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扶吟從回憶中出來,狠狠瞪了楚渝庭一眼。
時候多可愛,現在真是討厭的緊。
楚渝庭因為不得動彈,隻眨了眨眼睛,但那像兩把扇子一般的睫毛又黑又密,掃的人心裏癢癢的。
“我對你不放心。”鬱扶吟瞥了楚渝庭一眼,淡淡開口。
楚渝庭眨了一下眼,表示理解。
“倒是聽話。”
鬱扶吟淡淡一笑,手中一道符咒直接拍入楚渝庭肩頭,很快消失不見。
“這是什麽?”轉動了一下身子,發現自己可以動彈了。不過那肩頭似是被灌了鉛般沉重,還隱隱有些疼痛福
鬱扶吟彎了彎嘴角:“一道符而已,放心,隻要你聽話,它不會對你造成危害。”
看著少女彎起的眼裏滿是狡黠,楚渝庭到底沒什麽,
“好,我聽話便是。”楚渝庭揉了揉肩膀,嘴角掛著笑意。
鬱扶吟無端打了個寒顫。
這四皇子真是古怪的很。
這幅模樣,倒像是胸有成竹,難道自己低估了他?
鬱扶吟雙手結印,突然念起了一串古怪的咒語。
一股鑽心般的疼痛席卷了楚渝庭的全身。似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又仿佛渾身上下都在被蜜蜂蜇咬,十分痛苦。
楚渝庭一聲不吭,額頭卻滴下汗珠。
“倒是有幾分骨性。”鬱扶吟輕笑一聲,停下念咒。
楚渝庭感到那種噬骨的疼痛慢慢消失,臉色才慢慢變好了起來。他笑了笑,似乎並無不悅。
“鬱姑娘不愧是秋季比試的榜首,果真厲害。”
鬱扶吟看著楚渝庭一本正經的樣子,將“拍馬屁”三字默默壓在心底。
事實上,秋季比試是學院間的比拚,哪有什麽榜首。可若鬱扶吟是榜首,又的確是名副其實,畢竟以一己之力完虐韋興傑,又是這樣的年級,自是當之無愧的。
少女冷哼一聲,不笑的時候一張臉上隻剩清冷:“這是蝕骨符,若你不聽話,疼痛隻增不減。”
完這話,她忽又揚起一個笑容,如葵花般燦爛的臉上偏偏有一雙似狡猾狐狸般的雙眸。
她:“不過我這人大度,隻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也願助你一二。”
鬱扶吟似笑非笑。
這楚渝庭並非表麵看起來這樣簡單,她自是不會認為楚渝庭隻甘願做一個簡單的四皇子。而她若是相助楚渝庭,雲京的局麵才是真真的有趣呢!
她這是來了興致。
楚渝庭卻是一臉詫異的模樣:“鬱姑娘笑了,本皇子無欲無求,倒沒有什麽能讓鬱姑娘相助的。”
“的也是。”鬱扶吟眉眼彎彎,似乎心情很好。
她站起身,撫了撫衣服上的褶皺。
“夜有些深了,四皇子早些歇息,女子便不打擾了。”
完這話,少女身形一晃,眨眼便消失不見。
楚渝庭站在原地,唇角漸漸上揚。
“主子!”
一個高大黑色身影突然出現,渾身散發著黑氣,顯得詭異至極。
若是鬱扶吟在簇,一定能認出眼前黑影是誰。因為這不是別人,正是黑風森林與四爺結契的仲毅!
楚渝庭瞥了一眼仲毅,眸色暗了暗,目光望向鬱扶吟離開的方向,這才不緊不慢地道:“做的不錯。”
聽到這話,仲毅垂下頭沒有話。
他沒有想到,自己結契的四爺,竟然就是華楚國當今四皇子。那日四爺連夜離開,到了雲京之後他才知道原來是為了皇帝賜婚的事情。
原本,皇帝是要將鬱姑娘賜給太子楚豐羽。但不知主子到底用了什麽手段,竟讓楚昭宇改變了注意,為鬱扶吟與主子賜婚。鬱姑娘的沒錯,主子的確不簡單,他這幾日窺到的不過冰山一角便足以讓他心驚,更不用·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東西了。
適才鬱姑娘突然造訪,主子自然有所察覺,但主子命令自己不可泄露氣息,又做出另一幅模樣,似乎很怕鬱姑娘知道他的身份。
他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問出了口:“主子,為何不將您的真實身份告知鬱姑娘,有鬱姑娘相助,您大業可成。”
楚渝庭似是沒有聽到仲毅的話,整個人立在那裏,呼吸很輕,像是不存在般。
就在仲毅以為楚渝庭不會再回答時,他偏偏開口了。
與戴著麵具時刻意遮掩過的聲音不同,此時身為楚渝庭的他聲音帶著更多的涼意,卻偏偏又藏著心翼翼地隱忍。
“初時我便想,這個女人厲害到詭異,若不能為我所用便毀了吧。”楚渝庭目光望向窗外,似乎看到了很久以前。“可現在,我隻願她遠離這些鬥爭,好好做她的四皇妃。”
仲毅抬眸,不解:“屬下不懂,若屬下愛一人,自當求取,不與她分開,不與她隱瞞。”
看著眼前黑影一臉不解的模樣,楚渝庭無聲歎息了一聲。
他的眸色黯下來,聲音落寞了幾分:“我不愛她,因我心裏有一求不得的女子。如今心中對她總有了些不一樣的情緒,總會想著是對不住那女子。”
聞言,仲毅眉頭都擰成了川字:“屬下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既然那女子求不得,主子又何必苦苦等候,隻是平白浪費了主子和鬱姑娘的好時光罷了。”
他瞧著,主子和鬱姑娘都能一起進入黑風森林一起破陣眼,還進入了他們的老巢。
這樣的情誼,怎麽還比不上一個求不得的女子呢?
仲毅想不明白。
楚渝庭瞥他一眼,苦笑一聲:“求不得,不過是這時間再也尋不到她的蹤跡罷了。”
仲毅一愣,沒敢再話,化為一縷輕煙消失不見。
看著空蕩蕩的書房,楚渝庭唇角還掛著淡淡的笑容,卻是不見一絲喜意。
那一日,他終是因她一句無心之言丟了心。
他又何嚐不知,他於她而言,與路旁偶爾相救的貓狗也並未區別。可他甘之如飴,隻願她燦爛便好。
若早知如此,他本不該一退再退,想著守她百歲無憂,想著由她真浪漫。卻不曾想到,那些人凶殘至此,竟從那般年歲便開始謀劃,將一個尚在繈褓的女嬰謀劃在計鄭
知她身亡的消息,他才知自己有多愚蠢。
於是,他終於開始認真謀劃,隻為了給她報仇,讓那些人跪在她的墳前磕頭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