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還怕這秘密不成?
守在門口的丫環見鬱扶吟要出去,連忙幫助鬱扶吟打開房門。
誰知道房門打開,鬱扶吟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楚渝庭。
男人褪去銀色麵具,將原本的本來麵目完整暴露,如同山水畫中最濃重的一筆,根本讓人挪不開視線。尤其是那雙星眸,此時哪裏還有平日裏的冷淡,隻剩下濃鬱的情意,隻覺得多看一眼便會淪陷。
華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門口的男子。
原來昨夜的那個男人就是四皇子!
驚訝過後,華月更多的是為主子感到高興。根據昨晚和今日的情形來看,姐和四皇子恐怕早就生了情愫,如今又是皇上賜婚,簡直就是定的姻緣!
“怎麽,不請我進去坐坐?”
男韌沉的聲音響起。
鬱扶吟回過神來,毫不留情地剜了楚渝庭一眼,同時囑咐華月:“你去外麵守著,不許任何人接近,還有凝雲院周圍的那些蒼蠅也一並趕走。”
聞言,華月臉上的笑容怎麽也掩飾不住,行了個禮後拉著先前報信的下丫頭連忙離開,還貼心的替兩人關上了房門。
如此一來,房中便隻剩鬱扶吟與楚渝庭兩人。
鬱扶吟拉了拉脖子上的狐狸毛,一張臉縮在將脖子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狐狸毛中,愈加顯得一張臉嬌起來。因為靈力缺失,如今這臉上少了些血色,倒是多了些病容。偏偏那一雙眼靈動的厲害,眼波流轉間讓人隻覺心中被羽毛拂過。
癢癢的。
楚渝庭看著鬱扶吟,一向冷清的四皇子突然彎了嘴角,如同最絢麗的焰火,在少女心中留下最難忘的場景。
“大婚以後,我會好好待你。”他情話直白。
可少女卻隻是翻了個白眼:“我可不願意同一個滿口謊言的人在一起,和先前好的一樣,否則我不會留情。”
到這裏便又覺得氣憤。
那日夜探“嚴居”,這個男人心裏指不定怎麽嘲笑她,還有那蝕骨符,這男人也不知怎麽回事,那時竟也不表明身份而是任由自己下符。她昨夜仔細思索過,楚渝庭有兩個身份,這恰好證明了她先前的猜測,這個男人絕不是等閑之輩。再聯想到和這個男人認識過後的點點滴滴,答案呼之欲出。
楚渝庭輕歎一聲,有些無奈:“你如此聰明,自然早該猜到才是。”
見少女不語,他隻好繼續道:“我本無心,奈何皇室無情,還有一事我現在無法告知於你。但我可以保證,除了這件事所有的隻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原原本本告訴你。”
那個人是他年少時的所有旖旎,也是他一心避世毫不留情的罪惡。
沒能守護好她,始終是他心裏永恒的痛,他不願去揭開這傷疤。
聞言,鬱扶吟低下頭,眼眸黯淡。
她並非那些糾纏不清的女子,也最是喜愛敢愛敢恨,可此時聽到楚渝庭如此坦然,心中卻仍然有些不是滋味。但又轉念一想,她自己尚且有如此重要的秘密瞞著他,又如何來要求這人毫無保留的將所有事情告訴她呢?
於是,她迎上男饒目光:“我也告訴你,我恨楚昭宇和楚豐羽,我想要毀掉他們,徹徹底底。”
楚渝庭清清楚楚地看到少女眼中滔的恨意,心中也不由得震驚。他實在想不明白,鬱扶吟心中怎會這樣恨那兩個人。
但他隻是準確無誤地找到鬱扶吟的手抓入掌中:“我與你目標一致。”
聞言,鬱扶吟眼眸中閃過詫異。
她突然想起初來雲京時,這個男人曾經在巷子裏拉攏過她。誰又能料到,如今她甘願與他為伍,完完全全地成為他的合作夥伴。
鬱扶吟將自己的手從楚渝庭掌中抽離,隨即坐在窗邊矮榻上,偏頭望向窗外的那幾顆竹子。
“別人家的姐窗外都是花花草草,就我家姑娘怎麽喜歡這些高潔人士喜歡的竹子。”楚渝庭坐在她身邊,將她鬢角的一縷碎發撥開。
鬱扶吟瞪他一眼:“少拍我馬屁!”
複又重新將視線移到這筆直挺立的竹子上:“這是方竹,你看它模樣分明是圓的,可若是觸碰才知原來他是方的。”
楚渝庭何等聰明,自然知道這丫頭再拐著彎的著自己。
“可不管是方竹還是圓竹,他都隻是棵竹子,而且隻能種在姐的窗前,逃不出姐的手掌心。”
鬱扶吟白他一眼:“那可不知到底誰才是那個姐。”
聞言,楚渝庭愈發覺得鬱扶吟可愛至極。
自從在七星鎮相遇,第一次見麵他便知道這少女最是狡黠也最是狠心。後來的一次次經曆也驗證了他的想法,這個少女廢起修為來可是眼也不眨的人。
可就算如此,如今這幅少女的嬌嗔模樣卻是從未見過的。似有一汪春水,緩緩流淌於心間,將饒身體都融化了。
他:“隻是這一條路多危險,難為你要披荊斬棘,不能詩情畫意。”
他知她並非安於閨房之人,但也為她需要與他擔負起這罪孽而感到難過。
聽到楚渝庭的聲音,鬱扶吟終於將目光從方竹上移開,一雙狐狸似的眼盯著男人,似笑非笑:“你可沒有這麽大的麵子,我與你一起,不過是你與我分擔風險,何來難為?”
他們兩饒終點,本就是一處。
“你過來,我將這蝕骨符給解了。”鬱扶吟招招手,蒼白到幾近透明的臉上滿是笑意。
楚渝庭瞧著她這模樣,有些無奈:“如今你靈力缺失,好好養著就是,我已經讓武邑去找你這身體的原因了。至於這蝕骨符,左右這世上也隻有你能讓我遭受這苦痛,倒不如放在我身上讓你安心的好。”
他並不明白該如何哄少女開心,隻好讓她放心。
鬱扶吟抬眸看著這男人,心中突然生起細細麻麻的酸意來。
若是從前,她也有這樣一道蝕骨符,定會讓那楚豐羽遭受世間最難熬的苦痛!
楚渝庭自然瞧見了鬱扶吟眼中一閃而過的痛意,但他卻假裝未曾瞧見,隻輕柔地摸了摸少女的腦袋:“日後做什麽事情前,要想著還有一個我。”
她有秘密,他心中清楚。
但那又何妨,他守著她便是,還怕這秘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