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既是我鬱振之的女兒
秋季比試結束,七星學院毫無意外拔得頭籌,成為修真界最強學院。
無論是鬱扶吟還是其他三人,都已經展示出了七星學院強大的實力。
鬱扶吟和徐福書等人在秋季比試上展露頭角,雲京想要拉攏幾饒勢力都蠢蠢欲動起來。
有官員對閆謙表示,想要邀請七星學院的人去參加慶功宴。
不過話還沒話就被桑茂良踢了出去。
這些人人精打的什麽主意他不管,但別打到他學生身上!
鬱扶吟也放出去了話:一般的慶功宴她不會參加。
沒不參加,隻一般的她不參加,眾人鬧不明白她的非一般是什麽意思。
很快,眾人就明白了。
鬱扶吟等著的,是宮裏的宴會。
唐潔玉不願意鬱扶吟在雲京待的越久,可此時她才明白過來,從一開始鬱扶吟參加秋季比試開始,一切便已經不受她控製了。
她到底是個鄉村婦人,就算在丞相府做了幾年丫頭,經曆了那樣的事情,她也有許多想不明白的事。
事已至此,她無可奈何。
而讓她感到不安的是,鬱府的一個管家找了上來。
這個管家曾經去過唐家村,就是鬱扶吟曾經在唐家見過的那個男人。這次他是在秋季比試上見到了鬱扶吟,因為記得是唐潔玉的女兒,所以才尋了來。
當初她能無虞離開鬱家,這位姓何的管家幫了不少忙。
唐潔玉沒辦法不見他。
他隻能盡量避免鬱扶吟和他見麵。
這日,何管家再次登門。
“我前陣子和你過的事你好好考慮。”何管家一副語重心長為唐潔玉考慮的樣子,“那日你家丫頭在擂台上比試,老爺見過的。如今這麽多人都想要拉攏這丫頭,你不如讓她站在老爺這邊,將來……”
“夠了!”唐潔玉實在聽不下去,匆匆打斷了何管家的話。
何管家愣了愣,不解地望向唐潔玉。
唐潔玉垂下頭,似乎是有些氣餒。
所以她自然便錯過,何管家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和了然。
“我不願意讓扶吟待在雲京,再過不久我們便會會七星鎮。”唐潔玉再次抬起頭,語氣柔和了不少。
到底是曾經幫過自己那麽多的大哥,她不願意將心中的惶恐不安轉移到他身上。
何管家正想著什麽,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喧囂。
是宮裏來人了。
來的人是李公公,一片笑吟吟的模樣,卻沒有人會敢去怠慢。
“皇上有旨,七星學院乃才德之院,今有學子鬱扶吟,武邑,徐福書,唐婉兒四人,吾輩典範,朕甚悅之。朕於初八在宮內設下慶功宴,願傾往之。”
李公公傳的是楚昭宇的口諭,眾人跪了一地,又齊齊接旨。
前方的鬱扶吟跪在地上,輕輕垂下頭顱,將自己萬千情緒細細隱藏。
在她身後,徐福書和唐婉兒臉上是怎麽也藏不住的興奮,兩個人偷偷擠眉弄眼的,顯然對初澳慶功宴充滿了期待。
再往後,武邑神情淡淡,似乎沒有什麽情緒。
李公公宣完旨就走了,他還得去閆謙和桑茂良在的客棧去宣旨。
因著是接旨,舉府都是要出來的,何管家也是跟在了眾人後麵。此時見李公公走了,他望著鬱扶吟的神色複雜,良久才幽幽地歎了口氣。
“潔玉,既然如此,那我也便先離開了。”他對著唐潔玉道。
該試探的早已試探完,老爺猜測的事情恐怕是八九不離十了。而這鬱扶吟如今又站在了雲京所有饒眼前,雲京難免又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唐潔玉現在沒心情其它的,隻愣愣地點零頭。
她就算再不懂雲京的局勢,也知道這次慶功宴預示著什麽,鬱扶吟再也不可能回到當初平靜的生活了。
鬱振之那樣聰明,扶吟姓鬱,他又如何猜不到?
心緊了緊,唐潔玉的臉色一片蒼白。
“母親。”鬱扶吟不知何時來到了唐潔玉麵前,緊緊握住她的手。
唐潔玉抬起頭,眉頭緊緊擰住,最後歎了口氣,再開口,聲音裏滿是無奈:“扶吟,你是不是一開始就計劃好了,到了雲京,便再也沒準備回七星鎮了。”
“是。”鬱扶吟點頭,沒有隱瞞。
唐潔玉表情一下變得難看起來,她手掌突然舉起,大口喘著氣,卻始終沒有落下那一巴掌,而是轉身離去,將自己所在房間誰也不肯見。
“嬸子還是不願意我們留在雲京嗎?”唐婉兒眨眨眼,有些不明白。
村人都這是大的造化,她的父母也是如此,整個村隻有唐潔玉一人對這件事不甚熱絡,最後甚至跟著來了雲京。她本以為唐潔玉是因為不知道雲京有多好,如今看來似乎並不是因為這樣……
鬱扶吟沒有向唐婉兒解釋,隻搖了搖頭,將話題引向了別處:“兩後便是初八了,到底是進宮,我們去買些合適的衣服首飾吧。”
聞言,唐婉兒眼前一亮,但很快又紅著臉搖了搖頭。
她窮,已經花了他們那麽多銀兩了,不想連買衣服這種地方也用他們的銀兩。
而徐福書已經瘋狂點頭讚成了:“就去那個有名的霓裳閣,聽雲京的有錢人都去那裏。”
“放心,我們用武邑的銀兩。”鬱扶吟看穿唐婉兒的窘迫,輕輕開口。
一旁的徐福書見鬱扶吟這樣,也明白了什麽,連忙開口道:“就是就是,這家夥比試完了還賴在我府上不走,他又不比你和老大,也該收他點銀子。”
唐婉兒眼神一亮,忍不住笑了。
在她心裏,武邑是帶著目的接近他們的,是外人。
用外饒銀兩,她不心疼。
用別有用心者的銀兩,她不愧疚。
於是,三人約定明日便去霓裳閣購買衣裳首飾。
另一邊,何管家出了徐府,乘上轎子一路到丞相府,隨即直奔鬱振之的書房。
“老爺。”何管家行了個禮,連忙道,“鬱扶吟是大姐這件事,恐怕是真的,不過這次秋季比試她大露鋒芒,皇上似乎也很看重她。”
鬱振之凝眉,不知在想些什麽。
過了許久,他終於歎了一口氣:“是我大意了,當年若知道她懷了身孕,就不該放任她離開,也許她便不會去的那樣早。”
何管家欲言又止,卻最終什麽也沒有。
當年海棠心已死,無論在哪裏都是一樣。
又過了許久,他聽到鬱振之的聲音再次響起。
“既是我鬱振之的女兒,那便沒有流落在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