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不想死就離那個女人遠點
()當名為阿魯曼的青年被桐人帶到客廳時,看著桌子上似乎還沒有來得及收拾起來的茶具時,不禁疑惑地看著桐人道:「除了我以外難道還有其他客人來過嗎,桐人?」
「直到剛才他還糾纏不休呢,我可是好不容易說服了他,把他給趕走了。」桐人疲憊的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過去的身份在王都上層貴族界還算是有點分量,剛才那個男人或許都想要用強的了,那腰間脹鼓鼓的事物桐人不用去想都知道是什麼。
「趕走?那人的名字是?」
「莫斯金,就是那個鋼鐵產業生意的企業家,他來我這裡想要買一本名為《智者的石板》的幻書,你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嗎,阿魯曼?」這時,桐人突然以窺視的目光看著眼前娃娃臉的青年,心中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人知道一切事情發生的原因。
「莫斯金……他也來找桐人要幻書?」阿魯曼並沒有馬上回答桐人的問題,而是掩著嘴低聲叫道,語氣中的驚慌讓人產生了一股奇妙的錯覺,就像是自己在比賽中冠軍快要被其他人給搶到了一般。
「不只是那個男人。」妲麗安冷冷地說,黑衣少女以厭惡的眼神仰望著阿魯曼說道:「今天已經有兩個客人來死纏爛打地要我們把幻書讓給他們了,如果這周內連你一起算上那就是五個人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這個,就算你問我怎麼回事我也……」阿魯曼詞窮地支吾著,視線也遊離起來,隨後他的臉上突然露出訝異的表情,他看著桐人的背後,似乎想要用他的身體作為屏障般擋住自己的嬌小身影。
以阿魯曼的眼光來看,眼前的少女雖然外表還極為年幼,可是僅從外表來看,絕對是屬於美到極致的一種,甚至說美到懷疑她並非活人也不為過。
一頭鮮艷的黑髮被蕾斯髮飾束起,直垂至腰間,大大的眼睛中透出的顏se,也是如同夜se一般深沉的黑,也許是因為有著濃厚的東方血統的原因,她那顯露特別顏se的皮膚如同溶化了蜂蜜的牛nai一般柔滑,讓人聯想到高價的瓷器。
那華麗卻另類的漆黑洋裝,似禮服又似鎧甲,在她胸口……一道被銀se鎖鏈束縛著的古老大鎖正閃耀著黯淡的光澤,這個美麗到極致的少女正躲在桐人的背後,以如同和人不太友好的小動物似的目光盯著阿魯曼,那似乎是從喉嚨里發出如同威嚇的低吼,讓人懷疑如果貿然向她伸手的話,會不會被她狠狠地咬上一口。
「這個……桐人,她是?」阿魯曼疑惑地問道,妲麗安從外表看年輕大概在十二三歲上下,看起來不像桐人的妹妹,而要說是他女兒的話又未免太大了,這樣的話,剩下的可能xing就不多了。
「我說啊,桐人你也不用太在意了,我認為愛情和年輕差距是沒有關係的,就算你有這種嗜好的話我也不會在意的啦……就是稍微吃驚一下而已。」阿魯曼看著桐人似乎支支吾吾,只說了少女的名字叫妲麗安外,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答的姿態,不禁爽朗的說道,而桐人更加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回去,因為總感覺要是反駁了這句話,心中就有種自欺自人的感覺,無奈下桐人只好露出了吃到了黃連似的表情。
「咦?!不會,桐人你該不會真的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孩子?」當阿魯曼看到妲麗安與桐人似乎都害羞似的別開目光后,不禁詫異看著兩人說道。
「這個沒禮貌的小年輕是什麼人啊,桐人?」似乎是想要把阿魯曼給從奇怪的思想中來回來,又或者對於阿魯曼口中『**』二字的怨念,妲麗安冷淡地看了阿魯曼一眼,隨即以與她的美麗面容一點都不搭調的辛辣口吻說道:「從哪個養雞場逃出來的小雞雛嗎?這種連雞冠都還沒長出來的毛頭小鬼連拿去做炸雞的資格都沒有,回老家待著等聖誕節的時候再來。」
「炸……炸雞?!」阿魯曼茫然了,完全跟不上黑衣少女罵人的步調。
「好了好了,奇怪的話題就先放到一邊去,那麼……阿魯曼你來找我要幻書《火蜥蜴的刻印之書》到底所謂何事?」將兩人好不容易安撫下來后,桐人喝了一口桌子上剛泡好的紅茶,語氣慢條斯理說道。
「啊,抱歉。」阿魯曼慌亂間也喝了一口紅茶,那熟悉直達靈魂的香味不禁讓他舒適地微微眯起雙眼,露出了享受的神情,接著才開口道:「不過在這之前我想要問一下,之前來的四個人裡面,他們可有人得到幻書?」
對於阿魯曼那無比認真的口吻神se,桐人詫異地眨了眨眼,接著搖了搖頭,而一旁的妲麗安代替他回答了問題:「你真的認為世界上存在幻書這種東西嗎?你認為能那麼容易拿到?」妲麗安連續兩個『認為』讓阿魯曼露出了很微妙的表情。
「是嗎?這樣的話我就稍微安心了。」對於阿魯曼的話,桐人有些意外的皺起眉頭,接著,對方的話語內容讓他一瞬間認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只見阿魯曼調整了一下呼吸,緊張地開口道:「這話說起來讓人有點害羞……其實我現在戀愛了。」
