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習慣的味道
事先已經想到會有這種可能,郝雷淡然地說道:“鮑蜜,別放棄,並不是隻有一個人懂得解毒。”
鮑蜜的麵容有些蒼白,雙腿有些無力。這幾天的希望在這一刻全部落空。她的心裏,湧現出濃烈的悲傷,擔憂地說道:“可是我的時間不多,繼續去找別人,肯定需要更多的時間……”
緊摟著她的手臂,鮑蜜的眼中閃爍著不安。郝雷的手掌中含著力道,不停地給她鼓勵。“我扶你回去。”郝雷淡然地開口,看也不看安佳薇一眼,半推半抱地將鮑蜜帶走。
目送著他們離開,安佳薇的眼中帶著嫉妒:“等鮑蜜不再了,我就還有希望。”殊不知,她的行為,已經為她斷絕任何可能。
病房內,周越微笑著說道:“鮑蜜,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鮑老先生的身體幾乎已經恢複正常。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
今天真是奇妙的一天,所有的事情一股腦兒全都堆在一起。眼中閃爍著苦澀,卻依舊帶著笑容,說道:“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周越客氣地點頭,簡單地與鮑正河交代了幾句,便轉身離開。在床沿坐下,鮑蜜的眼中閃爍著淚花,哽咽地說道:“爸爸,你沒事了,太好了。”
撫摸著她的頭,鮑正河和藹可親地說道:“孩子,爸爸能夠醒來,健康地活著,都要感謝你們。郝雷,真的很謝謝你。等我痊愈之後,我就可以去見見我的外孫。誒,真的好想見到他。”
眼睛裏閃爍著淚花,鮑蜜的心中一疼。鮑正河出院的時候,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陪伴在他的身邊。想到這些,淚水撲簌簌地落下。
郝雷俯下身,抹去她臉上的淚,低沉著聲音,說道:“別哭。”
鮑正河不解地看著他們,好奇地問道:“鮑蜜,告訴爸爸,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不想讓他擔心,鮑蜜連忙搖著頭,擠出笑容,笑盈盈地說道:“爸,沒出什麽事兒呢,我這是太高興啦。我一直盼著你能夠醒來,現在終於成真,一時給興奮的。爸,你別擔心,我很好。”
與鮑正河相處了一會,鮑蜜這才離開研究所。看著他去取車,鮑蜜憂心忡忡地喃喃自語:“如果真的要分開,該怎麽辦?”
曾經以為,終於能夠守的雲開見月明。可是直到這一刻,鮑蜜這才明白,所謂的希望,隻是為了將來讓失望來得更猛烈。
自從研究所回來後,鮑蜜的心情一直惡劣著。一想到無法得到解藥,胸口便堵得慌。郝雷來到她的身邊,蹲下身,撫摸著她的頭,平靜地說道:“不要再想那些事情,我已經讓人四處尋找,相信很快會有消息。”
這些天,郝雷通過銀魅組織,一直在尋找懂得苗族蠱毒的人。銀魅組織散布的麵積很廣,他相信一定能找出那樣的人。
望著他,鮑蜜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說道:“嗯,我知道。隻是心裏,總是有點不踏實呢。郝雷,我真的不想和你們分開。或許上天會憐憫我,讓我和你們在一起。”
將她攬入懷中,親吻著她的發,郝雷低沉地回答:“嗯,會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
鼻尖充斥著屬於他的味道,是那樣地好聞。這段時間的相處,鮑蜜已經習慣生活中有他。如果下半輩子注定要和薑勁風在一起,她寧可孤獨終老。想到這,鮑蜜的眼中閃過冷厲。
想到薑勁風,鮑蜜這才想起一個被她忽略的人。從他的懷中離開,鮑蜜猶豫了下,說道:“郝雷,有件事情一直沒來得及告訴你。還記得前段時間,菲菲說起她喜歡的那個人嗎?我終於見到那個男人,他就是黑羽。”
對於這個名字,郝雷自然不陌生。之前他派人深入血煞組織的時候,就曾聽說過這個人物。對薑勁風而言,這個人是他的左膀右臂。郝菲菲喜歡的人,竟然是他?眉頭皺起,郝雷直直地盯著某處。
瞧著他的神情,鮑蜜繼續說道:“從昨天的情景看來,黑羽並不怎麽喜歡菲菲。倒是菲菲,好像很喜歡黑羽。如果真的要拆散他們,我覺得菲菲會比較傷心。”
尾音還未落下,郝雷的眼睛微眯:“你昨天不是去菲菲家嗎?怎麽,他們倆住在一起?”
