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五章哲學家的誕生
“這條規矩,就是所有腐儒的信仰。“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砸在了所有聽眾的心上,有些手中手持儒學經典的人已經忍不住要上台和這個狂妄的青樓男子比一比舌頭了。
“好,說的好。“我拍了拍掌,率先給了這個一語驚人的男人一些鼓勵。
“對了,你之前說這是你想出來的?“那個青樓男子轉過頭來,說道。
“在下隨口而說,給這老太用用,倒是沒有想到能夠拋磚引玉,聽到兄台這一番獨到的見解,真是讓在下如雷貫耳,醍醐灌頂啊。“我笑了笑,說道。
“真是,一派胡言!“一個在人群中圍觀已久的青年站了出來,怒罵道。
他在人群中看了許久,我早已注意到他,注意到他的理由不是別的,隻是因為昨天在王家的那些人中,他也位列其中,看站位,他在王家的地位並不高,估計是旁門的庶出子弟罷了。
“哦,兄台你說說你的見解。“那青樓男子看到有人不滿自己的看法,倒是樂了一下,說道。
“我且問你,夫子是不是大道宗師?“那個王家子弟問道。
“是。“青樓男子不卑不亢,說道。
“夫子是為了統治者的利益奔波遊走還是為了平民的利益奔波遊走?“那個王家子弟接著問道。
“統治者。”青樓男子說道,“最淺顯的道理,就是夫子曾說的一句話,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哦,難不成你對這句話的理解,隻是驅使百姓不能讓他們開靈智,反而要愚民?”那個王家子弟問道。
“難不成,不是嗎?”青樓男子笑了笑,接著說道。
“不是!”那個王家子弟咆哮道,“我就直說了吧,我是個修行者。”
繼而,他亮出自己的腰牌,碧綠溫玉,一時間震懾了所有在場的人。
那些原本還在看熱鬧的人,突然間就安靜了很多,紛紛有些害怕,那些之前說過王家子弟壞話的人,更是考慮現在是不是該偷偷溜走了。
那個青樓男子看到腰牌,不屑地笑了笑,說道:“怎得,說不過要動武嗎?赫軒國內,可是不允許修行者動用內力,更是不允許修行者欺負平民的。”
“放心,我拿出腰牌,隻是為了說明一件事情,在下王家外戚,王偉,不知閣下怎麽稱呼。”
“在下姓黃,黃九,家中有八個姐姐,故而名了黃九。”那個青樓男子笑著說道,“一個普通人,身份比不得修行者大人尊貴。”
“不,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那個王家外戚認認真真說道,“我證明自己是個修行者,隻是為了說明,我是用儒學入了修行者道的。”
“哦,不是黃老之道?”那個青樓男子說道。
“不是,是儒家真意。在下苦讀儒學真意十數年,一朝得道,悟道,立刻成了修行者,所以我對於儒學裏麵的真意,很有研究,我曾經想過夫子是個怎樣的人,到底是個心懷百姓的人,還是個沽名釣譽的人,我曾經看過書中夫子對著老好人吐口水,也看過夫子對著百姓東奔西走,夫子,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夫子,到底還是個人。”那個青樓男子說道。
一言,全場靜。
夫子,到底還是個人。
倘若先前這個青樓男子說的話是晴天霹靂,這句話不亞於電閃雷鳴,這句話說出來,如果被一些儒生聽到,怕不是要將他剝皮抽筋,來送倒夫子的廟堂請求寬恕。
“夫子,不是神。”那個青樓男子說道。
“我明白了,多謝賜教。”那個王家子弟說道,“即使我知道了,但我仍要說一句,狂妄。”
“哦,為何?”那個青樓男子不解道。
“你算什麽東西?”那個王家子弟說道,“一個女人肚皮上的貨色,一個無名小卒,一個沒有修行的凡人,一個最底層的垃圾,你憑什麽能夠評論夫子?”
“是啊,我什麽都不算。”那個青樓男子笑了笑,“可是夫子當初評論周文王的時候,他也什麽都不算,他也是最底層不過的人,但是他卻能評論曾經的皇帝,難不成如今的我們,連古代人的胸襟都沒了?”
“這不一樣,夫子,不是你這種廢物能夠侮辱的。”那個王家子弟說道,繼而渾身爆出渾厚的內力,似乎要碾死麵前這個青樓子弟。
“哎,過分了啊。”我捂著額頭,說道,被眼前的場景無奈到了,不就是酸梅湯嗎,不就是初戀嗎,憑什麽你們能談到家國大義,為什麽你們能談到夫子,能談到周文王,能談到修行者和普通人。
大家都是私塾讀書,憑什麽你們這麽優秀,你們是不是請了老師家裏偷偷補習了?
“我認得你,你是昨天客棧裏的那個廢物。”那個王家子弟說道。
“是是是,廢物。”我無奈地應和道,對於這種蠻不講理的修士,如果硬是要和他們講道理,隻會讓他們強行出手,和我打一架,我現在最煩的嗎,就是和王家的人打架。
“你來這幹嘛?”那個王家的子弟說道,“難不成,這個人的一番話,是你教他的?”
“嗬,這話說的。”我笑了笑,“憑什麽你認為凡人就不能自己思考大道宗師,憑什麽你認為修行者才有思考的資本,憑什麽你認為凡人說出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話,就是修行者教唆的呢,你的歧視,太嚴重了。”
“哦?”那個青樓男子看了我一眼,“嘿兄弟,你說的真好。”
“你閉嘴。”那個王家子弟指著他說道,“如果不是我一會要參加拍賣會,我真要和你好好談談,關於你之前對於夫子不敬的事情。”
“我覺得,我對於夫子很尊敬了。”那個青樓男子聳聳肩,說道,“我認真讀了他的言論,我認真研究了他的思想,我全麵探討了他的儒家核心,我更是做到了你們所有人都做不到的地步。
“沒有人,比我對他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