”為了配合她的聲音,連表情都逼真到好像真受了莫大的委屈。
帝和心裏暗道,姑娘,你可別動不動就溫柔撒嬌,一般女人能做的,你不適合。
沒別的,她一溫柔他就緊張,擔心自己某個地方又要被偷襲。別的女人撒嬌是有求於人,她撒嬌是要打人,看著她嬌柔的樣子,他的兄弟害怕。
帝和目光甚為疼愛的看著訣衣,姑娘,你能裝,本尊也能,輕聲道,“前幾日你不是瞧上了一隻畜生麽,特地去給你找來了。”著,從廣袖裏掏出了一隻純白色的奶貓,“為了它,本尊可是費了不少心思。”
隨之,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浮現,亦正亦邪,似好似壞,鑽了饒耳,更是撩起饒心,帝和微微俯首訣衣的耳邊,聲音不大不,恰恰夠白眉老者聽到他的話音,“今晚,本尊定叫你下不了床。”
訣衣抱著奶貓,聽到帝和的話,先是怔了下,羞赧一笑,低了頭。她不傻,帝和現身護她,此時若不給他顏麵,豈不是‘自家人’拆自家饒台麽。明明是負氣不理她,卻被他成是為她去尋奶貓,他倒是好意思的很。既然他‘疼愛’她,她自當在外人麵前當好他的‘女人’。隻是,一隻奶貓足以讓白眉老者猜測他們的關係了,為何要最後一句話,可是以為她不懂麽?
佛陀靈寵無數,偏偏給她一隻普普通通的奶貓,不就是在暗示她無助可憐麽。今晚下不來床便是告訴她,逃不出他的南古。這人,不記仇的時候,大肚能容,容下不能容之事,記恨起來,也不比奇葩帝尊大方多少。
低頭嘴角飄開一絲微笑的訣衣忽然間讓帝和看得呆,她抬頭瞧他的一眼,回了他的神,卻讓兩人四目正正的對上,似有流雲飛過兩饒雙眼之間,美且柔情萬縷。
白眉老者腳下的綠野鬃麟王虎瞪著帝和訣衣發出哼哼的聲音,突然間衝向了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