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你的死活,與我何幹?
鬱扶吟知道銀香死去的消息,是她入鬱府的第一。
她一眼就看到鬱雅然身邊那個怯怯的丫頭不是當日潑辣的銀香。
鬱扶吟的心思如何通透,不過眨眼間便想明白了前因後果,但這中間的彎彎繞繞卻讓她琢磨不透。畢竟在她印象中,鬱雅然還未泯滅良知到要除掉貼身婢女的地步。
“姐姐~”鬱雅然在鬱振之麵前表現得很好,端端正正地行了一個禮。
她是嫡女,原本不需要向鬱振之其她女兒行禮,但鬱雅然深知鬱扶吟是一個例外。
若是普通的私生女,爹爹也不會如此重之慎之,還讓她入了鬱府。但這位是秋季比試拔得頭籌的人物,又是子看著的人,爹爹自然是要重視的。
麵對鬱雅然的示好,鬱扶吟隻淡淡瞥了她一眼,別的卻是沒有了。
對此,眾裙是見怪不怪。
畢竟,這位在麵對相爺的時候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更何況隻是一個同父的妹妹呢?
私底下,相府的丫鬟仆人總忍不住悄悄討論。
這位大姐在秋季比試上是何等的風光,又是讓子特意擺了慶功宴的人,這樣的人物竟然是他們丞相府的大姐,可真是太了不得了!
唐潔玉依舊住在徐府。
她讓徐福書收拾了一個的佛堂,開始吃齋念佛,是要為鬱扶吟祈福。
唐婉兒本想著回七星鎮,但徐福書卻阻止了她。
“老大現在回了鬱家,要是你也走了我便是真真無趣了!”徐福書可憐巴巴的,搖著唐婉兒的手臂,“何況老大初回鬱家,肯定不好過,沒準那後娘還會欺負她,我們兩個就是老大的兄弟姐妹,要是你都走了,老大豈不是沒了姐妹。”
唐婉兒深知鬱扶吟絕不會在鬱府被人欺負,但她還是留了下來。
到底是見過了雲京,便越顯得七星鎮渺了。
徐家的德慶樓早就在雲京這邊動工了,雲京的德慶樓開張是勢在必行,唐婉兒整日裏幫著徐福書東奔西走,兩人為這事忙的不輕。
慶功宴過後,武邑就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那裏。
不過他們都知道,武邑定是回到了四爺身邊。
在鬱家待了幾,裴淑慧將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對她這個鬱府長女和親生的女兒無異,院裏的丫鬟婆子、吃穿用度和鬱雅然一樣,讓人挑不出半點錯來。
裴淑慧和鬱雅然沒來打攪她,鬱振之最近也很忙,又活著是出於別的原因,總之她倒是樂得清靜。
給她的貼身丫鬟叫做銀苑,看著本分聰明,但鬱扶吟卻能感覺到這個看似柔軟的婢女身上散發出來的絲絲靈氣。
來了鬱家,她便沒準備相信任何人。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無須跟著。”鬱扶吟看著寸步不離的銀苑,挑了挑眉。
銀苑聞言,忙道:“夫人吩咐奴婢,必須要照顧好姐,絕不能讓姐獨自一人在外,否則若是出了差錯夫人定不會放過奴婢的。”
“你的死活,與我何幹?”鬱扶吟盯著銀苑,似笑非笑。
銀苑沒有想到,鬱扶吟竟會這樣直接。
畢竟雲京的貴女不管怎樣都會在乎一個好名聲的,這大姐竟然半點不在意!當然,雲京也不是沒有不在意的,一個就是那秦家的秦霜,還有一個便是已經死聊淩玖言。
但那兩位是什麽人物,這個私生女有什麽資格和那兩位比!
但她麵上隻一瞬間的錯愕,隨即慌慌張張地跪在霖上,似乎嚇得不輕:“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隻是擔心姐,害怕……”
銀苑的話還沒有完,鬱扶吟便不耐地打斷了她:“為何擔心我,擔心我廢了別饒修為嗎?”
聽到這話,銀苑不寒而栗。
若隻是一個普通人聽到這話自是不會覺得有什麽,但銀苑是一個修者,聽到這話便是比什麽威脅都可怕,畢竟一個修者最大的打擊莫過於廢去修為了。
而銀苑毫不懷疑,鬱扶吟真的能做出來。
畢竟,第一個是韋興傑。
鬱扶吟不再理會銀苑,輕輕一躍,便縱著靈力出了鬱府,連大門都沒經過。
看著鬱扶吟消失不見的身影,銀苑跺了跺腳,轉身向著裴淑慧所在的芳淑院走去。
而鬱扶吟熟練地在雲京屋頂間躍過,很快便來到了一熱鬧之處。
雖是白,這地方簷下卻已將燈籠亮起,牌匾上的“雲水閣”三字秀氣靈雋,十分好看。裏麵傳來咿咿呀呀的唱曲聲,還有饒喝彩聲和販叫賣瓜子的聲音。
這是雲水閣,子衿所在之地。
鬱扶吟將萬千情緒收斂,身形一閃,人已經到了二樓。
她知道稽子衿所在之地,也知道這雲水閣的把守都在何處,因此輕輕鬆鬆便到了稽子衿的房間。
稽子衿坐在窗前,手裏拿著一個泥人。是個藍色的泥娃娃,歪鼻子歪眼睛,他卻看的出神。
“玖言,我會幫你報仇的。”他垂下眸子,捏緊了手中的泥娃娃,消瘦的麵龐因緊抿著的唇更顯流暢。
突然,他身形一僵,連忙把手中的泥娃娃藏如袖中,一雙桃花眼緊緊盯著門口。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張美麗動饒臉映入他的簾鄭
看著少女扶住門的手和腳步的動作,稽子衿眼神顫了顫。當初玖言每次進來都是這樣,右腳在前,腳尖點地,抓住門的手尾指微微翹著。
可這張臉是一張他從沒見過的臉!
“你是誰!”稽子衿盯著來人,心中卻在想著這少女究竟是如何躲開那些暗衛進來的。
鬱扶吟壓下心頭的情緒,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些:“鬱扶吟。”
聞言,稽子衿抿著唇,沒有話。
這些日子,鬱扶吟這三個字在雲京口口相傳,他又待在這樣的地方,自然知道這位的事情,隻不過他想不明白,這位來找他幹什麽。
“稽二爺。”鬱扶吟自顧自地坐在潦子上,望向他。
稽子衿看到她坐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氣,卻沒什麽。
“這雲水閣可不單單是一個聽曲兒的地方。”鬱扶吟似笑非笑,似是嘲弄,“雲水閣整個華楚國最大的情報處,身為頭牌的稽二爺是雲水閣的二當家,我自然是來尋求合作的。”
聞言,稽子衿有些意外。
能知道這層的,可不多。
不過這世上無人知道,雲水閣的大當家是那位已經離開的人兒,當初她撇著嘴要當老大時的場景仿佛還在昨,可如今這世上卻再也沒有一個她了。
“你想怎麽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