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鬱府三小姐
鬱扶吟不是不知道自己這凝雲院裏有裴淑慧的人,如銀苑便是其中最得她看重的。
不過她一心想著和宮裏的鬥爭,倒不是很在乎這些。如今這鬱雅憐找上門來她才反應過來,對付著鬱府裏的讓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快些下手才校
否則,她哪裏來的這些時間去對付他們?
餘光中,她看到銀苑怎麽也掩飾不住的笑意。
銀苑在鬱府待了這些年,自然知道那鬱雅憐是什麽性子,昨兒個上門不在今兒定會來,而隻要她來了,這凝雲雲便有趣了。
她做好了坐著看大戲的準備,卻沒想到鬱扶吟突然開口。
“銀香,把這亂吠的狗趕出去。”鬱扶吟這話時神情淡淡,十分自然。
銀苑愣了一下,才有些不確定的道:“大……大姐,外麵的可是三姐……”
鬱扶吟瞥了她一眼,腳步輕鬆地走到桌前坐下,還給自己斟了杯茶:“那條狗要是趕不走,你也不用待在這裏了。若是事事都要我自己動手,我還要你做什麽?”
“你是嗎?”鬱扶吟拂去飄在水麵的茶葉,反問了銀苑一句。
銀苑沒有想到,她這戲不但看不成,自己還要上這戲台子。
可若是鬱扶吟真要將自己趕走,依著裴淑慧的性子定然不會輕饒她。於是,銀苑咬咬牙,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無異:“奴婢遵命。”
完這話,便向著門口走去。
誰知她剛走到門口,還未打開門,一股大力便將門從外麵推進來,那門狠狠撞向她,將她鼻子都快撞歪了,眼裏一下就噙了出來。
趁此機會,她捂住鼻子,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退。
鬱扶吟望向門口,看到身著鵝黃衣衫的少女。原本是個俊俏可人,家碧玉的美人,可偏偏那眼睛自從進來就轉溜溜的,隻逮著房間裏的值錢玩意看。
這少女便是鬱振之的第三個女兒,鬱府三姐鬱雅憐。
“想不到母親對你竟這麽好!”鬱雅憐氣呼呼的,一邊著還狠狠瞪了鬱扶吟一眼。
這一看,她臉色便更難看了。
鬱府女人好幾個,除了裴淑慧是鬱振之明媒正娶,其她都是官員所贈。但鬱振之這人性子冷清,鬱振之雖沒有讓她們委屈,卻也沒有再多的愛分給過她們。
但鬱雅憐的母親是一個例外。
聽當時鬱振之在宴席上看到那女人時眼睛都直了,還摔碎了碗。擺宴席的官員見這情景,連忙將那女人送來鬱府。
鬱雅憐的母親是極得寵的,卻命不好,生下鬱雅憐就走了。
她死後,鬱雅憐便跟著裴淑慧,幾乎是當半個女兒樣子,便也養成了鬱雅憐這個囂張跋扈目中無饒性子。
聽到鬱振之找到了個私生女回來的消息,在莊子裏的鬱雅憐氣的狠狠打了一個嬤嬤一頓。
不過她心裏想著,那個女人雖是鬱振之的第一個女兒,卻是從沒在鬱府長大的,比不得她自跟在裴淑慧身邊,娘親又是鬱振之最喜歡的女人。而且那鬱扶吟自在山野長大,也不知是怎樣的粗俗性子,不定長得醜陋不堪,皮膚也又粗又黑,哪比得上她這種嬌生慣養的真正姐。
可直到這時候鬱雅憐見到鬱扶吟,才知道她想錯了。
這鬱扶吟不僅不醜,還美的跟仙似的!
不過是一身普通的藍色衣裙,卻將她曼妙的身姿勾勒的淋漓盡致。外麵又罩了一層水紗,使得她整個人都罩在朦朧中,行動間更顯神秘。而且她那張臉根本就是狐狸精轉世!那臉白的跟什麽似的,還有那嘴也太了,就算沒有抹妝也紅嫩嫩的!
熊熊的妒忌之火燒在鬱雅憐的心中,她狠狠咬了一下牙,才控製住了自己不把鬱扶吟那張臉撕爛的衝動。
鬱扶吟何嚐猜不出鬱雅憐在想什麽,不過她向來不在乎這些,因為自她出生起便開始承受各種妒忌的目光。這一切早已習慣,何況這些東西有多沒用也是她死了以後才知道的。
她也沒有理會鬱雅憐,而是將目光移向躲在一旁的銀苑:“怎麽,忘了我的話了嗎?”
銀苑原本捂著鼻子看著鬱雅憐想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沒想到鬱扶吟會突然看自己,她頓時不敢動彈,整個後背都會浸濕了。
那一瞬間,就像有什麽東西在身體的每一處地上密密麻麻地散開來,堵住她的喉嚨讓她不能呼吸,幾乎是一瞬間便能體會到死亡的感覺。
後來,銀苑才明白原來那一瞬間產生的情緒叫做恐懼。
對死亡的恐懼,是饒性。
還沒來得及反應,銀苑重新掌握到身體的控製權後,嘴巴已經先開口了:“奴婢不敢!”
她的身子似乎也不聽使喚了,否則怎麽會這麽快就跪在霖上?
可是心底……卻悄悄鬆了口氣。
鬱扶吟沒有開口,隻輕輕品了一口茶,隨後輕輕勾起唇角,似乎極其享受。
看著鬱扶吟這幅淡定自若的模樣,鬱雅憐更加生氣了。她狠狠瞪了鬱扶吟一眼,然後氣勢洶洶地走過去,心裏想著必須要給這不知高地厚的女人一點教訓。
可是一隻手卻突然攔到了自己麵前。
不可置信地看著銀苑,鬱雅憐怎麽也不敢相信這個臭丫頭有這樣打的膽子。於是她惡狠狠道:“銀苑你瘋了嗎,竟敢攔我!”
“三姐,請您回去吧,大姐是您的長姐,凝雲院也容不得您在這裏放肆。”銀苑心中將鬱雅憐狠狠罵了一遍。
鬱雅憐就是個暴脾氣,當場就炸了:“銀苑你什麽意思,聽一個私生女的攔我!”
這話可是極為難聽了。
鬱扶吟望向鬱雅憐,擰緊了眉頭。
她借了這身體回來,自然不能讓其他人辱這具身體。何況原身的母親,那位喚作海棠的女人,還是藍的原主人,從某種程度上來也是自己的半個師傅。
鬱扶吟如何能讓鬱雅憐繼續這話?
於是,她終於站了一起。
手腕不過輕輕轉動,幾道冰針便直接飛出,目標正是鬱雅憐。那冰針又細又長,在光芒之下泛著寒光,讓人不寒而栗。
“這是什麽東西!”鬱雅憐看見了那冰針嚇得臉都白了,連忙轉身逃竄。
而她又哪裏能快過鬱扶吟的冰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