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食言了
唐婉兒原本和秦霜在安王府焦急地等待著鬱扶吟的消息。
華月身子虛弱,早已因為承受不住這個打擊倒下了,兩人隻得守住華月,唯恐她胡思亂想。但其實不止華月胡思亂想,唐婉兒和秦霜更加擔心。
因為她們心中無比清楚鬱扶吟的實力究竟有多麽可怕,而現在這樣可怕的鬱扶吟竟然在這樣短的時間內被人擄走,可見這個擄走鬱扶吟的人比她的修為修井要高強多少。
唐婉兒靜靜坐在華月床邊,一雙眼裏盛滿粒憂。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右眼皮一直在跳,心中更是七上八下的,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扶吟……千萬不能有事啊!
就在這時候,她們聽到外麵傳來的喧嘩聲。
“是個嬰兒!”
秦霜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華月和唐婉兒,這才道:“我出去看看。”
安王府的人極有規矩,更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弄出這樣的動靜來,恐怕是出了什麽事情。她一邊想著,走出了房間。
“秦姑娘!”有丫鬟向她行禮。
秦霜點零頭:“出了什麽事?”
那丫鬟聽到問話,連忙道:“剛剛突然從上飄來了一個嬰兒,就像是被風護著一樣送來了王府。”
風?
秦霜猛然一驚,隨即突然慌亂地向著房間中走去。
她分明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靈力在安王府中,再加上剛剛丫鬟所的話,秦霜心中升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婉……婉兒。”秦霜狼狽地跑進房間,但當她見到唐婉兒時,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怎麽了?”唐婉兒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秦霜,她心中沒來由地湧起強烈的不安,甚至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似乎這樣就可以不用麵對一些事情。
可是秦霜卻不容她逃避:“有人利用風性靈力給安王府送來了一個嬰兒,應該是徐福書。”
“不……不是他。”唐婉兒踉蹌兩步,聲音發抖。
她和秦霜都無比地清楚,若這個孩子真是鬱扶吟的孩子,徐福書是絕對不會以這種方式將孩子送回來的。而依著徐福書的修為,將孩子這樣送回來必定要耗費不少靈力……甚至是所櫻
若真是如此……鬱扶吟和徐福書豈不是很危險了。
所以唐婉兒此時才會從心裏生出逃避的心態來,隻希望這個孩子根本不是鬱扶吟的孩子,隻希望這個孩子根本不是徐福書耗費所有靈力送回來的。
可惜秦霜並不會讓她一直逃避下去。
“唐婉兒,你清醒一點,現在不是逃避的時候!”秦霜上前拽著唐婉兒的胳膊,想要將她往房間外麵拉去。
知道不能再逃避的唐婉兒咬了咬牙,任由秦霜拉著出了房間。
兩人一路到了嬰兒所在之地。
隻見一個的嬰兒漂浮在空中,像是被什麽東西護著似的,聽話乖巧的模樣。不過這嬰兒身上卻未著片縷,看著模樣似乎也是剛出生的樣子。
唐婉兒一見到那靈力,便能察覺到徐福書的氣息。
如同每一個人都有他獨特的氣味,每一位修者的靈力也附有他獨有的氣味,親近之刃可輕易辨出。
“是他。”唐婉兒呆呆地看著漂浮在半空中的嬰兒,朝著他伸出了雙手。
能讓徐福書用全部靈力護著的孩子,一定是鬱扶吟的孩子。
眾人便見到,原本漂浮在空中怎麽也沒辦法弄下來的孩子此時竟然就這樣自己飄到了唐婉兒的懷抱鄭唐婉兒看著睜著大大眼睛的孩子,眼眶一熱,最終還是沒有將眼淚落下。
秦霜看著這一幕,偏過頭,將沒忍住的一滴淚偷偷抹掉了。
他知道,徐福書的靈力是感覺到了唐婉兒的氣味才肯將孩子放下的。
唐婉兒抱著孩子,隻字不提徐福書的事情,隻是望向秦霜:“我們好好守著孩子,等著他們回來。”
聞言,秦霜喉頭一哽,卻隻點零頭。
若非到了最後時刻,徐福書怎會耗盡所有靈力將孩子送回來?鬱扶吟和徐福書真的還能回來嗎?她不確定。
這些事情她們心中無比清楚,卻偏偏不敢出血淋淋的真相,似乎隻要一出來便會打破什麽平衡。
秦霜讓丫鬟取了先前早就準備好的孩子衣物給孩子換上,隨後與唐婉兒和華月在房間裏靜靜等待著。她與唐婉兒由於猜曉到了真相心情低落,而見到主子的華月卻心情好了許多。
主子都回來了,很快王妃和徐公子也會回來的。
可是華月沒有想到,她的確等回來了王妃,卻再也等不回來徐公子了……
鬱扶吟是被楚渝庭抱著回到安王府的,身後還有無為無以用木板抬著的一具焦黑屍體,其他人跟在後麵皆是一臉沉默。
得知鬱扶吟回來的消息,房間裏的三個女人反應各不相同。
唐婉兒身子一顫,目光落到已經睡熟的孩子身上,隨即便反應過來,發瘋似的跑了出去。
“婉兒……”秦霜卻隻看到唐婉兒離開的背影,她輕閉了一下雙眼,隨後抱著孩子走了出去。
華月聽到丫鬟鬱扶吟好好回來的消息高薪不行,一時沒有察覺到唐婉兒和秦霜的異樣。她的動作哪裏有她們兩饒快,但也連忙跟了上去。
人都在大廳。
唐婉兒跌跌撞撞地衝到大廳,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具已經燒焦的屍體。分明已經認不出一點徐福書的痕跡,可她就知道是他。她張了張嘴,嘴唇發抖,卻一個字都不出來,隨後踉蹌幾步跌坐在了那屍體旁邊。
見到唐婉兒,滿眼通紅的鬱扶吟想要什麽,可她知道此時再多都是枉然。好在身旁的楚渝庭輕輕攬住了她的肩,她這才找到了一絲依靠。
可她很快又想到,唐婉兒卻再也沒有了那個可以依靠的肩膀了。
“你食言了……”唐婉兒輕輕捧著徐福書已經完全辨不出模樣的臉,一滴淚落下。
你過的,等到了雲京就娶我,這才一不到的時間,你怎麽就食言了呢?
可下一刻,她慢慢露出了一個微笑:“可我知道你是是高心,因為你護住了扶吟。你過的,若能為她做些什麽,你死也甘願的。”
她著,笑出聲聲:“這誓言,你卻是沒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