低著頭,鮑蜜沒有直接回答。思考了一會,這才小心翼翼地點頭,說道:“好像是黑羽受傷,菲菲把他帶回家養傷。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了解。”
郝雷霍地從沙發上站起,麵無表情地說道:“我先出門一趟。”那丫頭,是該好好地教訓了。
連忙走上前,拉著他的手腕,鮑蜜不由說道:“在拆散他們之前,你最好問問菲菲的意思。我覺得無論如何,都要以菲菲的意見為優先。畢竟,這是她的感情問題。”
拍了拍她的肩膀,郝雷淡淡地說道:“你知道,我知道該怎麽做。”說完,郝雷便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目送著郝雷離開,鮑蜜耷拉著腦袋,疲憊地躺在床上。視線落在那藥方上,鮑蜜一陣苦笑。“血薇用自己換來了這份方子,沒想到還是這樣那個的結果。接下來該怎麽辦才好?”
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想去努力,而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閉上眼睛,將所有的心情全都寫在臉上。淚水悄無聲息地落下,帶著屬於她的不安。
半個小時後,鮑蜜獨自一人來到一個熱鬧的廣場上。從車上下來,她始終保持著冷漠。來到噴泉旁,遠遠地便看到一個身影正站在那等待著。在原地停留,鮑蜜並沒有直接上去。
像是察覺到她的目光,男人緩緩地轉身。望著她,他微微一笑。見此,鮑蜜這才邁開步伐,繼續朝著他走去。“鮑蜜,你真的很準時。”薑勁風微笑地說道。
作為特務,有精準的時間觀念,這是訓練的任務之一。那一年的辛苦訓練裏,一些養成的習慣,也被慢慢地延續下來。神情冷漠,鮑蜜冷漠地說道:“找我什麽事情。”
來到她的麵前,近距離地與他對視。伸出手,剛要落在她的麵頰上,便被鮑蜜不悅地移開。見狀,薑勁風倒是不介意,依舊保持著淺淡的笑容。“鮑蜜,你真的那麽討厭我嗎?真是讓人傷心。”薑勁風傷心地說道。
不想與他有過多的廢話,鮑蜜平靜地說道:“說吧,你把我找出來,是為什麽事情。”
聳了聳肩,薑勁風攤開手心,並沒有因為他的態度而生氣。唇邊帶著友好的笑容,薑勁風微笑地說道:“鮑蜜,有些事情我一直都清楚,卻沒有阻止。不是我擔心,而是要讓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尊重你。”
“尊重?嗬嗬,薑勁風,你知道這個詞的意思嗎?如果你真的要尊重我,就不該強人所難。你明明清楚我喜歡的人是郝雷,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我。勉強我留在你身邊,有意義嗎?”鮑蜜脫口而出地說道。
手掌落在她的發尾,把玩著她的發,薑勁風淺笑著說道:“沒辦法,鮑蜜,我對你是真心的。真正喜歡一個人,就會喜歡能夠把她留在身邊。鮑蜜,你又何嚐不是想要留在你喜歡的人身邊。我對你,會比郝雷對你更好。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一定會愛上我。”
話音未落,鮑蜜瞪著眼睛,憤憤地說道:“不會,我永遠都不會愛上你。薑勁風,這輩子我隻會愛郝雷一個人。對你,不論以前現在,還是將來,我永遠都不會愛你。”
瞧著她堅定的模樣,笑容慢慢地在他的麵容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警告:“鮑蜜,難道你不擔心,我可以隨時催動你身上的蠱毒,讓你親手殺死你所謂最愛的人嗎?”
頃刻間,她的臉變得蒼白。盯著他,她沉默不語。“我不會讓你如願。”鮑蜜堅定地說道。
轉身,靠在欄杆上,薑勁風心情愉悅地說道:“鮑蜜,別太天真。如果我真的深層次地控製你,你是沒有逃避的可能。我隨時可以催動蠱毒,郝雷就算想防著你,也防不勝防。對他而言,你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
鮑蜜沒有反駁,隻因為他所說的是實情。垂在身側的拳頭用力地握著,鮑蜜咬著牙,說道:“算你狠。”不想再與他過多地相處,鮑蜜轉身離開。
雙手環胸,薑勁風悠悠地說道:“就算你手裏握有藥方,在短時間內,你也找不到製作解藥的人。鮑蜜,省省吧,別做無謂的掙紮。”
停住腳步,鮑蜜吃驚地轉身。與他的眼睛對視,鮑蜜的眼裏閃爍著什麽:“原來你一直都知道那藥方,你是故意看著我們在那急得團團轉,看著被你耍著玩,是嗎?”
捏住她的下頜,薑勁風無辜地說道:“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會心疼。最開始的時候,我確實不清楚血薇竟然偷到了藥方。不過通過你們頻繁去研究所,我也猜出了什麽。”