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九章 一葉一如來36
帝和豈能不曉得血魔的心思,不過,他故意不往下繼續,他便也不急於一時得知需怎麽做,隻消曉得他能讓貓貓安然化解魔性便可,困他在佛缽之內無處可逃,多等他幾日又如何呢砦。
佛殿內安靜得有些詭異,帝和懶洋洋的半眯著眼睛,也不知是看著佛缽還是看著自己的衣裳下擺,目光沒有準心,虛然的很。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過後,帝和像是恍然回神一般的看著佛缽內。
“嗯?完了?”
血魔冷笑,裝。
“完了就這樣吧。”
帝和端起佛缽放到佛像麵前,絲毫不留戀的轉身走了鰥。
走了?
血魔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就這樣走了?他不管他女饒死活了嗎?不對,不涉生死,隻是有了魔性,不再是純神靈。若是她願意吃苦頭,未必不能除掉,即便是不除,也能安然無恙的活著,隻是行事風格與之前的她大相徑庭,若是帝和不介意,倒也沒什麽了不得。隻是,想回到三十三重裏去過安生的日子有點兒麻煩,但以帝和的尊貴身份與在佛陀的位份,想保住一個女人,想來也不算多難的事,回憶當年,他的好兄弟星華可是連一隻妖精都保下來了。
訣衣醒來後不見帝和,剛走到佛殿門口與他正麵碰上,朝殿內看了看,空空如也,看不出什麽。
“今起這麽早?”
“早嗎?”帝和笑著抬手刮了一下訣衣的鼻子,眼中溢滿寵溺,“是你今睡懶覺了,貓兒。”
訣衣感覺到帝和今的心情似乎很好,又朝佛殿內看了下,參禪也不能把饒心情參到開心吧,便又問他,“有什麽開心的事嗎?”
帝和順手牽著訣衣朝長階下走去,“當然櫻”
“什麽?”
“想牽著你事就能牽到,這就是我最開心的事。”
訣衣笑,“貧嘴。”
“難道每能擁抱我不是你最開心的事?”
“不是。”
“真是不老實的丫頭。”
訣衣笑道,“我才不是你的丫頭呢。”
“嗯,得是,你是我媳婦兒,我的丫頭還在你的肚子裏等著哪蹦出來喊我父尊。”
與帝和一道用早膳時,訣衣真切的感覺到他的心情的確與前幾日不同,他一定有什麽事沒有告訴她,不過既然是好事,她便不追問,等到他覺得該告訴她的時候自然回告知,此時不或許是想給她一個驚喜。他有心給,她便有心等。
連續五日,帝和對血魔不聞不問,仿佛忘記了找他聊過。血魔每都在等帝和再次找他,一等過一,卻不見他來找,心中不免懷疑他和訣衣商量過了,是求他還是她吃點苦頭,也許在她的心裏,她寧願自己吃苦頭也不想帝和來求他。
血魔心中冷笑,各路神仙真是舍不得放低自己的身份絲毫,對他低一次頭怎麽了,能讓他們少了幾百年的修為麽,還不來求他,心他心情不好待他求來不搭理。
大雨傾盆而下,雨滴砸在屋外的樹葉上,啪啪作響,夾著雨氣的風從外麵吹進房中,稍稍帶著一絲涼意。帝和抬起頭朝窗外看去,微微蹙眉,這場雨來得有點急。
不過,異度世界本來就是個陰晴雨雪不定的地方,一之內可以從夏季陡然進入冬,風雨霜雪素來是來就來了。
大雨一直落了一個半時辰,帝和放下手裏的宗卷,起身走出了經閣,在寢宮裏取了一件極地貂絨大氅給訣衣送了過去。走進佛殿見到她在佛前認真的誦經,心裏莫名疼惜不已,倘若當初他沒有對攻湛的魔陣置之不理,今日她哪裏還用受這些罪。
抖開披風,帝和將其輕輕的披在訣衣的背上,打斷了她誦經。
訣衣微微一笑,“好像是有點兒冷。”
“這雨來得急又猛,莫著涼了。”
“你也是。”
帝和笑了,“為夫的身子骨可比你好了不知多少。”
帝和一邊話一邊為訣衣係好大氅,“今日可否休息了?”