瞬間,剛才還有些吵鬧氣氛的客廳立馬安靜了下來,或許是早就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阿魯曼依然以毫不在意的口吻說了下去:「一想到那個人,我的情緒就會開始興奮,胸口因為不安而感到痛苦,還會無緣無故地流下眼淚,甚至為此而吃不下飯,夜晚輾轉難眠。」
「還真是一隻有夠害羞的小雞雛。」妲麗安小聲的念叨著,那紅紅的臉頰似乎在一瞬間被人說中了心事般。
「不管怎麼看都是生病了才對。」桐人囁嚅道,沒錯,就是生病了,名為相思病。
就像是遺憾般,阿魯曼嘆了一口氣。「總之,我現在陷入了今生僅有一次的,熱情如火的戀愛之中,這樣的事情自我出生以來還是第一次,恐怕也將是最後一次了。」對於阿魯曼現在的姿態,桐人除了苦笑還能夠做什麼,說起來也算是滑稽,不管是亞絲娜還是和妲麗安,似乎都是直接跳過戀愛這個步奏,直接就是『先上車後補票』的類型。
「那麼,到底是怎麼的女xing,能得到傑里麥亞家公子如此全心全意的愛慕。」再次喝了一口手中的紅茶,桐人微微苦笑道。
「當然是一個很棒的人了!」阿魯曼大聲強調著:「她是一個理想的女xing,有教養,有氣質,不管對誰都是一樣溫柔,而且她的美貌簡直是不可思議,簡直就像是不屬於這個世界一般,不管她出現在哪裡,那裡的每個角落都會像是充滿了光芒……恕我失禮,就連妲麗安小姐這樣的美貌,也是遠遠趕不上她。」
「……咦……!?」桐人很是詫異地眨著眼睛,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也並不出奇,畢竟眼前的這個黑衣少女,已經是美得超凡脫俗了,單以外貌來評定,妲麗安是他所見過的最美的女xing,甚至就連心中的最愛——亞絲娜都要稍遜三分。
剛想微笑挖苦阿魯曼幾句的桐人,突然腦海中回想起了兩年前見過的某位女xing,要是她的話,那麼的確比妲麗安更加美麗,可是問題就是,那位女xing……
似乎是想要確定一下事實,桐人沉默皺起眉頭,態度極為嚴肅地看著眼前陷入回想狀態下的少年,開口道:「事先問一句,阿魯曼,你口中所說的完美女xing,該不會是你在高層社交界認識的?」
「啊咧……桐人你知道?」阿魯曼這時看向桐人的眼神變得極為怪異起來,要知道,以他過去對眼前這位美少年的了解,雖然他經常接觸貴族圈,可是那種地方確是從來沒有去過才對,可是現在卻能夠一語道破自己心中那位女xing的所在,這不得不讓他懷疑。
「沒錯,和充滿了名流,顯得豪華高貴的真正社交界形成鮮明對比,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陽光之下,充滿了瘋狂、快樂與頹廢的夜晚社交界,而她就是社交界的高級娼|婦。」阿魯曼那看著自己懷疑的眼光與肯定的口吻,讓桐人的臉se變得更加難看起來,這姿態不禁讓妲麗安在旁邊略顯擔心的看著他。
「你所說的高級娼|婦,該不會是社交界的花魁,維奧拉·杜普萊西。」躊躇了半天,桐人彷彿才好不容易般將這句話給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
「果然桐人你也知道她啊。」阿魯曼驚慌失措地看著桐人,這也是肯定的,以對方過去的身份,那個時候,那可是有著接近九成的貴族小姐揚言將來要嫁給像桐人這樣的男人,這也間接xing的說明了當時桐人在王都里女xing心目中的地位。
「沒錯,正是那有著『王都的月之女神』和『十六夜薔薇千金』的維奧拉·杜普萊西。」當阿魯曼將心目中單相思之人的名字給說出口后,桐人整張臉都難看得扭曲到了一起,那深深皺起眉頭的姿態要說沒事那才是有鬼呢。
過了好一會兒,桐人才恢復平時那副對一切都毫不關心的冷漠姿態,嘴唇蠕動著,似乎在心中醞釀著自己說出口的話語,最終才艱難的開口道:「阿魯曼,給你一個好的忠告。」
「什麼……桐人大人。」桐人那副嚴肅的姿態不禁讓阿魯曼把稱呼又變回了過去,只是,這一次桐人沒有再去追究,而是緩緩開口道:「要是不想早點死去,就盡量遠離那個女人——維奧拉·杜普萊西,她的存在不是你所能觸碰的禁忌。」丟下這句讓阿魯曼感到憤怒也有些茫然的話語,桐人二話不說就將還處於茫然狀態下的阿魯曼給轟出了別墅。
入夜,妲麗安臉上帶著似乎某件事情結束后的美妙紅暈,懶散的躺在桐人那讓她感到無比溫暖的懷中,問出了心中一直都藏著的疑惑:「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那個維奧拉身上有什麼秘密嗎?」
「……維奧拉,那是三年前才來到王都里的美麗女xing……」將頭深深埋在散發著奇妙香味的粉頸里,桐人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開口道:「不記得她到底是如何進入社交界的,只記得,當初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給我的感覺就像是那名做工jing致地人偶般,那雙眼睛……空洞異常,完全顯露不出正常人類應該擁有的情感因子在裡面,甚至,連正常人散發出來的氣息都沒有,終於,經過我幾天的觀察,我才肯定了那件事實……」
聽到桐人那微微張開嘴說出的事實時,妲麗安那因某件事情餘韻還沒有消除而迷離的雙眼瞬間難以置信地睜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