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究竟他們發生了什麽?
“不,我不要去莊子裏!”
鬱雅然聲音淒厲,拚命搖頭希望能改變鬱振之的主意。
她若去了莊子裏便是真真正正的完了。她是丞相嫡女,怎麽能去莊子裏,又怎麽能嫁給那些沒本事的窮人!何況……父親口口聲聲鬱家的姐妹,難道不都是為了凝雲院的那個賤人嗎?
那個賤人害得自己如此之慘,她怎能輕易放過!
其實這倒是鬱雅然想錯了,鬱振之做出這樣的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鬱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名聲已然受毀,根本不可能尋個門當戶對的。而那些門戶的,勢必會因為此時對鬱雅然心存怨懟,長此以往定會受苦。至於司馬府……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因此,倒不如去莊子上,尋個老實穩妥的,念著她是相府姐定會嗬護著她。而若是鬱雅然遠離雲京,那些流言自然也會慢慢消散,鬱家的其她女兒也不會再被此事影響。
可他顯然沒有想到,鬱雅然根本不同意去莊子裏。
鬱雅然清高一輩子,怎麽可能會甘心去莊子裏?
於是,她幾乎是匍匐著到了鬱振之腳邊,兩隻手抓著鬱振之的腿,左臉高高腫起,頭發微亂,哪裏還有丞相千金的體麵。她哭的淒慘,不住地求饒:“父親,求求您,隻要不要讓我去莊子裏,我做什麽都願意……”
鬱振之皺眉看著他曾經也十分滿意的女兒,心中突然升起不耐來。
於是,他語氣嚴厲:“你如今做了這樣的錯事,難道還舍不得雲京的這些榮華富貴嗎!”
他是何等人,自然看出了鬱雅然死死不願意去莊子裏的真實原因。
鬱雅然仰起頭,聲音裏帶著不甘:“沒錯,我生在雲京長在雲京,如何能忍受那些醃臢東西!何況司馬如如此對我,他不是沒有娶妻嗎,我嫁給他還不行嗎!”
她不敢出司馬如還提出了條件,隻敢這樣。
“不可能。”對於這件事,鬱振之卻很堅決。
他在官場混跡多年,早已有一套自己識饒標準。司馬如那個人他看著不喜,絕不僅僅是因為雲京城裏傳的著“好女色”。他有一種直覺,若是雅然嫁給司馬如便是真正的毀了。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他不會害她。
可惜鬱雅然並不能理解他的這番苦心,她聽到鬱振之這樣肯定的話隻覺得他根本就是為了鬱扶吟,在他心中隻有鬱扶吟一個女兒。
她這次也是來了狠勁,第一次直接違逆鬱振之,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道:“父親,無論如何,我都要嫁進司馬家。”
鬱雅然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任何一個與她門當戶對的家族都不會再要她。而司馬家不同,司馬如到底是自己的那個奸夫,她嫁給他是經地義!
隻是想到司馬如提出的那個條件,她的眼睛冷了冷……
鬱振之沒有想到鬱雅然竟會這樣倔強,隻甩開她,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哼了一聲:“你好好在祠堂清醒一下!”
完再不看鬱雅然一眼,直接拂袖而去。
鬱雅然怔怔看著緊閉著的門,突然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她捂住臉,無聲地哭了起來。
事情發生後,她便一直有一根弦崩著。她直到這時候才知道,原來不管怎麽樣,原本她根本不是那個人人羨煞的丞相嫡女,她不過是一個父親母親都不喜的可憐女兒罷了。
從今日起,她鬱雅然隻為自己而活。她一定要嫁給司馬如,誰都不能阻止她!還有鬱扶吟,都是這個賤人將自己害的這樣慘,絕不能放過她!
鬱雅然似乎忘了,這一切發生的最根本原因明明是她先設計,而鬱扶吟不過是將計就計。她隻想著自己如今的悲慘,卻沒有想過若是鬱扶吟中計又將麵對怎樣的局麵。
無論是鬱雅然和裴淑慧的恨意,鬱扶吟都沒有放在心上。
事實上,她至今也覺得莫名其妙。她從未表現出對丞相府的任何東西有過興趣,偏偏這對母女麵對自己如臨大敵,偏偏要屢次對付自己,就算屢戰屢敗也決不放棄。
鬱扶吟如今手頭沒有製作丹藥的藥材,而徐興賢這些日子因為忙也還沒來得及將藥材送來。沒有丹藥,鬱扶吟體內的靈力愈加缺乏,整個人都像是空了一樣,隻好告訴讓華星將一封信送去了雲水閣。
稽子衿收到信才知道她是這些日子不能再繼續教承安修為。
想到下午關於丞相府的流言,稽子衿隻當是因為這件事鬱扶吟才沒有出來,將事情告訴淩玖風後,兩人也並未想到其它。
倒是承安想到那日晚上鬱扶吟的不對勁,再想到她這幾日教自己時似乎和往日總有些不同。雖然她極力掩飾,但承安是個心思細膩的人,還是發現了一段端倪。可他到底年紀,再多的也不能看出來,因此難免有些擔心。
可他也很清楚淩家的局勢,知道自己若是在明麵上接近鬱扶吟必定會給她帶來危險,因此便將自己的擔心藏在心底,隻悶悶不樂。
鬱扶吟渾然不知自己的侄子竟然在擔心自己,因為徐興賢的藥草遲遲沒有送來,她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所以決定去德慶樓看看。
誰知第二日她坐著一頂轎去諒慶樓,竟見到大門緊閉的酒樓。
她心中一驚,知道恐怕是徐家出了事情,否則德慶樓怎麽可能會關門。而很明顯,這事情還很嚴重!
鬱扶吟心中難免慌亂,她狠狠吸了兩口氣才穩定下來,隨後對著跟著自己的華月道:“直接去徐宅!”
轎子轉道去了徐宅,鬱扶吟知道自己多想無益,到了徐宅自然清楚。可偏偏心裏卻始終忍不住胡亂想著,同時心中又有些埋怨徐福書和唐婉兒。既然他們可以無條件的幫助自己,為何有了事情不來尋求自己幫助呢?
心緒亂轉間,門外響起華月的聲音。
“姐,到了。”
聞言,鬱扶吟連忙下了馬車。
徐宅門房上的人自然是認識鬱扶吟的,可這次見到鬱扶吟每個饒臉色都很奇怪,這更加讓鬱扶吟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很快,管家張伯迎了出來。
鬱扶吟注意到,張伯眼下一片青暗,明顯是好幾日沒睡個安穩覺了。
究竟他們發生了什麽?
鬱扶吟的一顆心被緊緊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