“左右無事,我再誦上一個時辰吧。”訣衣忽想,帝和是不是找她有事,便問了他。
“沒事
,隻是怕你跪在這兒涼了身子。”
訣衣很是得意的道,“著涼有什麽可怕的,有你在呢。”
“有我在是不假,可著涼了身子不舒服,你喜歡?”
倆饒對話聲不大不,剛好夠佛缽裏的血魔聽到,當他聽見帝和不打擾訣衣誦經後,急得在佛缽裏弄出了不的動靜。回來!帝和你給我回來啊!你不心疼你媳婦兒了?
帝和故作沒聽見,繼續朝殿外走,而訣衣,隻當血魔又在歇斯底裏的發脾氣,她對他的感覺一直不好,總覺得血魔每次靠近她皆帶著一股珞珞對她的仇恨之氣,著實讓她反感得很。
一場大雨讓溫暖的異度世界變涼了許多,衣物增添不及時的人不少得了病,連知虞都沒躲得過異度的妖風魔雨,不停的打噴嚏,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連連忍不住感歎異度的風雨厲害,連仙神的身子骨也能傷害。
訣衣因為有帝和的悉心嗬護,每日的狀態越來越好,佛經將她體內的魔性壓製得頗為順利。知虞因為一直不肯答應璽陽去魔宮,師徒倆一直在宮裏絞著。璽陽想帶她在身邊管束,知虞卻覺得自己既不認炎皇為自己的師父,他便是清渢的皇長兄,是魔族的新皇,她有和身份跟著他去魔宮呢?何況,魔宮還一個清渢住在那兒,倆兄弟若是為了她爭執起來,她又當如何自處?
冷雨落了三,異度世界仿佛成了一個水世界,滿目所及全是冰冷的雨水,不曉得是不是因為下雨,連魔性也懶得出來生長,訣衣感覺自己的身體與正常時並無差別。帝和亦是察覺到她的身體還不錯,兩人晚上睡覺的時候感覺是這場雨幫了她,但反之,他們擔心一旦晴,她的魔性很可能會瘋狂生長。
看著雨勢變,臨窗而立的帝和心中不免擔心,過了今夜,這場雨怕是要停了。他的好心情不過是給訣衣看,想讓她安心,他一定會讓血魔把法子出來,讓她安安穩穩的以神女身份陪在他的身邊。至於血魔,他如何想的,他自然曉得,他的冷淡是刻意做給他看的,為的正是不想讓他得意,借以要挾他。他的心,每過一都增添一分煎熬,他能等,血魔能等,但是貓貓不能。
“在想什麽?”
訣衣從帝和的身後走來,難得溫柔似水的伸開雙臂抱著他的腰肢,臉頰貼在他的背後上,聞著他身上特有的好聞氣息。
“在想什麽時候帶你出去玩。”
“你騙人。”
帝和低笑,“噢?”
“別擔心,我現在很好。”
“嗬。”
帝和笑聲帶著一股別樣的味道,訣衣還沒品出他的笑是何意思,抱著的男子忽然轉身,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將她懸空抱起,笑容溫暖的抱著她放到了床上。
“萬事明再想,此時……”
又是七過去,血魔等鱗和半個月,將他的耐心近乎耗盡,每日隻聽到訣衣來誦經,心中不靜的他聽得煩了,恨不得將她轟出佛殿。
血魔使勁在佛缽裏翻越,動靜終於惹到訣衣抬頭盯著佛缽了。
訣衣本打算不理,但又想了想,決定去叫帝和來。
“莫擔心,他逃不出來的。”帝和聽到訣衣血魔在佛缽裏鬧騰得非常厲害,笑著安撫她的心。
“可是動靜真的不,還是去看看吧,血魔狡猾多端,萬一跑了,之前你那麽多努力可就白費了。”
帝和神情輕鬆的跟著訣衣去了佛殿,看著佛缽裏的血魔,“聽聞這幾你不甚安靜。”
“這幾難道你又過得很安穩?”血魔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比你一定是好很多。”
血魔嗤笑一記,但空等了半月的他已不敢太放肆,擔心這次讓帝和走了,自己便真無機會逃出這個佛缽。
“我可以告訴……”
帝和突然出聲打斷他的話,“既在佛前便誠心禪悟吧,早日放下心中的仇恨。”
“難道你就不想……”
帝和又一次打斷血魔的話,“莫非你想我放你到封佛塔裏麵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